那些曾經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揹負不該有的罪名,這些痛楚和不公平誰又能替她找回公道?
她渾渾噩噩地來到酒店附近的一家酒吧,一杯接一杯得喝着酒,腦海裏都是這些年的不易。
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喝酒,只是覺得心裏悶得慌。
邢羽已經被放出來了,默默跟在喬橋身後,看到她喝酒喝成這樣,沒辦法,只能給陸汴打電話。
陸汴這會正在開會,接到邢羽電話的時候,眉頭微微一皺,“她這麼會一個人在酒吧喝酒?你們沒有阻止她?”
邢羽一愣,連忙恭敬道:“對不起,先生,我們阻止不了少夫人,她看起來心情不大好。”
“你們看好她,我現在就過去。”
陸汴掛完電話,強行結束了會議,開着車往這邊趕。
就在邢羽打電話的空檔,有個女人經過喬橋的身邊時,不小心碰了她一下,喬橋只覺得肩膀有一秒的刺痛。
她轉頭看向來人,是個服務員,服務員看了她一眼,趕緊垂下頭,“對不起,小姐,您沒事吧?”
喬橋揉了揉肩膀,覺得剛剛一瞬間的刺痛可能是自己的錯覺,搖頭道:“沒事。”
邢羽掛完電話的時候,發現喬橋已經不在之前的吧檯上,她臉色一變,趕緊在周圍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人,最後從一個服務員口中得知,剛纔有位侍者看喬橋喝醉,把她送出去坐車了。
邢羽剛從酒吧趕出來的時候,恰好看到喬橋上了一輛黑色的桑塔納。
邢羽隱隱有些不安,等她跑近的時候,車子已經開走了,她連忙攔了一輛出租車跟上去,一邊給陸汴發送信息。
黑色的轎車在公路上開得飛快,窗外的街景一直在倒退,驚險至極。
坐在副駕駛上帶着鴨舌帽的女人,竟然是酒吧撞到喬橋的服務員,只見她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另一頭,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輕小姐,您放心,那個女人現在在我車上,我會按您的吩咐去做。”
歐陽輕在那邊謹慎警告:“不要露出什麼馬腳,處理得乾淨一點。”
“是!”
服務員將電話掛斷,望了一眼後座的女人,只見喬橋面色不適得靠着車窗,眉心緊蹙,顯然有些難受。
酒吧包廂裏,歐陽輕掛斷了電話,對着廁所的鏡子細細描脣,烈焰紅脣往外緩緩勾起,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就像深夜裏的女鬼。
她經常關顧這家酒吧,剛纔進來的時候,看到了在吧檯上買醉的喬橋,想起了那天被打的經歷,心裏冒起一股熊熊火焰。
然後心裏突生這麼一個計劃,她手裏有一種無色無味的迷喚藥,是從島國那邊弄到的,這會她過來取貨,喬橋成了這批貨的第一隻小白鼠。
她對着鏡子撩了下頭髮,給自己的經紀人打電話,“記者聯繫好了嗎?”
“放心吧,記者已經趕過去了,等到明天,關於她淫穢浪蕩的醜聞,鋪天蓋地了。”
歐陽輕笑着,眼中露出惡毒的鋒芒,“‘陸家長孫媳竟然拿不住寂寞,深夜夜會十男’,李姐,你覺得這個頭條標題怎麼樣?”
“簡直天衣無縫!”
歐陽輕掛斷電話,對着鏡子整理精心裝扮的妝容,端着豪門貴女優雅高貴的儀態。
喬橋,你給我等着,我看你往哪兒逃。
然而,歐陽輕剛走出門,就被人一掌砍暈。
……
高速公路上,桑塔納一路疾馳,向着郊區的別墅駛去。
然而不知何時,車子後方出現好幾輛車子,對着桑塔納一直閃爍着燈光,直刺得人睜不開眼睛,看不清前面的路。
跑車厚重的轟鳴聲,不絕於耳,猶如發怒的獅子,咆哮着緊跟其後,虎視眈眈。
司機頭皮發麻,驚恐開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從剛纔開始就有好幾輛車子緊追在我們後面。”
司機將後視鏡調整了角度,後方的遠射不停閃爍,明亮的燈光彷彿帶着灼熱的溫度,灼得他險些失明。
首當其衝的是一輛限量款的拉沙馬蒂,高級的裝備,價值千萬,昂貴不言而喻。
“別管他,我們儘快把人送到,就能拿到不菲的酬金了!”
服務員無心顧及其他,吩咐司機專心開車。
後方,瑪莎拉蒂的鳴笛聲一直滴滴叭叭的響着。
眼見桑塔納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瑪莎拉蒂猛地加大了油門,變道,超車,輕而易舉超越了桑塔納。
在前方一個漂亮的飄逸,愣是橫在路中央,死死擋住了桑塔納的去路。
司機一個驚嚇,連忙踩住剎車,在距離跑車幾米遠的地方纔驚險停車,嚇得握住方向盤的手都在發抖,整個人冷汗連連。
服務員也嚇得不輕,然而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卻見前方,車門打開,一隻昂貴的皮鞋踩在路面上,緊接着一個挺拔高大的男子逆着燈光,步步緊逼。
男子穿着一件純手工定製的白襯衫,袖子挽到臂彎,露出結實的手臂,下身是黑色西褲,逆光而行的他,渾身散發着帝王般的霸氣。
服務員吞了吞口水,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這人是誰?”
司機搖頭,“我不認識……”
陸汴徑直走到桑塔納車邊,從後座車窗望進去,只見喬橋迷迷瞪瞪得靠在後座上,眼簾緊緊閉着,眉心蹙着,似乎在隱忍着身上的不適。
他眉心狠狠一皺,深邃的眸中迅速捲起森寒的戾氣,薄脣勾出一個冷冽的弧度。
車窗降了下來。
司機探出腦袋,罵道:“不長眼的東西,你把車子橫在路中央幹嘛,自己找死就不要連累別人!”
陸汴森寒的眼眸輕輕瞥了司機一眼,聲音裹着寒氣:“解鎖。”
司機被他的眼神嚇得一個哆嗦,半晌沒有反應過來,“啊?”
“中控,解鎖。”
車上下來一個踉踉蹌蹌的身影。
歐陽輕渾身散發着酒氣,顯然被灌了不少酒,整個人有些迷迷瞪瞪。
她從車上下來,跑到路邊一陣狂吐。
本就被灌了加了料的酒,一路上車子又跑得飛快,一路連闖了好幾個紅燈,五臟六腑都快要顛簸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