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小偷小偷!罵得就是你,葉雲錦,你這個小偷!”
葉雲錦強硬,喬橋比她更強硬,更理直氣壯,她的不驚不慌,鎮定自若,讓等着看她出洋相的楊穗失望不已。
醜態沒有看到,倒是看到顧嘉爾對她百般呵護,她的心裏恨得要死。
背後的人羣發出竊竊私語。
“顧嘉爾不是楊穗的未婚夫嗎?怎麼維護起這個女人了,這個女人是什麼來頭啊,讓顧嘉爾這麼護着。”
“就是啊,別看顧嘉爾平時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其實他骨子裏挺冷漠的,對誰都客氣疏離,怎麼對這個女人這麼好?楊穗都沒有這種待遇?這個女人該不會來頭不小吧?”
“哼!我看是被哪個大佬包養的玩物吧!這麼大派頭,連顧嘉爾都百般討好她……”
要換做平時,聽到這些話,顧嘉爾絕對不會理睬,但被議論是喬橋,那就另當別論了,他當即回頭,視線冷冷地掃過那些嚼舌根的人,冷冷道:“閉上你們的嘴!”
衆人一驚,連忙縮着脖子,往後退,再不敢開口。
葉雲錦看着周遭一張張或冷漠,或厭惡的面孔,她瞳孔微微一縮,一改強硬的態度,可憐兮兮地看着喬橋,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聲音更是顫抖地不像話,“你在說什麼?什麼小偷?你在說我是小偷嗎?我偷了你什麼?”
她說着,咬着脣瓣,渾身發抖,臉色慘白,整個人都含着滿滿的委屈,不知情的人看着都有點揪心,尤其是男人。
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這副柔軟無依的樣子,很容易激起男人潛在心底的保護欲。
看完全程的南宮銘,從旋轉樓梯上緩緩下來,皺了皺眉,他剛纔站在二樓走廊,並沒有留意到侍者的小動作。
只知道葉雲錦栽一跟頭並不是故意的,她本人還受到了驚嚇,然而,喬橋就有些得理不饒人了,轉手就取了一杯紅酒倒在了葉雲錦身上,顯得太過小心眼,睚眥必報。
他緩緩走過來,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無比紳士地披在葉雲錦身上。
葉雲錦轉身看到來人是南宮銘,視線落在身上的外套上,眼中閃過受寵若驚的神色,臉上立刻浮現感動的笑容。
她含淚對南宮銘笑着道謝,“銘,謝謝你!”
南宮銘眸光一閃,聲音溫和道:“別哭了,妝都花了。”
葉雲錦揪緊了衣袖,心中閃過一絲得意,稍縱即逝,然後擡眸,嬌嬌弱弱地求助道:“銘,我剛纔不是故意的,是侍者撞倒了我,在場的很多人都看見了,我是無心之過。”
南宮銘緩緩點頭,“我知道。”
他說着,轉頭看向喬橋,眉心一皺,聲音帶着責備,“喬橋,雲錦不是故意的,可你得理不饒人,潑了她一身酒,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喬橋沒想到南宮銘也來會場,難怪葉雲錦會出現在這裏,原來是追着南宮銘而來的。
她挑挑眉,毫不畏懼道:“哦?我過分?”
剛剛在喬橋這裏吃了癟的朱姐,立馬跳出來指責道:“喬橋,你欺人太甚,別以爲仗着有人撐腰,就囂張跋扈,這麼欺負人,真是太過分了。”
顧嘉爾眉頭一皺,低頭看向站在他前面的喬橋,又望向朱姐跟南宮銘,剛要開口替她出頭,卻被喬橋輕輕攔住手臂。
她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眼見不一定爲實,誰欺人太甚,現在下定論還爲時過早。”
南宮銘眉頭緊鎖,“那你爲何潑她一身酒?”
“你潑人家一身酒,還說不是欺人太甚,那是不是殺了人,你輕描淡寫一句我沒有殺人,那要看法律依不依,羣衆認不認同。”
人羣中悄悄議論起來。
“可不是欺人太甚了嗎?這個女人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把顧嘉爾迷得團團轉,聽說她是《衛子夫》劇組的編劇,在劇組裏,顧嘉爾很照顧她……”
“楊穗不是跟他們一個劇組嗎?這樣明目張膽地調情,楊穗這麼能容忍這個女人的存在?”
“聽說楊穗發飆了,但是顧嘉爾依然我行我素……”
“……”
“小偷!”
大廳中一聲冷靜的聲音瞬間讓這些人靜了聲,都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喬橋,這個女人一直指着葉雲錦罵小偷,不知道是爲什麼。
喬橋面無表情地望着葉雲錦,指控道:“你是小偷!”
一聲聲控訴的小偷,傳入葉雲錦的心頭,她心裏一驚,渾身都僵硬起來。
思緒翩飛,彷彿回到了大二那年,眼前的場景彷彿與塵封的記憶緩緩重合。
那時喬橋站在設計學院的時裝展臺上,被衆人團團圍住,而她趾高氣昂地站在人羣中,面無表情地指控,“喬橋,你是小偷!”
驚人相似的歷史重演,讓葉雲錦驚得後退了一步,靠在南宮銘身上,心虛不已。
她不是小偷……
葉雲錦瑟瑟發抖地抱着自己,臉色的表情慘白,陰晴未定。
她這副樣子看在衆人眼裏,就是被喬橋的咄咄逼人嚇到了。
南宮銘緊皺眉,冷冷轉頭看向喬橋。
葉雲錦目光空洞,似乎沉浸在噩夢中,慘白着臉,搖頭道:“我不是小偷……我不是……”
“你偷走了我的項鍊,這條項鍊,我進場的時候,還戴着,現在卻到了你脖子上,你還說你不是小偷。”
喬橋目光鄙夷,“你就是小偷。”
“不,我不是,我不是小偷。”葉雲錦瘋狂地搖着頭,蒼白辯解。
喬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嘲諷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在冤枉你,而你脖子上的那條項鍊是你的咯?”
葉雲錦心中慌亂不已,此時她恨死了助理,那個賤人竟然偷了喬橋的項鍊,現在被喬橋當面戳穿!
她現在該怎麼辦?難道要承認嗎?
她還沒在正式融入南城豪門圈,若是落得一個小偷的名頭,她以後還拿什麼臉面在南城豪門圈裏混?
南宮銘深邃的眸中閃過暗光,站在葉雲錦跟前,看向喬橋,眸中氤氳着複雜的霧色,道:“你說她偷了你的項鍊,你有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