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頒佈新法
剛出浴的南宮羨,穿着一件薄薄的夏制常服,渾身還散發着溫熱的水汽。兩個娃也是粉嫩乾淨,活像兩個鬆軟的麪粉糰子。
府裏的丫鬟們,雖然不敢打南宮羨的主意。卻也每天被他和他倆兒子的美色所薰陶感染着。如今一般的帥哥,根本入不了襄王府丫鬟們的眼。
剛把兒子們送進臥房,伺候到牀上,便忽然有人跑到門口通傳――”啓稟王爺,外面有三位軍伍打扮的人求見。”
南宮羨很是納悶,畢竟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難道,是緊急軍情?想到這兒,他臉色稍稍一沉:”有說是什麼人嗎?”
”一位自稱是曹睿,另外兩位……”
”王爺……”沒等他說完,南宮羨便忽然衝出了臥房,順着迴廊疾步跑了出去。
躺在牀上敷面膜的映雪,眼看着丈夫趴在桌邊連夜撰寫認命書,臉上抑制不住的興奮,就像一個剛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高考應屆生。
”看把你高興的。不就是招納了三位將軍嗎?”她拍着面膜,嘟嘟囔囔的說道。
南宮羨一邊書寫,一邊笑着說:”你不知道,曹家軍和楊家軍,曾是我父皇的左膀右臂。能得到他們的青睞,對我來說,有很特別的意義。”
映雪心裏一熱,說道:”就像是先帝在冥冥之中呵護你一樣?”
”正是這種感覺。”他很是坦率的認同了她的說法。
”我的傻夫君,有時候,真的跟個小孩子似的。”她話雖這麼說,心裏卻喜歡的要死。
”楊爽知道了,也一定會很高興。他終於可以跟他的父親和解了。”南宮羨說完,在任命書上蓋了章。
等他收拾完筆墨,洗了手,走回牀榻,她也扔掉了臉上的面膜。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不過話說回來,他們不是投靠了太子的嗎?怎麼會忽然反水了呢?”
他一邊脫腳屐,一邊說道:”你再也想象不到,是因爲什麼。”
”因爲什麼?”
他嘴角露出一絲像笑,又不像笑的弧度:”因爲太子調用了三千楊家軍的精兵,給唐宛如的孃家人做押鏢隊。此事,原本是瞞着楊家兄弟的。可是在蘇州商道時,其中一支押鏢隊伍,不知因爲什麼,跟當地的地頭蛇發生械鬥,一百來號禁軍被抓進官府。要知道,這對於帶兵的將領來說,是一件奇恥大辱。”
聽到這裏,映雪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但她和南宮羨當然都不會知道,爲了挑起與這些武裝押鏢隊的衝突,常梓逸早早就在各地沿途,佈下了重重陷阱。
南宮羨又接着說道:”所以曹楊三位將軍,纔在今日上午,太子打算用軍隊圍困襄王府,用你做人質逼我交出政權的當口,率軍撤出京城。”
映雪臉上的表情逐漸凝固,先是感到有驚無險,可後來,慢慢轉變爲滿腔怒火:”太子……還真是夠荒唐的……不過對咱們還真是不客氣。”
南宮羨盤腿上牀,摟住妻子的肩膀:”妻賢夫禍少。不過這件事……本身也有奇怪的地方。唐家爲何不找正正
經經的鏢局給他們送貨呢?”
映雪冷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諷刺了一句:”可能唐宛如覺得,自己是太子的心頭肉,用軍隊給自家生意保駕護航,倍兒有面子吧。”
話剛說完,她便發現丈夫臉上露出了笑容。
”笑什麼呀?”她不解地問。
”原來女人的小心思這麼可愛。”他一邊摟着她躺下去,一邊說道。
她像大章魚一樣盤住他,不懷好意的笑着說:”哼,你敢笑話我……看來,是許久沒有修理你了。”
第二日朝堂之上,太子輟朝。但整個朝堂,都瀰漫着一股肅穆的氣氛。因爲誰都知道,今日上午,將要發生怎樣翻天覆地的大變故。
在做完各個部門的例行彙報工作後,潘竹青從首相的位置出列,對南宮羨,也是對在場所有人宣佈道:”啓稟王爺,經我等反覆校對。如今已經確認,共十六冊的《時政法典》無論內容還是版面,均準確無誤。可隨時頒佈於天下。”
南宮羨朝潘竹青點了點頭,隨即掃視堂下衆人,語氣不溫不火的問道:”事到如今,還有誰,對此有何異議嗎?”
衆人一片沉默,忽然梁王從隊伍裏出列,對着南宮羨頗爲恭敬的陳述道:”新法典本王已經翻閱過了,與舊版的《治國大典》比較,的確更符合現在的國情和時政。所以,本王,沒有意見。”
他話音剛落,堂下的百官,立刻發出此起彼伏的附和聲。
”下官附議。”
”下官亦附議!”
……
南宮羨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因爲今時今日的局面,是以伍千秋和牛嫂的生命以及恆親王全家老少的身家作爲代價換來的。這場勝利,伴隨着支離破碎,無法讓人高興起來。
他望着堂下百官的臉,用一種平靜,穩定且不容置疑的語氣宣佈道:”既然如此。那麼本王宣佈,從屆時起,以《時政法典》替代《治國大典》爲現行國法。凡我朝疆土,及各部各司,各行各業,均徹底貫徹推行。六個月後,本王會派遣使者進行巡查。但凡有對新法推行不利者,即問罪於轄區內州府以上所有長官,以及相應的六部官員。至於在座各位……本王會親自督促。若有懈怠者,本王絕不姑息。”
他的話,擲地有聲的迴盪在大殿中。
百官有的低頭默然不語,有的則是暗暗觀察着這位年輕的攝政王。
在許多老臣老將們眼中,似乎在他臉上看到了太祖皇帝的殺伐決斷,和先帝的英明神武。
或許,是該讓那些陳腐的破敗的東西,付諸東流了。
或許,這位王者,真的能帶領這個王朝,走向前所未有的盛世巔峯。
幾乎與此同時,梅心拿了一個大信封,在花園裏找到了吳悠然。
”悠然娘娘,剛纔外面有個人,讓我把這個交給您。”
吳悠然疑惑的打開信封,立刻從裏面抽出一枚熟悉的木簪和一封書信。
一種不詳的預感漫上心頭,展信一看,她臉上的血色瞬間全無,轉身便往大門口的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