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陽感受着丹尊的情緒,丹尊感受着唐明陽的情緒。
他頓時明白了他爲什麼能夠進入生死殘卷的黑頁空間,而小幽卻不能夠了。
丹尊那邊,雖然還未能夠完全認主生死之書,但畢竟算是認主了。
而他和丹尊,生命本源是既獨立又共通的。
雖然他這邊沒有認主生死之書,但他具備和丹尊一樣的生命本源,所以,生死殘卷黑頁並沒有排斥他的念頭。
而丹尊的念頭能夠隔着無窮虛空,進入到這裏的原因也很是同樣的原因。
因爲他這邊的念頭進入,在生命本源上,引起了丹尊那邊的生死之書的反應,而丹尊通過生死之書的感應,念頭就溝通到這裏來了。
神域。
生死輪轉門的總部。
人族區域,某種山峯裏。
生死丹尊的軀體,就在某座山峯的洞府內,盤膝修行。
因爲唐明陽本尊那邊陷入浮光聖城,徹底失聯後,唐明陽的生死丹尊這一邊,就安安分分的在生死輪轉門裏閉關不出。
畢竟他作爲人族的絕世天才,誅人聯盟那邊,可是對他虎視眈眈,恨不得將他扼殺在搖籃裏。
所以,只要他離開生死輪轉門的總部,那麼誅人聯盟那邊絕對會派人來刺殺他的。
丹尊還是那副模樣。
一身素青色的單袍穿在他有些偏瘦的身軀上,偏瘦卻不顯得淡薄。
他英俊的五官沒有唐明陽那樣的棱角,柔和更顯得內斂,或許是死而復生的緣故,他的身上總有着一絲絲超脫的氣質。
這就彷彿他不屬於這方世界,也不屬於這方時空。
他在修煉。
他的修爲已經達到了劫法三重煉虛境巔峯。
隨着本尊那邊的修爲達到下位神,丹尊這邊也可以衝擊下位神了。
不過,丹尊這一邊還是人族的肉身,不如本尊黃泉血海之身那樣的變態,可以無窮盡的吞噬能量。
所以,他還是按部就班的修煉。
他想着,丹尊若想突破達到下位神,那還需要幾十年的苦功。
他吞吐着虛空裏的生死本源氣息,緩緩的吸入進他的體內,然後慢慢的匯聚在他識海里。
在他的身後,一團邪惡的氣息飄蕩着,裏面隱約可以看得見一個模糊的身影。
身影,在若隱若現中,可以看得清是一個女子的輪廓,那是一個擁有令女人都嫉妒的傲然身材,而男人看之一眼,內心的邪惡就會情不自禁的引出來。
單是一個模糊身影就有如此魅惑之力,普天之下,也只有雪了。
雪的本尊那滴邪惡之血,一直都留在丹尊這一邊,寸步不離,爲唐明陽來護法的。
而誅人聯盟那邊,在她奪舍分身的掌控下,這幾年來,漸漸的瓦解開來。
唐明陽在修煉,她就站在唐明陽的身後,靜靜的看着。
她看着唐明陽的背影,一雙充滿邪惡的眼眸裏,偶爾閃爍着光芒,偶爾閃爍着疑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着什麼。
突然間,在她面前盤膝修煉的唐明陽,突然睜開眼睛,停止了修煉,然後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唐明陽大笑起來。
“公子,怎麼了?”
雪露出幾分疑惑,她問道。
她那邪惡的聲音,在這方虛空裏響蕩。
“你猜!”
唐明陽笑道。
可聽到雪的聲音後,他劫法三重煉虛境的修爲,還是一陣心顫,內心的邪火,蠢蠢欲動。
他趕緊運轉生死輪轉訣,將這一絲邪念給壓制住。
“真讓我猜麼?”
雪說道。
她眸子裏閃爍着智慧的光芒。
“沒錯!快猜!”
唐明陽說道。
“公子和本尊聯繫上了?”
雪說道。
“呃……你……你怎麼知道了?”
唐明陽聽到這話,他愣了愣,轉過頭來,看向邪惡氣息裏那具若隱若現的傲人身影。
“這很好猜呀。公子這些年都在這裏閉關,也沒有和誰聯絡,而本尊那邊失聯這麼多年,公子憂心忡忡,從未笑過。所以,公子突然停止修行,又突然暢快的大笑,唯有是和本尊聯繫上了,而且本尊那邊非但沒有危險,還因禍得福,獲得了大奇遇。”
雪笑着說道。
“呃……好吧,這世間,還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得到你的。”
唐明陽說道,對雪的智慧,他也只剩下佩服了。
“這麼說,本尊那邊,獲得了浮光聖城?”
雪問道。
“沒有那麼容易。不過,本尊那邊,總算是在浮光聖城裏站穩腳跟了。”
唐明陽說道。
“哦?公子,你能夠和我說說浮光聖城的情況麼?”
雪問道。
“好。”
唐明陽點點頭。
在他的念頭重新聯繫上本尊的那一刻起,他和本尊的記憶再度共通起來。
對於雪,唐明陽雖然有時候對雪隱祕着他很多事情不說很是不爽,但他知道,雪絕無害他之心,而且他對於雪的信任,僅次於對於小幽的
信任。
他將浮光聖城的所有事情,包括他從浮光聖城裏得到的關於遠古神魔大戰、關於鬼神、關於神域不過是神奴之域等駭人聽聞的信息。
這些信息,真真假假,唐明陽也想讓雪幫忙分析一下。
他問道:“雪,我這丹尊軀體,還好沒有凝聚神格。這神格若真是神怒之格,相當於自己爲自己製造了一個奴隸的枷鎖,那麼我還去不去凝聚?”
唐明陽當然也在猶豫着要不要突破下位神了。
誰知,他話落下許久,那邊的雪,還是沒有回答。
唐明陽以爲雪在思考,他也不打擾。
只是,等了一會兒,他發覺有些不對勁。
雪外層縈繞着的那層邪惡氣息,越來越濃,並且劇烈的翻滾着,裏面的氣息也開始暴躁和凌亂。
而在這邪惡氣息裏面的雪,那勾魂奪魄的身材,也開始模糊不清,她的雙手抓着腦袋,顯得很痛苦。
“雪,你怎麼了?”
唐明陽急聲問道。
他想不明白,好好的聽完他講故事,雪怎麼就發生狀況了?
“公子,你……你不要擔心,奴家……奴家沒……沒事。”
雪的邪惡聲音裏,帶着痛苦,虛弱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