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藝內心很奇怪,爲什麼唐明陽會這麼關心那林平津。
他不是多嘴的人。
他說道:“大統領,這羅藝的生活作息很規律,除了偶爾跟着林家二公子林平瀟出去鬼混外,平時大多時候,都在他的家裏修煉。而且,就算是跟着林平瀟去鬼混,他也只是充當護衛,從不沾女色。”
夜,涼如水。
唐明陽盤坐在青瓦樓頂,他感受着月光中,那股冰冷的聖力氣息,慢慢和他識海里熊熊燃燒的烈陽結合。
日月意象,他已經化出來了。
而且也能夠掌控自如。
“出來吧!”
唐明陽突然睜開眼睛,一股凌厲的殺氣,朝着左側某個方向看去。
他的日月意象,隨着他的目光,籠罩而下。
“意象?”
一個驚訝的聲音,從院牆外響起。
這是一個年輕的聲音。
他被發現後,並沒有立刻就逃,反而身形一躍,站在了唐明陽的牆上。
此人,正是林平津。
“你是來殺我的?”
唐明陽淡淡的問道。
“不,我是來找你合作的。”
林平津說道。
“合作?”
唐明陽皺眉。
“怎麼,我們都是一路的人,你不邀我進來坐坐麼?”
林平津似乎有恃無恐。
在浮光世界裏,並沒有神念,不過唐明陽的靈覺,也並沒有感受到危險,他確實也感受不到林平津對他的殺意。
“進來吧。”
他站起身來,從屋頂上一躍而下。
那一邊,林平津也從牆上飛躍下來。
論修爲,這林平津也只是聖徒中期。
林平津坐了下來,見唐明陽也沒有招待他的意思,他問道:“不知修友是那個族羣的?”
“你又是哪個族羣的?”
唐明陽反問道。
“哈,我在神域,乃是雙尾金鱗蛇的神王,我叫尾鱗津蛇!”
林平津先自我介紹身份。
唐明陽聽到林平津的神域身份時,有些意外。
原來竟然是一位神王老怪,怪不得有如此膽識和七魄,敢單槍匹馬來會他。
不過,這雙尾金鱗蛇,正是人族的敵對族羣之一,誅人聯盟裏,正有這個族羣的一份子,當初他還斬殺過一位叫做尾鱗桃太蛇的神王呢。
當真是冤家路窄啊。
在這個瞬間,唐明陽心中殺意一閃而過。
不過,這林平津乃是神王,在神域裏只怕活了不知多少萬年,他的戰鬥意識、經驗,只怕不是隻活了上千年的唐明陽可以比擬的。
這一點,又讓唐明陽忌憚起來。
就算他的修爲比林平津高,但若是戰鬥起來,只怕勝負還未知。
林平津一直在觀察唐明陽的神色,他這活了將近百萬年的神王,察言觀色,早就有一手了。
他感受到唐明陽身上剎那之間閃過的殺意,恍惚明白了什麼,他苦笑說道:“修友,莫非你的族羣,是和我尾鱗桃太蛇敵對的族羣不成?”
“哼!”
唐明陽冷哼一聲,並不打算透露他人族的身份。
林平津說道:“修友,族羣恩怨是族羣恩怨,就算是敵對的族羣,私下之間,也有生死之交。更何況,我們來到浮光世界裏接受浮光聖尊的道統傳承考覈,我們這些傳承者之間,首先要做的不是自相殘殺,而是想着怎麼活下去。”
“活下去?”
唐明陽細細的思考着林平津話裏的意思。
林平津見唐明陽聽得下去,他繼續說道:“修友,你想想,浮光聖尊道統傳承的消息,早就傳遍諸天萬域,隨着時間推移,涌入這裏的考覈者更多。而最終能夠得到考覈成功,繼承道統的,只有一個人。這種億億萬萬分之一的機率,何等渺茫?”
唐明陽也覺得這林平津所說的話有些道理。
林平津繼續說道:“不知修友從那浮光聖靈給我們安排的考覈任務裏,看出些什麼?”
“你看出些什麼?”
唐明陽反問道。
“修友的考覈任務是什麼?”
林平津問道。
“你的考覈任務,又是什麼?”
唐明陽哪裏肯先說?
林平津笑了笑,說道:“我的考覈任務,是要我五年之內,修煉到一紋聖者,並且擊殺三位一紋聖者。這個任務還有一個限制,那就是讓我不得離開丙辰縣防禦三百里。不知修友的考覈任務,可與我的一樣?”
“沒錯!”
唐明陽點點頭,等待着林平津的下文。
“這麼說,若是我們兩人都要完成任務,就要擊殺丙辰縣的六位一紋聖者了。不知修友數過沒有?這丙辰縣,到底有多少爲一紋聖者?”
林平津笑着問道。
“這……”
唐明陽聞言,臉色一變。
他還真沒數過丙辰縣到底有多少一紋聖者,但他已經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丙辰縣的一紋聖者,很有可能不夠分。
“我大概留心收集了一下信息,大概有三十六位左右,也就是說,若是在丙辰縣的考覈者不超過十二位,我們應該是夠分的。”
林平津說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唐明陽臉色非常難看起來。
“據我所知,如今在丙辰縣的考覈者,已經有七位了。”
林平津說道。
“七位?”
唐明陽心裏咯噔一下。
“我們這些考覈者,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原本默默無聞,可隨着我們降臨後,一飛沖天。所以,我們大概可以推算得出,我們這些考覈者,降臨的時間。而從我收集的信息來看,你是六個月前降臨的吧,是我們七人裏最早的。而平均每個月,丙辰縣這裏就會誕生一位考覈者。”
林平津得出了這麼一個數據。
也就是說,再過半年,這裏的考覈者將超過十二位數。
“這還是我們保守估計的。”
林平津說道。
“你是要我和你聯手,斬殺這裏誕生出來的新考覈者?”
唐明陽問道。
“不不!”
林平津搖搖頭。
“那你是什麼意思?”
唐明陽有些疑惑起來。
“修友,恰恰相反,這考覈者,如今還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