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竹走得很乾脆。
唐明陽到有種想要將這混蛋揍一頓的衝動。
話說一半,留一半的。
讓一頭霧水的他,心裏恨癢癢的。
到底是誰第一個上這茶樓,又向他討要這個血魂母瓶?
唐明陽盯着手中的血蟲母瓶研究了一會兒,這些蟲子大概就是萬蟲老魔培養出來的血魂蟲吧。
對別人來說或許很麻煩,可對他來說,就算不用小幽出手,他的噬靈鬼寵就可以將它們吞噬乾淨。
“幽幽!”
果然,小幽早就大聲嚷嚷起來,喊着要喫這血魂母瓶裏的蟲卵。
唐明陽哄完了小幽,則將血魂母瓶隨意放在桌上,目光則落在天竹泡好的戌木養神茶上。
他小心翼翼的檢查,發現天竹並沒有在茶水裏動手腳後,這才端起茶水,慢慢的品嚐起來。
才沾染一絲,唐明陽只覺得如同大海汪洋般的魂氣,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好強大的魂氣!”
這天竹並沒有說謊,一杯戌木養神茶,足以相當於一顆中品魂晶的魂氣含量。
唐明陽不敢怠慢,運轉十方煉魂訣,將魂氣都引導向識海,然後十方漩渦瘋狂的吸收着。
一杯靈茶,唐明陽足足品了一個多時辰。
不是他有品味,也不是他不想喝快點,而是裏面的魂氣太多了,他這個速度算是快的了。
“咦?”
忽然間,唐明陽目光一凜。
有人走進茶樓了。
這個人唐明陽不僅認識,還和她有過兩次交手。
“哥哥,人家和你真是有緣,又見面了。”
來人正是白伊兒。
她還是穿得那樣的少,她的聲音還是那樣甜到人心肝裏,她像是和唐明陽很熟絡般,來都二樓後,就直接坐到剛剛天竹坐過的位置上。
她的眼睛只在唐明陽放在桌上的血魂母瓶掃了眼,泛着情意的眼波,已經落在桌上天竹泡好的茶壺上。
“人家還沒喝過戌木養神茶呢,也要喝。”
她笑嘻嘻的說着,端起茶壺,就要給自己倒上一杯,卻被唐明陽快一步,將茶壺搶過來。
“哼,小氣!一杯也就相當於一顆中品魂石的魂氣而已,哥哥可是在通天拍賣會上花了上千萬極品靈石都不眨一下眼的。”
白伊兒嘟着嘴,任何男人看到她這副樣子,都會心生憐惜,然後想要將她摟在懷裏細聲安慰的。
可唐明陽纔不上這妖女的當。
他說道:“要喝茶可以,不過你倒是要回答我幾個問題。”
“那你先將茶倒上,人家纔回答。”白伊兒說道。
唐明陽很爽快的幫白伊兒倒上一杯戌木養神茶,而這一壺茶,也只能再倒五杯而已。
白伊兒端起茶盞,輕輕抿上一小口,她那張傾城絕世的容顏,露出極度享受的神情。
唐明陽暗自驚奇,他喝上一絲,都要花好幾分鐘來煉化,而這白伊兒喝上一小口,竟然又接下來喝一小口。
看來這古老門派出來的弟子,身上都有過人之處。
而他細細打量着白伊兒,發現她的修爲再度降低,這回已經降到先天二重化元境巔峯了。
白伊兒連抿三口戌木養神茶,這才笑嘻嘻說道:“哥哥,後天的血祭之禮,你知道多少?”
“應該是我問你纔是吧!”
唐明陽冷聲說道。
“嘻嘻,哥哥無非是想問這血魂母瓶到底有什麼用,而天竹哥哥又爲什麼知道人家要來這裏吧。不過呢,再談論這件事情之前,哥哥你有沒有聽說過劫法道果?”
白伊兒再次問道。
唐明陽目光一凝,點點頭。
即便是煉丹師協會的很多六月長老都不知道劫法道果的事情,可像白伊兒這樣的古老門派弟子,卻可以知道。
所以唐明陽也並不意外,他問道:“難不成這血魂母瓶還與劫法道果有關?”
“那當然!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如果在後天的血祭之禮上,血祭更多的人,那麼神靈墓地裏出現劫法道果的機率就會更大。而這個血魂母蟲就是血祭整個楚都所有生靈的關鍵。”
白伊兒淡淡的說着。
唐明陽一聽,倒吸口涼氣。
血祭整個楚都,那要死多少人?
不過想想,他也就明白了。
相比於劫法道果而言,死幾千萬人算什麼?
就算將整個楚國都血祭了,只怕也有人做得出。
“拿來給人家吧,反正這個血魂母瓶,哥哥你留着非但沒有用,還會得罪很多人呢。”
白伊兒說着,伸手去那桌上的血魂母瓶。
唐明陽卻先一步,將血魂母瓶拿到手裏了。
“不能給你。”
唐明陽說道。
“爲什麼?”
白伊兒問道。
唐明陽指了指他左胸口煉丹師聖子袍的標誌,說道:“因爲我是煉丹師協會的聖子。”
“所以哥哥就像做大英雄,救楚城的蒼生?”
白伊兒說道。
“維護諸天萬界的秩序,守護諸天萬界的生靈,這不是煉丹師協會聖徒的職責麼?我不想做什麼英雄,我只履行我的職責和義務。”
唐明陽自認他不是什麼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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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其他人屠殺楚都的生靈,他未必會多管閒事。
只是他做人還是有底線和原則的。
這個血魂母瓶畢竟在他的手裏,如果他就這樣交給白伊兒,無疑就成了血祭整個楚都生靈的間接幫兇。
他神識輻射出去。
整個楚都,多繁華啊。
那些平凡的人,他們應該有活下去的權利。
白伊兒笑得花枝招展,她銀鈴般的笑聲,帶着勾人下地獄的魔力,她笑時,胸口的波濤,一陣洶涌着。
“哥哥,你知道麼?其實你們煉丹師協會那些知道劫法道果祕密的人,也都巴不得我們血魔宗快點血祭整個楚都呢。血祭幾千萬人算什麼?你們煉丹師協會的某些超越玄元的強者,他們連整個位面的生靈都血祭過呢。”
白伊兒說道。
唐明陽的眉頭皺了起來。
原來血祭整個楚都,還是煉丹師協會高層們的默許啊。
不過,幾千萬普通人的性命和一顆劫法道果比起來,還當真是微不足道了。
在這個瞬間,唐明陽只覺得手中握着的血魂母瓶,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