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微微皺眉，然後看着劉瑞說到：“瑞哥，我死了，你別這麼傷心了……”
劉瑞聽到南北的話，楞了一下，笑聲戛然而止，眼角流出了淚水。
“瑞哥，你別哭啊！我不怕死，真的……你別擔心我！”
看見劉瑞哭了以後，南北突然變得不知所措起來，結結巴巴的安慰道。
“你傻啊你不怕死，我都害怕你多啥？”劉瑞一邊流着眼淚一邊衝着南北喊道。
“我真的不怕，我跟我哥的命是你們救得，要是沒有你們我倆根本活不到現在，老天能讓我多活這麼長時間我已經知足了，而且我覺得認識你們是我最大的幸運，能跟兄弟們一起死，我沒什麼遺憾的……”
說說的南北也哭了起來。
“南北，別哭了，咱們都死不了，沒事的……”我看着南北安慰道。
“葉子，我知道我快死了，你不用勸我，我真的不害怕！”
“你不怕啊！”我扭頭大罵了一句，然後看着鐵面說到：“我求你了，你把他們放了吧，就留下我一個行嗎？我一個夠了……”
鐵面依舊毫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你就是瘋子你知道嗎？”我看着鐵面咬牙罵道。
“我要是不瘋，何來的今天的一切？”鐵面笑了一下反問。
“你得到這一切又能怎麼樣？你根本就不是個人，你就是機器，你沒有感情，你晚上睡覺的時候不做噩夢嗎？”
“啪！”
鐵面聽完我的話以後愣了一下，隨後反手一個嘴巴抽在了我的臉上。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鐵面指着我咬牙切齒的說到。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生氣，我原來以爲他真的是個機器人呢，原來他也會生氣啊，他也會憤怒啊！
“呸！”
我低頭吐出了一口帶着血絲的吐沫，然後看着鐵面說到：“原來你晚上真的睡不着覺啊，哈哈！”
我的笑聲很大，尤其是在這個帶着迴音的倉庫裏面，顯得格外嘹亮。
鐵面看着我，平靜了一下情緒，然後靜靜的坐到了桌子前。
“你面具下面是什麼？能不能摘下來讓我看看？”看見鐵面不搭理我以後，我接着說到道。
“……你最好祈禱李景龍早點過來，你們好少死一些人！”現在的鐵面又恢復了冷冰冰的樣子。
“你的臉很見不得人嗎？爲什麼不敢摘下來？”我根本沒理會鐵面的話，依舊自顧自的問道。
“……”鐵面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瑞哥，你說咱們算是好人還是壞人？”這個時候南北張嘴問道。
劉瑞聽到南北的話以後，愣了幾秒然後結結巴巴的說到：“壞人吧……”
“嘿嘿，我也覺得咱們像是壞人……”南北憨厚的笑了笑，然後接着說到：“那我死了是下地獄還是上天堂呢？”
南北的話像是問自己，也像是問我們。
我跟劉瑞還有孟亮靜靜的看着傻呵呵南北，似乎眼淚早就流乾了，我們三個都沒有哭，就是這樣靜靜的看着南北。
“俺師傅說了，我要是一直喫素，我就可以成佛，可惜俺忍不住喫肉……”
“俺倒是不想成佛，成佛還得天天唸經，沒意思，我就想去天堂，天堂比地獄好……”
南北一個人小聲的嘀咕着，視乎在掩飾自己心中的恐懼。
“南北，你回去天堂的……”劉瑞的嘴脣已經被他咬出了血，但是他沒有哭，因爲他怕自己哭，南北會更害怕。
“是嗎？俺要是能上天堂就好了，沒準還能噴到俺娘，俺娘……”說到這南北停頓了一下，隨後哽咽着說到：“俺娘是個好人……”
我們幾個人，誰也沒有打斷南北的話，就這樣靜靜的聽着南北說話，南北說着說着就開始閉上了眼睛，小聲的誦讀着他跟師傅學的佛經。
我聽不懂他在讀什麼，但是就是感覺很舒服。
聽說佛經可以靜心！
“吧嗒，吧嗒！”
這個時候，時間變得格外漫長，秒針移動的也很緩慢。
……
h市，後宮酒吧二樓。
“吧嗒，吧嗒！”
武媚踩着高跟鞋，步伐飛快的從二樓跑到了一樓的大廳。
“老車，老車！”
武媚掐着腰，氣喘喘噓噓的衝着老車喊了兩聲。
“咋了啊？”老車放下對講機，快步走到武媚身邊，皺眉問道。
“楊……楊松也聯繫不上了！”武媚結結巴巴的回道，語氣十分焦急。
“什麼？”老車驚呼。
“我剛纔給楊松打電話一直都沒有人接……”武媚指着手機解釋了一句。
“會是會是開車沒信號啊？”老車一邊說話一邊拿出了手機翻動着電話本。
“都能打通，就是一直沒人接……”
老車看了一眼武媚，隨後按動撥號鍵，把手機放在了耳邊。
半分鐘後，老車頹廢的放下手機，就像武媚說的那樣，能打通但是沒人接。
“這可怎麼辦啊？”武媚拿着手機，焦急的跺着腳。
“武媚，你彆着急啊，楊松可能是把手機弄丟了，他不會出事的，沒事的……”心中的不安讓老車說話有些語無論其。
“那劉瑞他們的電話你打通了嗎？”武媚接着問道。
“沒有……”老車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邁步就往一樓的門口走。
“你幹嘛去啊？”武媚站在老車身後大聲喊了一句。
“我……我出去迎迎楊松，他……他不是跟錢柔出去逛街了嗎？”老車恍恍惚惚的答應了一句。
“那你上哪……”
武媚話沒說話，手中的手機就開始震動了起來，武媚以爲是楊松打過來的，連忙接聽了電話。
老車看見武媚來電話了，也停下了腳步，回頭看着武媚。
“是我！……恩，他是我朋友……我，我知道了……好好，我這就過去！”
說完以後，武媚精神恍惚的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誰打的電話？”
老車看出了武媚的情緒變化，連忙上前焦急的問道。
“楊松出事了……”武媚眼角掛着淚水，哽咽着回答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以後，老車的心咯噔一聲，隨後拽着武媚的胳膊喊道：“楊松咋地啦？你快點說啊！”
“剛……剛纔醫院給我打電話，說楊松出了車禍，現在還在搶救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