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婉雅和張念凝都是看着張念夢,想要知道她想怎麼做。
張念夢沉吟了片刻,隨即眼神有些冰冷的道:“他不是已經和我們家斷絕了所有關係嗎?既然這樣,那我們也不用講什麼情面了!是,以我們家的能量是沒辦法和他林家大少抗衡,但有人可以!”
“誰?”幾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江承歡!”
……
江漢第一人民醫院的手術室外,江承歡的女伴顏藝一臉焦急的等在外面,不多時,聽到走廊上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循聲回頭,看到張念夢走了過來。
“承歡怎麼樣了?”張念夢率先一臉擔憂的問道。
顏藝冷冷的道:“不勞你們楊家人多費心!我只知道,承歡在你們楊家的宴會上被人打斷了手,而你們卻無動於衷!這件事,你放心,還沒有完!”
儘管打斷江承歡的手的人不是張念夢,但在顏藝眼裏,她們也不過是一丘之貉罷了,那個林天顯然和楊家有關係,所以楊家人就是偏袒他,哪怕是張念夢一開始強烈要求林天道歉,也不過是在變相爲何那個林天罷了!
張念夢在來之前就料到了顏藝的反應,能成爲江承歡承認的女伴,顏藝的家世背景本身也不弱,只是比起江家來要弱一些罷了。
所以聽聞此言,張念夢並沒有生氣,只是嘆了口氣,眼中帶着仇恨的光芒說道:“或許你還不知道,在你們走後,那個姓林的,當衆和我們一家斷絕了所有關係!並且,他還讓我們一家遭受羞辱!我當時沒有第一時間阻止他,也並非是因爲我們偏袒他,而是因爲,他是一名武者!”
顏藝楞了一下,驚呼道:“武者?”
“不錯!”張念夢哀傷道:“就是因爲他是武者,所以才能輕而易舉的打斷承歡的手,也讓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在那種情況下,你覺得我們要是動手,下場會怎麼樣?”
顏藝眉頭微顰,她對武者的瞭解並不多,只是偶爾從自己老爹口中聽到這個名詞罷了,正因爲如此,她才並沒有在聽到武者兩個字後就多麼驚訝。
因爲在她的認知中,武者也只是有權有勢之人的打手,僅此而已!
“武者又怎麼樣?難道是武者就可以隨意對普通人下手?就可以隨意打斷別人的手?不過這件事儘管不是你們楊家做的,但也和你們楊家脫不了干係!”
顏藝冷聲道。
張念夢有些自責愧疚的點頭道:“我來這裏,就是來道歉的,另外,等承歡出來,我會親自跟他商討怎麼報仇!”
報仇兩個字,倒是讓顏藝眉頭一挑,最終還是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只要張念夢有這個心,她姑且就暫時相信她!
手術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當手術室門上的燈從紅色變成綠色後,門也被推開了,躺在病牀上的江承歡,被幾個護士推了出來。
顏藝和張念夢立即迎了上去。
“承歡,你怎麼樣了?”顏藝一臉的焦急之色。
江承歡臉色陰沉的可怕,猛地衝顏藝吼道:“給老子滾!滾!”
顏藝俏臉劇變,有些蒼白的看着他,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哭着喊道:“我錯了,承歡,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錯了?錯了有什麼用!如果不是你多管閒事,老子的手至於徹底廢掉嗎?!你給我滾!”
江承歡的怒火在看到顏藝的同時,就徹底爆發了,連旁邊那幾個護士想勸他不要情緒太激動都不敢勸。
最後還是主刀醫生從手術室走了出來,聽到動靜皺了皺眉頭,問道:“怎麼回事?”
張念夢心裏一動,立即迎上去詢問:“醫生,我朋友的傷......”
主刀醫生摘下口罩,語氣平靜道:“病人左手手腕粉碎性骨折,所幸送來的及時,不然他流血都會流死!”
“不能治好麼?”張念夢問出了這個關鍵問題。
主刀醫生搖了搖頭道:“抱歉,以病人的傷勢,目前還沒有哪家醫院有辦法修復,只能等傷勢穩定一些後,按上假肢或者假手。”
張念夢眼神一凝,她沒有任何覺得不忍或者心疼,反而是心裏鬆了口氣,心思開始活絡起來!
原本,來之前她還有些擔心江承歡會從其他渠道得知林天的身份,從而不敢對他實施報復,但現在看來,這種仇即便他江承歡能夠嚥下去,他老子江洪運也未必會善罷甘休!
而他們不想這麼放過林天,正是張念夢希望看到的!
聽到假肢和假手,顏藝嬌軀一顫,差點跌倒在地,她也知道,一開始是她那一句噁心引發的這一系列後果,但實際上,如果江承歡自己不在女人面前裝逼說出後面的話,林天也未必會對他動手。
還有張念夢的步步緊逼,也是導致這一後果的推動手!
江承歡更是整個人雙眼空洞,口中喃喃的重複着:“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主刀醫生眉頭一皺,正想讓護士給他打鎮定劑,張念夢已經搶先一步跑到江承歡旁邊,看着他柔聲道:“承歡,你先忍一忍,把他先送到監護室吧!”
高等病房裏,江承歡被轉移到了病牀上,他的手打着厚厚的石膏固定,還有消炎藥點滴在輸液。
顏藝哭哭啼啼的跟着進來,張念夢則是把護士趕出去後,關上了病房門,然後看着江承歡問道:“承歡,在我的宴會上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我會幫你一起報仇!”
江承歡冷聲道:“你能幫我殺了他?”
“如果那樣能讓你心裏好過一些,爲什麼不可以?”張念夢眉頭一挑,語氣曖昧卻也極爲狠辣的道。
這個回答,讓江承歡瞳孔微微一縮。
他完全沒料到張念夢會這麼告訴他,他的看法,其實和顏藝很接近,張念夢畢竟是楊家人,和那個林天有着親戚關係,怎麼可能會幫自己殺了林天?
張念夢坦然的迎接江承歡的眼神審視,說道:“當然,在這之前,我需要告訴你一些事情。”
說完,她眼神有意無意的看了顏藝一眼。
江承歡並不傻,知道這些事情極爲重要,在詢問他需不需要回避顏藝。
想了想,江承歡還是衝顏藝不耐煩的道:“你出去!”
和之前維護顏藝的紳士態度相比,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顏藝自然也注意到了張念夢的眼神,她微微一震,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江承歡,哭着問道:“承歡,我......”
“滾出去!”
江承歡直接一聲怒喝打斷她的話。
興許是牽扯到左手手腕的傷勢,他頓時滿頭冷汗,一張臉顯得更加猙獰可怖!
顏藝被嚇了一跳,咬着牙有些不滿的看了張念夢一眼,心有不甘的走出了病房。
女人間的恩怨,總是來得這麼速度,如果不是張念夢剛纔那個眼神,江承歡又怎麼會讓自己滾出去?
而且,之前張念夢那番話,又是什麼意思?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纔是江承歡的女人嗎?
當着自己的面搶自己的男人?
顏藝越想越是生氣,一個人站在走廊,好幾次恨不得衝進去質問張念夢,但想到江承歡的性子,又不得不忍住了,不過他還是貼着房門,偷聽兩人講話。
病房裏,張念夢在顏藝出去後,就直接走到了江承歡身旁,然後彎下腰,用袖子無比輕柔的爲他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那動作,就和照顧自己愛人的溫柔妻子一樣!
香風襲來,這個角度,江承歡剛好能夠清晰的看到後者的那一道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