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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再度中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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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麻子說完,我們直聽的目瞪口呆,久久回不過來神。

    你以爲你玩跑車燒錢,玩網紅燒錢,其實是井底之蛙!到了玩降頭的大麻子這兒,統統靠邊站!

    人家堂堂一個富二代硬是玩降頭玩成了純吊絲,這種精神讓我說什麼好?

    大麻子最後總結道:“我這麼說你們明白了?降頭原材料如此稀缺珍貴,你說究竟會有哪個降頭師腦子被雷打傻了,在區區一個胖頭魚身上下這麼多價值連城的珍貴降頭?他不是絕色美女吧?也不是潘安那樣的帥哥吧?這窮酸模樣也不會有個隱藏身份是阿聯酋哪個酋長的私生子吧?那麼,你說除了報仇,還有什麼理由導致別人對他下降頭?一個降頭就足夠整死他了,下這麼多幹什麼?那麼真相只有一個——就是胖頭魚做了滅絕人性傷天害理的事,人家降頭師怕一個降頭他死的太舒服了,就喪心病狂的對他下了幾十個降頭來報仇雪恨!”

    如果真如南希所說,郎君是對她癡心一片苦求無果才死馬當活馬醫前往泰國學情降的話,那玉面郎君變成今日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德行,估計她心裏多少也會有點不是滋味。

    唉,問世間情爲何物,竟把玉郎變吊絲。

    “其實我只可惜了這些價值連城的降頭,太浪費了!真的!”大麻子竟露出惋惜的神態,就好象在遺憾這降頭咋不是下在他身上。

    大麻子又補充一句:“我想起來了,你們說對方還是個白衣降頭師?這就更加不可思議了,絕沒有白衣降頭師會莫名其妙對人下這麼多毒降頭,除非他不想在降頭界混了。白衣降頭師存在的使命就是解降,真下降也只會是愛情降!”

    胖頭魚癱坐在牆角,表情絕望到連根指頭都懶的動,他似乎已經詞窮了,不想再爲自己解釋什麼了,也無法再解釋什麼了。

    可他越這樣,我反而越信任他。

    因爲我太瞭解胖頭魚這個人了,他要真做了虧心事反而不虧心,會據理力爭,打死不承認,越爭越有精神,越爭氣場越強大。小時候他幹壞事被發現後,跟他父母就一直是這種套路。

    可若當他真的被冤枉時,解釋幾遍沒人信後,他反而會覺得自己是狼來了裏面的那小孩子,說再多也是徒勞,於是心灰意冷懶的爭辯,一幅要殺要剮隨便你的樣子。

    我問:“南希,你怎麼看?”

    “我不知道,我才認識他幾天?”

    我近乎用吼的方式大聲道:“我告訴你,我還是選擇相信胖頭魚!”

    角落裏,胖頭魚眼睛突然變得亮閃閃的,我知道那一定是淚光。在如此絕境下,我還能信任他,這種友情是千金難買的。

    我道:“我有2個想法,說出來大家討論一下。一,降頭師認錯人了。二,胖頭魚身上可能有某種在我們常人看來不值一文,但在降頭師看來價值連城的東西,降頭師想要得到它,所以對他下這麼多毒降頭來敲詐勒索。”

    面如死灰癱坐地上的胖頭魚頓時又直起了腰,恢復了幾分神采。

    第一個想法是用來湊數的,我自己都不信,之所以還要提出來,是讓大麻子覺得我是深思熟慮想過多種可能的,不是信口開河。

    第一個想法完全不成立是因爲胖頭魚這種外形的人絕不會被降頭師認錯。

    胖頭魚不是什麼大衆臉,他的身材相貌都極爲特殊,頭大身子小,假如體重90斤,頭可能就佔了30多斤。

    頭那麼大,五官卻也不跟着長大,小的跟被門縫擠了似的。整個人因爲多病,面色臘黃,骨瘦如材,又因喜愛大保健,整個人就鬧的跟絕症患者似的。還有,他像有軟骨病似的站都站不直,永遠是佝僂着腰。

    我覺得胖頭魚這種骨骼清奇的長相在國內十多億人口中都不多見,更別說區區幾千萬人口的泰國了,哪兒會存在認錯的可能?

    如果說有人花錢請降頭師給一些視頻網站女主播下降,那認錯的可能則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因爲大多女主播們都是如出一轍的整容臉、化妝臉、蛇精臉。

    大麻子和南希都長了眼睛,既不近視也不弱視,同樣也明白胖頭魚的長相不是女主播那般長相,紛紛不假思索的反對我第一個想法,認爲降頭師下錯降的概率基本是零。

    第二個想法,大麻子大概覺得還有幾分道理,終於從“蓮花寶座”上走了下來。他像摸骨大師那般把胖頭魚全身摸了一遍,摸的很仔細且溫柔。

    “並沒發現舍利子呀!”大麻子喃喃自語道。

    舍利子是高僧圓寂後留下的珍貴物件,泰國是佛教國家,百分之九十的民衆信佛,如果胖頭魚真有舍利子,降頭師自然萬分覬覦。

    不過我想六根不淨的胖頭魚肯定不會有什麼舍利子,鑑於他吃藥長大的經歷

    倒是可能會有“藥利子”。

    我蹲地上把我們倆的行李全部打開,讓大麻子再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是降頭師覺得珍貴的。

    比如說胖頭魚遺精灌溉數十年如發黃古董硬如板磚也不捨得丟的老內褲,這在普通人看來不僅不值錢還噁心的東西是不是降頭師看了反而會垂涎三尺……又比如胖頭魚包裏那個被他男人精華浸潤了三年多的飛機杯,是不是具有什麼至陽威猛的靈氣……

    我們倆是兩袖清風捉襟見肘的純吊絲,行李只有幾件爛衣服,以及我的啞鈴和胖頭魚的飛機杯,基本沒有別的了。

    我的啞鈴和胖頭魚的飛機杯,是我倆居家旅行必備之物,傳家寶一樣,很少離身。

    大麻子看到飛機杯眼睛一亮,把飛機杯放手上翻來覆去研究了半天,還插了根手指進去轉了轉。並問了胖頭魚幾句專業性很強的問題,什麼好不好清洗,會不會側漏,緊實不緊實,內部加熱後溫度如何,漏不漏電之類。我並不知道大麻子是出於降頭師的角度在研究飛機杯,還是那種英雄所好略同的惺惺相惜感。

    南希一臉懵懂的問我:“大麻子爲什麼對一個手電筒這麼感興趣?還問這些與手電筒屬性好像不太搭界的奇怪問題?”

    我一愣,半天才反應過來——飛機杯外形是有點像手電筒。鑑於這是男人之間的小祕密,也不好多對一個女生解釋什麼,只是訕訕的笑笑。

    探討完飛機杯大麻子最後又詳細詢問了胖頭魚的生辰八字,還問了他直系親屬的生辰八字。

    做完這一切大麻子終於搖搖頭:“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胖頭魚身上都沒有任何東西是稀缺的降頭材料。除非那個白衣怪人對他的飛機杯感興趣,那飛機杯看起來是挺不錯的,感覺比我的充氣娃娃要耐操!”

    “飛機杯是什麼?”南希低聲問我。

    “那個手電筒的品牌名字叫飛機杯。”我隨口胡謅。

    “你當我傻呀,電筒怎麼能操……?”

    “你不傻那你問我幹什麼?”

    聽完大麻子的話,胖頭魚的神色瞬間又暗淡了下去。

    我看着胖頭魚那可憐兮兮的表情實在是有些心疼,降頭沒解平白無故的給人在這污辱,懷疑,你大麻子是警察嗎?這算個什麼事?

    屋裏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大麻子沒說任何話,但這好象比說任何難聽的話還要煎熬。

    這是沉默的逐客令麼?

    我受不了了,我強行把軟成一團的胖頭魚從地上拖起來:“天無絕人之路,我們走吧,另訪高明。”

    南希一驚:“袋鼠你這是幹什麼?”

    我心說南希你這問的是什麼廢話,大麻子擺明了都不相信胖頭魚那還有可能給我們解降嗎?你問的我簡直都不知道怎麼回答,我索性沉默。

    “要走一起走啊!”南希也走了過來。

    我和胖頭魚感激的看着她,我們三個轉身,準備走人。

    “慢着!”

    等的就是這句慢着。

    如果在這兒有活命的機會,我們自然不願意再去別處碰壁,畢竟大麻子是南希朋友,總比別的陌生降頭師好說話些。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我臉上狂喜,頭卻不回。

    “在飯店裏,我給你和胖頭魚下了降頭!”

    我猛的轉身:“你什麼意思?”

    “我端食物給你們時順便下了點藥降。”

    “我問你什麼意思?”

    “進屋後,坐了腳盆的人,又中了降。不過沒關係,兩個其實都是同一個降頭,腳盆只是雙重保險。”

    完了,我們的降不僅沒解,還連累南希也中降了,我記得南希也坐了腳盆。

    “你他媽的聾了?我問你什麼意思?爲什麼要給我們下降?”我瞬間進入歇斯底里的暴走狀態,王八之氣佈滿全屋。

    胖頭魚麼,表情平淡,還是那句話,蝨子多了不癢,他都幾十個降頭了,哪裏在乎再多個一個兩個的。

    “別急,我先給你們說個故事吧,有一天啊,青蛙在過河,一隻蠍子也要過河。蠍子就求青蛙,蛙兄啊蛙兄,你幫幫我,我要過河。青蛙可不傻呀,青蛙說我纔不揹你過河呢,萬一你用毒尾蟄我背咋辦?蠍子道,你以爲我傻啊,我蟄你背,我豈不是也要淹死,我又不會游泳對不對?善良的青蛙想想確實是這個麼理,於是就揹着蠍子過河啦。到了河中間時,蠍子伸長尾巴,狠狠的蟄了青蛙一下,結果它們兩個全部沉河裏淹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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