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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陳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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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婷是吳爲的同桌,李詩詩的閨蜜,是班級的學委。吳爲跟她一上初就坐在一起,兩人的感情一直很朦朧,即使是不發生那些事情,吳爲不轉校,估計也就這樣了,吳爲也不敢對李婷表白自己的情感。吳爲笑着搖搖頭,把自己從一股思念中拉了出來。

    這時李詩詩雙手扶着桌沿,向前探長身子靠近吳爲,悄悄在吳爲的耳邊說道:“婷婷可還念着你呢?我可知道她在哪工作,要不要替你們聯繫一下?”

    吳爲趕忙後仰身子。儘量遠離李詩詩,說道:“這怎麼可能,你可別亂說!”

    李詩詩試探的問到:“當年那事婷婷都跟我說啦!是真的麼?”

    “你別聽她說,都是她亂說的。”吳爲趕忙說道。

    “我又沒說她說什麼,你怎麼知道我亂說啊?”李詩詩詭計得逞,“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眼睛笑成了兩彎月牙。

    吳爲望着李詩詩的笑容,記憶隨着笑聲回到了當年。

    李婷是一個善良、愛笑又害羞的女孩,各種美麗的詞藻用在她身上也不覺得過分。她臉上總帶着笑容,而別人一對她笑,她卻又害羞的低下了頭。

    吳爲初中的時候發育的就不好,初一的時候要比李婷要矮上半個頭,初二纔剛剛追平她。在李婷面前吳爲總覺得那麼的放鬆自然,那時候他愛說笑話,每次都逗得李婷嬌笑陣陣,現在想起來已經不記得說的什麼了,吳爲甚至懷疑自己當年的記憶是不是出了錯,不然爲什麼除了李婷的笑怎麼會什麼都不記得了呢?後來就連當初李婷是不是對自己笑過都覺得模糊了。

    記憶一直停留在那個夏天,那是臨近考試的日子,李婷前一天準備考試睡得很晚,早上來時就帶着幾分疲倦,早自習的時候吳爲幫她衝了一杯咖啡,她慣例的對吳爲報以微笑。僅僅爲了這一個微笑,吳爲就覺得滿足。

    下早自習李婷就一直在收作業,幾個來不及寫的學生一直在抄,一邊抄一邊哀求李婷等會,等李婷收好作業就已經上課了。等課上到一半的時候,吳爲發現身邊的李婷開始坐立不安。吳爲輕輕的問問李婷“怎麼了”。李婷轉頭依舊對他一笑,搖搖頭表示沒事。吳爲發現她的鼻尖有微微的細汗滲出。

    這堂課是數學,老師一向喜歡壓堂,果然等到鈴聲響起,老師依舊是那句話,我在說幾句啊,大家彆着急,不會耽誤大家太久。一說又是五分鐘,這還有五分鐘又上課了。

    吳爲轉頭髮現李婷趴在了書桌上,肩頭微動,好像在抽泣着。吳爲趕忙輕聲問李婷怎麼了。李婷罕見沒有擡頭,依舊趴在書桌上。吳爲覺得情況不太對勁了,這是一陣微微的異味傳進了吳爲的鼻孔裏,順着味道找去,見到李婷那邊的地下有小灘水,還有幾滴液體“滴答”的從李婷的裙沿滴落。吳爲剎那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他憎恨自己,憎恨自己遞給李婷的咖啡,憎恨那幾個不交作業的同學,憎恨壓堂的數學老師。他願意爲李婷承受這一切,哪怕付出生命。可是他此時又能有什麼辦法。

    這時候那個該死的後桌,一個不知死活的同學,大聲喊道:“報告老師,吳爲把李婷弄哭了。”一句話把全班的目光都收集到了吳爲跟李婷身上,吳爲不知所措,李婷趴的更緊了,彷彿要鑽進地裏,肩頭顫動更加劇烈,不知是因爲哭泣,還是懼怕。

    “李婷?你沒事吧?”數學老師詢問道。

    李婷不擡頭,只是低着頭說:“老師,我沒事。”

    雖然她盡力的平靜自己,可是話語裏帶一分嗚咽聲。老師覺得情況有些不對,便向李婷走了過來。李婷聽到腳步聲,心裏面更是着急,“嗚”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時候吳爲急中生智,猛的站起來,對着李婷大喊道:“哭什麼哭!讓你閉嘴沒聽到麼?”

    說完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就跳出書桌,抄起教室門後的一桶水朝着李婷當頭澆下。嘩的一聲,滿滿的一桶水從李婷的頭一直澆到腳底,大量的清水沖淡了一切。

    李婷也被澆蒙了,慢慢擡起頭,呆呆望着吳爲,也忘了哭泣,一顆顆水滴從臉邊的頭髮上滴落。整個教室安靜極了,只能聽見教室外面走廊的腳步聲,跟“滴滴答答”的滴水聲。

    “吳爲……你這是……因爲啥啊?”數學老師也驚呆了,遲疑的低聲問到。

    吳爲猛的擡起頭

    ,用盡胸腔內的空氣將全部憤怒吼了出來。“我愛幹啥就幹啥,你瞅啥!”

    後桌那個不知死活的二貨突然大聲喊道:“削他!”一瞬間幾乎教室所有的男生都衝出了座位,向着吳爲撲來……

    每次回憶到挨的那頓打,吳爲都不禁微微發抖,全班三十多個男生把他輪了一遍,老師都攔不住。一直到校長來了才住手。吳爲只是抱着頭躺在地上,他絲毫不怪同學們,要是有誰這樣對李婷,自己也會衝出來拼命。

    李婷在人羣外拉扯着,哭着叫着:“別打了,別打了”。

    李詩詩卻把李婷拉走,還勸李婷說:“怎麼了?欺負你還給你欺負出感情了?你有病啊?讓他們好好教育一下這個牲口,你別說了,跟我換衣服去!”不由分說的將李婷拉走了。

    之後李婷幾天都沒來上學,吳爲在做檢討的時候被衝上講臺的李詩詩潑了一臉的水,就連老師也沒有阻止,吳爲成了全班的公敵。考試之後就放假了,吳爲卻連考試也沒參加就轉校走了。

    “喂喂!”李詩詩將吳爲拉出了回憶。

    “你恨不恨我啊?當年潑你那杯水。”李詩詩有些抱歉的問到。

    吳爲搖搖頭,肯定的說道:“不會,你是爲李婷出氣才那麼做的。保護好她,我做什麼都願意。”

    “哎呦喂~這個酸啊!”李詩詩笑着說。

    “早知道你這麼爺們,我當年稱霸一高中的時候就應該封你做二當家。”李詩詩雙手叉腰,遙想當年。

    “那時候家裏出了一些事情,以後就在外地念得書。”吳爲接着說。“她還好麼?”

    “好!還像當年那麼傻!我跟她考進一所大學,大四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渣男!騙錢、騙感情。還好有老孃把關纔沒失身。”

    李詩詩看吳爲聽得認真頓了頓繼續說道:“那天我們喝了很多酒,她抱着我說,再也不會遇到那麼好的人了。我問:你說的是誰啊。她說:是吳爲啊!我同桌吳爲啊!我當時以爲她有受虐傾向,她仔細的給我解釋了當年發生的事情,我想起潑你的那杯水,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說完這些,李詩詩又問道:“怎麼樣啊?到底想不想見李婷一面啊?我們一直是閨蜜,她現在還單身,也不知道是等誰!”說完李詩詩將身體往後一靠雙臂環抱,翹起二郎腿斜眼看向吳爲,彷彿看向一個不懂風情的傻蛋。

    吳爲卻暗自嘆了一口氣,他又何嘗不想追求自己心儀的對象,但是自己現在什麼情況,家裏靠不上,自己不可靠,憑什麼追求人家,難道讓人家跟自己一起受苦麼?那份懵懂的感情吳爲更希望深深的藏在記憶中,往事雖不完美,但卻有着自身的美好,吳爲不願在觸碰那段回憶。

    想想自己的未來,有什麼前途呢?除非……吳爲想到了遊戲對自己的增強,若是真的可以通過遊戲中的屬性來強化自身,又有什麼事情自己辦不到呢?

    李詩詩見吳爲沉默不語,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她也知道吳爲現在只是個快遞員,生活的並不算太富裕。怕自己的話惹得吳爲難過,就連忙岔開話題說道:“差點忘了正事!我這是來採訪你的!不是給你當媒人的。說吧,想讓我怎麼在新聞裏誇你?”

    吳爲收回思緒,忙說:“這新聞最好是別播。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是一衝動。”

    “嗯,這倒不假,很多偉大的行爲都可能是一時衝動,但這也否認不了你的勇敢,我跟你說啊,這新聞特好寫,你聽我的就行。”

    李詩詩正說着話。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她抓起電話,“嗯,嗯”了兩聲就掛斷了,也不知道對面都說了什麼。

    擡頭對吳爲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就把話語權全都交給我吧,我怎麼寫就跟你沒關係了。好好回家休息,先把咖啡喝了,我已經買完單了,不夠再喝我這份兒,我就先走了。自從幹上新聞這行兒就沒日沒夜的忙。行了我走了,我有你電話,等我聯繫你!”

    李詩詩風風火火的幾句話交代完起身就要走。吳爲趕緊起身相送,又覺得不放心,就囑咐道:“新聞儘量低調,李婷……你也別告訴她我在哪,行麼?”

    “我纔沒有那麼事兒媽呢!行了別送了!拜拜!”李詩詩一如既往的來去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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