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難得開口:“有離墨!“
他雖然討厭離墨,但是也瞭解離墨,畢竟他們打過交道,而且他們的心態是一樣的,加上景鈺有心結,不解開,他只會越來越偏激。
離影一聽也就明白了。
拍拍我的手:“沒事!”
從他們家出來,我的心情沒有好多少。
畢竟神宮那邊也很大,景鈺自身難保,致遠又是被西山抓去的,要是出了事,還真不好說。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只是…
我嘆了口氣,最後我還是要求他嗎?
回家坐了一天一夜,我找了離影,景文告訴我怎麼去神宮,必經之路還是要通過一幅畫,好在景文有。
走的時候,我交代溶月要時刻注意東海的情況,商璟煜回來也能知道我們去了哪裏。
溶月到底是個小孩子,最近的一系列變故讓她有些無措。
我拍拍她的頭:“別擔心,等我們回來!”
溶月點點頭。
走的時候,小鐘來了,他看了看我呆兒郎當的說:“我和你一起!”
我搖頭:“我不會在拖累你!“
小鐘笑了:“姐,在這個世上你有很多親人,我不一樣,從我爺爺死後,我就只有你和凌奶奶了,凌奶奶也死了,這個世上能讓我拼命的也就只有你了,怎麼?你要我看着你去送死?何況我也想看看神宮到底什麼樣!”
我皺了皺眉。
小鐘已經走到我身邊:“走了!“
我知道說服不了他,只好跟他一起,本來離影讓景文陪我們一起去,我想了下,景文和離影好不容易安定下來,不能因爲我們的事和神宮那邊再有牽扯,就沒有讓他們一起。
景文有一張古怪的畫,畫上是一座黑漆漆的山。
景文說“心裏想着哪裏就能去!”
我一怔:“那我能不能想着去蓬萊仙島?”
一向嚴肅的景文看着我,眼神中有幾分熟悉的味道,我忽然想起來,商璟煜覺得我是白癡的時候就是這麼看我的!
我乾笑了一聲:“我開個玩笑!”
景文扯着嘴角不自然的笑了下,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笑,不由的愣了一下,心想,這人笑起來真是好看,難怪離影會那麼愛他。
小鐘乾咳了一聲,推了推我,頗爲無語:“這個時候能不能不要犯花癡了,商璟煜還有你兒子都生死不明!”
我瞪了他一眼:“你才犯花癡!“
…
我們很快到了西山,這裏風景秀麗,空氣清新,呼吸一口,都覺得舒服,山間鄉野遍佈了數不盡的靈草靈植。
小鐘不住的讚歎:“好地方,難怪那麼多人想着成仙!”
我點點頭,神宮的確是個好地方,但是少了些煙火氣。
我們才欣賞完風景,一旁的灌木叢就有聲音,我和小鐘警惕的看着,沒一會兒一個人就走了出來。
“你們真準時!”景鈺看着我們笑的一臉和煦。
許久沒見他,再見面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我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說出口,對於很多人我都很愧疚,對景鈺更是。
如果沒有我們的事,景鈺現在還過着他無憂無慮的生活。
景鈺見我站在一邊,自然明白我想的是什麼,他走過來道:“安安,好久不見!“
我笑了下:“嗯,你還好嗎?”
“我很好!”景鈺說完看了看四周道:“我們先離開這,西山那幫狐狸精鼻子靈着呢!”
我點頭,走了一段我問:“你有致遠的消息嗎?”
景鈺搖頭:“暫時沒有,不過我找到了一個可以幫我們的人!”
我以爲是離墨就沒多想,沒想到在不遠處涼亭裏看到了一個我不願意面對的人。
希寶風度翩翩的站在一邊,看到我,他依舊是笑了一下。
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打個招呼嗎?”希寶問。
我扯着嘴角笑了下:“好久不見!”
“是夠久的了!”希寶說完看了我一眼,很快收回了視線:“有個壞消息還有個好消息要說!”
我知道是關於致遠的。
希寶說:“好消息是現在西山我有一半說話的權力,也就是說我有做主的權力,但是壞消息就是內院的事我沒有辦法干涉,比如…”
希寶看着我道:“商致遠讓西山公主懷孕這件事,他必須給神宮給西山一個交待,這件事不只是我,就算是離墨來了也沒有辦法!”
我一怔,半晌回不過神來,腦海中只有那句話。
“鳳夏懷孕了?”我問。
希寶點頭,本來想說什麼,但是看了看我,到底沒有說。
我捏緊了手指,心裏把致遠罵了一百遍可是那有什麼辦法,他始終是我兒子,只是這件事情,我也知道棘手。
希寶看着我掙扎的樣子,說:“如今之際,只有兩個辦法,第一,商致遠入贅西山,第二,等着被剝皮抽筋!”
我一愣,擡頭看了他一眼。
希寶別過頭,似乎不願意多說。
我知道我也沒有立場要求他做什麼,而且這件事還是致遠的錯。
“能帶我去西山嗎?”我問。
希寶看着我,半晌才點頭:“好!”
路上,小鐘閒不住,他左看看右看看,還不停的問問題,好在景鈺脾氣好,一一解答,不懂得就問希寶,儘管如此,希寶還是嫌煩,他冷冷的看了小鐘一眼,嚇得小鐘趕緊閉了嘴,走到景鈺身邊小聲說:“我總覺得狐狸精不可靠!”
景鈺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希寶,點頭,但是沒多說什麼。
希寶卻突然看了小鐘一眼,小鐘被他瞪的發毛乾笑了一聲躲開了。
一路上,再無話。
很快我們到了西山境內,希寶的行宮,富麗堂皇。
我們也不客氣的吃了飯,飯後希寶問我:“商璟煜呢?爲什麼讓你自己來?”
我沉默了片刻後還是把商璟煜的情況說了。
希寶微微喫驚,他看了我一眼問:“如果他回不來呢?”
我長長的舒了口氣才說:“不知道,或許會陪着他一起死吧!”
希寶忽然不說話了,末了,他笑了一下,只說了兩個字:“也是!”
我沒空去想他話裏的意思,也沒有立場,只好假裝不知道。
…
我們這邊剛剛聊完天,行宮裏忽然吵吵鬧鬧。
希寶讓我們躲起來,他自己走出去,很快他又回來了,看着我一臉深沉道:“致遠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