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着河水走,天黑的時候,我總算是走出了森林,卻看見空曠貧瘠的荒野上多了一個寨子,這個寨子很像從前土匪的寨子,門口掛了紅燈籠,來來往往的不少人走進去。
恐怕是個鬼寨。
我這麼想着,卻沒打算進去,繼續順着河道走,卻發現小河到了寨子的側面,從寨子穿過去了。
看來還是要進寨子看看了。
我從隨身的乾坤袋裏翻了翻,總算是找到了一張符紙,這張符畫法簡單,但是不得要意的人畫不出來的,我當初也是跟蘇慕學了很久才畫出這麼一張,這符能掩藏活人的氣息,讓鬼物分辨不出來。
我把符紙貼上,就從正門走了進去。
一進寨子,就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陰氣,寨子裏無一例外都是鬼,都是曾經犯了錯十惡不赦的惡鬼被流放道到幽冥島上的,這些惡鬼們是永世不得超生不得離開幽冥島的。
有意志不堅定的鬼物,早就隨着時間的流逝消失了。
我的到來並沒有引起注意,我打算去找那條小河,剛走沒幾步,就見衆鬼們往搭起來的一個高臺靠近,院子的中央有個大臺子,臺子上有三個女鬼在跳舞,此時卻停了下來。
難道是有人發現商璟煜了?
我這麼想着也跟着鬼們到了臺子底下。
“蝴蝶夫人要來了!”
“蝴蝶夫人比舞姬都美嗎?”一個新來的鬼問。
其他老鬼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蝴蝶夫人最美,不是那些舞姬比得上的!”
這些惡鬼們一直談論着蝴蝶夫人,我知道不是商璟煜就準備悄悄離開去找,可這時候大臺子上忽然有個人在撫琴,我下意識的瞟了一眼,這一眼我愣了一下。
撫琴的是古裝的男人,長髮,面如冠玉,劍眉星目,一張臉說不出來的清冷,這張臉我太熟悉了。
商璟煜!
或者說這個人的打扮更像是李肅,其實也不是李肅,李肅是王爺,他從前的打扮都很奢華,但是眼前這人根本不是,他打扮的很素靜,即使和李肅一樣的面容,卻能讓人很好的把他們區分開來。
我站着沒動,很快令我喫驚的事發生了,撫琴的男人身邊又來了一個,這個男人同樣的古裝,但是他穿了一身紅,紅色的華服將他稱託的美輪美奐,整個人氣質更加邪魅妖豔,紅衣男子手持一把長劍,在臺子中央舞劍,伴着琴聲,他身姿飄然,宛若仙人!
他的樣子,我也不會忘記。
重凌!
雖然長得像,但我知道這個不是重凌。
我看着這兩個人,直覺告訴我有什麼真相呼之欲出,而真相的主人就是那位蝴蝶夫人。
寨子裏的鬼物們被兩個帥哥眯了眼,一動不動的看着。
琴聲停止,舞劍的男人也停了下來,一陣香風隨着一陣鈴鐺飄過,一個紅色衣服的女人在幾個侍女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我第一次見到這麼美的女人,膚如凝脂,,豔波流轉,姿態萬千…
美的高高在上,舉手投足間盡是風情。
作爲女人,我都被她迷住了。
這就是蝴蝶夫人了,如果不是周圍都是鬼物,我都以爲是到了神界,見到了神仙。
蝴蝶夫人舉手投足間盡顯高貴,姿態萬千的坐在臺上,揮了揮手,兩個男人便一左一右的坐在她身側,蝴蝶夫人伸出蔥白的玉手摸了摸白衣男子的臉…
儘管知道那不是商璟煜可我還是看不下去,畢竟那人和商璟煜長的太像了。
“蝴蝶夫人太美了!
“是啊,夫人舉世無雙!”
“夫人,夫人!”
“…”
衆鬼齊齊高呼。
蝴蝶夫人似乎很享受這種衆星捧月的待遇,等呼喊的差不多了,她擺擺手,衆鬼們這才禁聲。
蝴蝶夫人開口,說了些場面話,沒有什麼技術含量,不過衆鬼顯然很受用。
我無心再待下去,就往後院走,院子裏修剪的不錯,雕廊畫柱,精美絕倫,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幻術,做不得真。
好不容易找到了小河,發現它溶於了院子的一個人工湖,湖水清澈,上面還種了好多荷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審視很難把這個地方和外面那些鬼聯繫到一起。
“今天抓的那幾個生人怎麼樣了?”
我正走着就聽到有人說話,一側身躲了起來。
“夫人說要好好看着,一會兒拿出來犒賞衆鬼!”
“真是太好了,好久沒喫到活人了,我都饞了!”
“別說沒用的,仔細看好那些活人,免得到時候夫人怪罪!”
“…”
兩隻女鬼走遠,我也跟了上去。
我才發現這個寨子裏面真是別有洞天,根本就不像土匪寨,到像是某個大能的行宮。
此時有這個感覺的不止是我,姜昀站在一處房頂看着下面的行宮也十分疑惑,他在猜測重凌到底是什麼人?或許那個蝴蝶夫人知道也說不定,畢竟能把商璟煜和重凌兩個假貨湊齊也是挺不容易的,而且又是在這個島上,或許這個島和商璟煜和重凌有着某種關係?
姜昀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這時候他的腦海中忽然傳來一聲冷笑。
姜昀驚的差點從那個房子上掉下去。
“主人!”姜昀很恭敬的說道。
“怎麼?對我的舊事感興趣?”重凌問。
嘴角帶笑,只不過笑容冰冷的掛在臉上,從不達眼底。
姜昀驚出一身冷汗:“屬下不敢!”
重凌笑了:“不敢麼?”
“屬下知道錯了,請主人饒恕!”姜昀說。
“無妨!”重凌忽然變了個態度:“其實時間過去這麼久了,我都快忘了!”
姜昀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但是他不敢吭聲。
“商璟煜找到了嗎?”重凌問。
“沒有…或許他已經死了!”姜昀小聲的說,畢竟山口成光的自爆可不是開玩笑的。
“死?”
重凌重複了一下這個字,將字咬的很清楚,姜昀只覺得周身的毛孔都打開了,透着一股子冷意。
“他可死不了!”重凌說出一句饒有深意的話,然後看到了臺上的蝴蝶夫人,和一白一紅兩個男人,眼中盡是冷意。
“本尊多年不在,真就有人敢爬到我頭上作威作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