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鈺在觀察的同時,商璟煜也在注意他。
商璟煜很清楚,他根本不是景鈺的對手,只不過這位大夫收斂了氣息,而且目前爲止,似乎他沒有其他目的,所以他並沒多追究。
“他現在能說話嗎?”商璟煜問。
“不能!”景鈺直接拒絕:“顧離之前就受了重傷,還沒養好,又被傷了,如今沒有魂飛魄散已經不錯了!”
商璟煜點頭,也知道強求不來,正要出門,景鈺叫住了他。
商璟煜看着他。
景鈺笑了一下:“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落殤妖樹是長在陰陽相接的地方,你這樣強行把它吸收進體內,不是什麼好事!”
商璟煜眯了眯眼睛,他當然知道,可是沒有落殤妖樹,他早就成一把黃土了。
他的道行根本不足以支撐他的肉身,保證肉身隨自己支配,並且不腐敗。
景鈺也知道,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這個是我收集的殭屍的眉心血,如果感覺不舒服可以幫你度過一次難關!”
商璟煜接過:“多謝!”
景鈺就走了。
商璟煜看着他的背影,依舊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幫忙,那就姑且當作是爲了錢吧。
…
從楚言那回來,我累的倒頭就睡,知道下午,就聽到有人在拍門。
我煩躁的起牀,開門,卻發現是個不認識女孩子…
…旁邊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
是一對漂亮的雙胞胎姐妹,還有一個臉黑一點的中年女人。
“你是凌安不?”女人開口問。
我點頭。
“哎呀,可算找到了,來燕子,小花,快進來!”女人招呼兩個女孩子不可氣的進門,一雙眼睛四處看了看,誇讚:“真不錯,真好,這二樓是住人的嗎?”
“…是,你是?”我還沒問完,女人就急匆匆的跑上去了,我也趕緊跟上去,見她一屁股坐在我牀上:“這牀真大,真軟,燕子小花,你們都來坐坐,晚上你們睡這比學校那破宿舍強多了!”
我火騰一下就上來了。
最煩別人坐我牀了,這還是我,要是商璟煜知道他睡覺的牀被人坐了能直接把人扔出去。
“媽,這衣服真好看!”
“是啊媽,你看,值不少錢呢!”
“幹什麼你,起來,你誰呀,給我出去!”我一把把那女人揪起來。
我剛把那女人揪起來就看見那雙胞胎拉開衣櫃把商璟煜買給我的衣服拿在身上比劃。
“給我出去,否則我報警了!”我冷冷的說。
中年女人跳起來,刻薄的眉眼間都是算計:“報什麼警,我是二嬸,這是你兩個堂妹,燕子,小花!都是一家人坐一下你的牀怎麼了?小家子氣!”
我一怔,這纔想起小鐘前些天跟我說的張家的事,這就對上了,這二嬸應該是我便宜爺爺的兒子張大壯後娶的那位王寡婦!
只是這麼不拿自己當外人的奇葩我還是第一次見。
我冷笑了一下:“你搞錯了吧,我只有一個奶奶,我奶奶只有我爸一個兒子,其他的親戚都死絕了,你們走不走,不走我報警了,告你們私闖民宅,還偷我東西!”
王寡婦急了,不過知道有求於人小眼睛咕嚕嚕轉了兩圈,語氣就軟了下來:“小凌啊,也怪我們兩家不常走動,這不就生疏了,我真是你二嬸,你爺爺張鐵柱你記得不?我們是…”
她說到這裏也有些難堪。
“大壯這幾天秋收忙,要不也來了,我們聽說你出息了,想着兩家到底是親戚就來走動走動!”
我差點噁心死。
什麼叫兩家走動走動,這麼些年了,以前我和奶奶困難的時候張鐵柱可是毫不猶豫的和她劃清了界限,後來我們困難的時候也不見走動,如今巴巴的貼上來,肯定沒安好心。
見我不說話,王寡婦又說:“你兩個妹妹可爭氣了,考上了申城大學,我想着都是親戚就帶她們過來看看你!”
我還是沒說話,冷冷的看着王寡婦,王寡婦被我看的發毛。
嚥了咽口水說:“你這麼看着二嬸幹啥?”
“沒事,那既然認完門了,沒什麼事你們可以走了!我不歡迎你們!”我說。
王寡婦當即變了臉:“都說這城裏人鼻子長在頭頂了,怎麼?這發達了就看不起村裏的窮親戚了!”
我冷笑:“我和你們不是親戚!”
王寡婦不死心,舔着臉說:“這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二嬸聽說你找了個有錢的男朋友,都不咋回來住,既然這樣,就讓你兩個堂妹住着好了,沒事也能幫你看看店啥的!”
我給氣笑了,這人多大臉敢情在這等着我呢。
我看了一眼張春燕和張春花,這兩人名字取得土,打扮的倒是不錯,只不過長相隨了王寡婦,塌鼻子,小眼睛,即使畫了妝也沒有多好看,別說,此時她們兩那一臉貪婪相,真是和王寡婦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你們怎麼找到這的?”我問。
我剛剛就在想這個問題,既然這兩人開學就來了,現在都快11月了,她們怎麼才找上來,難道是小鐘?我很快否定了,覺得不可能,小鐘不可能糊塗到這個份上。
可惜我錯了,這回還真是因爲小鐘!
“是楊學姐!”張春燕說。
我一怔。
申城大學姓楊的,我只認識一個就是楊小小。
這件事後來我才知道,小鐘這個人耳根子軟,之前對楊小小有意思,後來人家根本瞧不起他,他也就沒多想了,可是楊小小不知道1出於什麼目的,雖然不和小鐘談,但是隔三差五的就會發個信息問候一下。
一來二去,小鐘就會偶爾和她聊幾句,張氏姐妹就是小鐘無意間透露的。
我眯了眯眼睛。
“堂姐,你這件衣服送給我吧?”張春花拿着我其中一件說。
“那是我男朋友買給我的!”
“哎呀,小凌啊,不是二嬸說,你真是好命,找了個好男朋友,這衣服多的也穿不了,放着也是放着,送給燕子和小花一套好了!”王寡婦笑眯眯的說。
我實在不想看這些人的嘴臉,冷冰冰的說:“把東西放下,哪來的滾哪去,否則我不客氣了!”
王寡婦見我軟的不喫,所幸來硬的。
“你這女娃怎麼回事,有你這麼對長輩的嗎?進了幾年城,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是吧?看不起我們這些窮親戚,做人可別忘了本…”王寡婦故意扯着大嗓門說,果然,很快我這裏就圍了不少人,而且還有一個老熟人…張大媽。
張大媽自從女兒死了以後就把所有的責任推在我身上,成天磕着瓜子說我壞話,每次我回來時也會陰陽怪氣的說幾句。
眼下,王寡婦一鬧,她也高興了,順嘴就開始編排我。
“就是,早看凌安就不正經,你們不知道吧,她被好幾個男人包養了,其中一個還是個老頭子呢,你現在連自家親戚都不認了…”
張大媽話音剛落,就被人從身後狠狠的推了一把,直接摔了個狗喫屎。
圍觀的大多都是老鄰居,知道她爲人,看到她到了,紛紛忍不住笑了。
“哪個天殺的推老孃!”張大媽喊歸喊,可就是沒人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