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籤售會耗了整整一個下午。
因爲莫思遠的出現，會場門口整個都被堵死，根本就不出去。
江寧婉好不容易給親親粉絲們簽完名，手都感覺不是自己的了，剛站起來就被莫思遠握住了手腕，“幹……幹什麼？”
這麼多面前，她難免緊張。
“跟我走。”
莫思遠牽着她就往人羣裏，江寧婉“哎……”都來不及說什麼，就跟着他跑了。
在江寧婉的印象裏，這個人好像不管做什麼都遊刃有餘，這一瞬間，好像忽然有了她在他身上從未見過的少年感。
他快步走着，江寧婉跟着他跑的氣喘吁吁。
很累。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
就是感覺很開心。
“婉婉，你們待會先在……”
身側的唐思雨轉過來身來，臺上兩人早依舊沒了人影，“跟我玩大變活人嗎？真是……”
漫展的場地人很多，各個檯面之間相隔的很近，莫思遠牽着江寧婉走到電梯口，人才少了。
“莫思遠，我們去哪？”
江寧婉大口的喘氣，她今天穿的這麼淑女，只用了幾分鐘的功夫，就完全顛覆了形象。
大門是出不去的。
會被堵死。
那麼，上樓？
莫思遠說：“順便去拿個東西。”
他說的風輕雲淡。
江寧我那卻隱隱的感覺出一點，有人有倒黴了的感覺。
不過她這會兒實在是累了，喘氣都來不及，也就沒有多問。
直到電梯升到了三樓。
莫思遠牽着她的手，走進趙煜的畫展的時候。
她才感覺出一點微妙來。
來這裏拿東西？
“莫思遠……你是不是走錯啦？”江寧婉嚥了一下口水，“你在這裏有什麼東西好拿的？”
莫思遠回頭看她一眼，眸色溫柔，“沒走錯，就是這裏。”
趙煜正在門口和幾個富豪模樣的人說話，看起來十分熱絡，喬默也還在那裏，趙思穎時不時的和他說兩句話，畫風看起來還是挺合。
莫思遠看也沒看他們一眼，拉着江寧婉直接就走了進去，站在那副《掌珠》的畫面前。
旁邊的解說員很快過來：“先生，這是我們這次畫展的主畫……”
“掌珠？”
莫思遠勾了勾脣，“包起來，送到莫宅。”
解說員愣了一下，“先生，這幅畫價值八百萬。”
怎麼能說的跟八塊錢一樣隨意？
“莫思遠……你……”
連江寧婉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
唯一想說的就是：這破畫根本不值這個價錢。
解說員說：“實在不好意思，這副畫只是作爲展示，目前沒有出售的打算，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可以去幫您溝通一下。”
八百萬的單子，還不敢隨隨便便就推了。
莫思遠微微點頭。
趙煜那幾個很快就跟了過來，解說員連忙說上前和他說明情況。
“好，我知道了。”
趙煜自己上前，打量了莫思遠許久，莫長東的這個兒子，是安城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
甚至，趙家的這點家底，根本就不夠人家看的。
他們之間最大的交集就是，江寧婉來趙家的時候，莫思遠來接她時，見的那麼一兩面。
莫思遠看不起他。
即便從未說過一句鄙夷之詞，那種從眼神裏就能透出來的不喜，也讓人難以忽視。
可莫思遠今天牽着江寧婉的手，站在他面前。
趙煜思忖良久，心情有些複雜的開口：“這副掌珠的意義在於……”
“一千萬。”
莫思遠直接開口打斷他。
趙煜愣了一下，繼續道：“剛纔解說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副掌珠只是用來展示，並不出售。”
“兩千萬。”
莫思遠面不改色。
在畫展閒逛的人紛紛駐足，見過有錢的，沒見過這麼不把錢當錢的。
拍賣會加價也不帶這麼翻倍來的啊。
趙煜面色有些難看，“這幅畫是給我女兒當嫁妝用的，莫先生這樣未免太咄咄逼人了！”
莫思遠說：“三千萬。”
衆人驚住，一時無言。
別說趙煜根本還沒到這樣的身價，就算是有錢沒地方也不帶這麼亂砸的。
江寧婉第一個沒忍不住，“這畫哪值這個價啊？你要是喜歡，我給你畫啊，要十幅還是一百幅？你要多少我就能給你畫多少，白白送錢給別人幹什麼啊？”
“你忘了我掙錢是爲了什麼？”
莫思遠看着她笑意溫柔，忍不住擡手摩挲着她的臉頰。
江寧婉一時半會還沒想起來。
莫思遠笑道：“就是爲了我們婉婉能隨時砸錢尋開心啊。”
這……
江寧婉的腦子一下子就轉不動了。
唯一能想到，用來形容莫思遠這種行爲的詞就是——盛世寵愛。
這種瑪麗蘇到爆炸的臺詞。
從莫思遠嘴裏說出來，爲什麼會變得如此的理所當然？
“那個……那個……”
江寧婉感覺自己已經完全結巴了，調整了好一會兒才能正常說話，“這畫買出去是能劈了柴燒？還是墊桌腳啊？咱們還是去多買兩套別墅吧，放着還能增值呢。”
她以前總想着，要是趙煜能對她多關注一點就好了。
即便衣食無憂，什麼都不缺，當小女孩的時候總是有些渴望父愛的。
那時候沒得到過，看着別人一家子整整齊齊的，總是會很難受。
後來她有了莫思遠。
不知不覺之中，就已經把那些懦弱的，微小的遺憾，全部都拋到了腦後。
就像你已經擁有了星辰皓月，怎麼會去計較那盞壞了的燈呢？
“江寧婉！別以爲你有這麼一個哥哥撐腰就可以這麼囂張，你也不看看他對你是什麼心思！就你這個蠢貨不知道他別有所圖！”
趙思穎一直把自家父親的形象看的十分高大，絕對不允許別人這樣輕蔑他，“你該不該問問他，爲什麼對你這麼好？”
江寧婉笑意盈眸：“我男朋友對我好還需要問爲什麼嗎？”
趙思穎：“男朋友？你們……”
“你們在一起了？”
趙煜的震驚不亞於趙思穎，“什麼時候的事？你爲什麼沒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