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理他。
陸翩安和黑煤球揮了揮手,“我走了,不打擾兩位的二人世界。”
現在這年頭。
單身的男人,連貓都不讓擼了。
……
盛夏的天氣說變說變。
下午的時候,忽然下起了暴雨。
回到酒店,秦媛和江華年倒過謝就回到自己房間待着,雨點不斷的沖刷在玻璃窗上
天氣陰沉沉的,烏雲遍佈天空。
她開了燈,坐在窗邊看着幾天收集好的資產,沒翻幾頁。
敲門響了起來。
“稍等。”
秦媛以爲是同事,穿了鞋去開門。
結果一開門,就看到了頭髮溼漉漉的陸四少,襯衫也被雨水打溼了,貼在身上,隱隱的露出胸肌。
“你……”
她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陸翩安握住她的手腕,霸道而強勢的直接擠了進來,身體的重量幾乎全部都壓在了她身上。
秦媛連連後退,直到身後的牆壁抵住她。
“幹什麼?”
秦媛皺眉,“你淋雨淋成這樣,難道要怪在我頭上?”
遇上這樣的天氣,大概是沒法有好心情的。
陸四少這個人脾氣本來就怪,莫名奇妙找過來,一個字都不說,就這麼看着她。
莫名的讓她很有壓力。
“起開。”
秦媛伸手推他。
“我衣服都溼了。”
陸翩安說。
聽起來竟然有點委屈。
一個大男人。
那個從來都只會讓人喫虧都沒地方哭的陸四少,這是淋了一身的雨,跑到她面前來委屈嗎?
秦媛好氣又好笑的看着他:“我這又沒有你的衣服,去開個房間,讓人買了幫你送過來啊!”
明明平時出門都是前呼後擁。
一幫女祕書小助理,恨不得把他伺候得生活不能自理。
陸翩安悶聲說:“沒人。”
秦媛沒說話,敢情陸四少也有身邊沒人的時候。
沒幾秒。
她聽見他說:“我一個人來的。”
秦媛:“……”
這到底是來幹什麼?
追債嗎?
“我要洗澡。”
陸翩安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像是重複確認一般,說:“在這洗。”
秦媛:“……”
現在叫保安把這個人扔出去還來得及嗎?
她沒說話,陸翩安就保持這原來的姿勢不動。
雨水順着他的下巴一滴滴的落下來,有些落在她的領口上,漸漸的暈染出一大塊的水漬。
“要洗滾去洗!”
秦媛簡直不想和這個人多廢話。
完全沒有辦法正常溝通。
這麼多天不見,見了面又一句正常的話都不說。
不說就不說。
各回各家,不是挺好?
又眼巴巴的跑到這裏來,秦媛是真的搞不懂陸四少整天都在想什麼。
陸翩安一邊走進浴室一邊把身上的溼衣服脫下來,丟在地上,一副大爺回家等着人伺候的做派。
“別亂扔!”
秦媛跟在他後面,彎腰把衣服褲子一件件的撿起來,都是溼漉漉的,地板都被弄溼了。
“陸翩安,你是來找保姆嗎?”
男人把浴室門的帶上,水流的聲音很快把她的話蓋了下去。
秦媛走到外面,把他的衣服都扔進了洗衣機裏。
想當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回去繼續看資料。
浴室裏的水流聲卻怎麼也不消停。
擾的她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秦媛看着浴室的方向,想着怎麼儘快把陸四少送走。
辦法還沒想出來。
陸四少先從浴室裏出來了。
他就圍了一條白色的浴巾,經常鍛鍊的身材很不錯,胸肌的線條很……
秦媛別開眼,打電話給前臺,讓人給他拿男式浴袍。
陸翩安伸手把她手裏的電話抽走,放回了牀頭櫃上。
“又不是第一看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這種話也說的這麼理所當然。
秦媛都懶得理他,裝作繼續看資料很忙碌的樣子。
可陸翩安就這麼赤裸着上身坐在她眼前。
想忽視也忽視不了。
看不進去。
秦媛惱火把資料合上,扔在旁邊的桌子上,“你一直看着我幹嘛?”
特麼的也不說話。
活脫脫要把人看炸。
陸翩安起身,躺在了牀上,語氣聽起來極其的隨意,臉色卻不太好看,“不是最討厭嗎?江華年讓你來,你就來了?”
秦媛強壓着不滿,“工作,這是工作。”
好像是很久之前了。
她隨口提過一次,說最不喜歡這座到處都充滿賭博的城市。
沒想到,最不應該記得的人,居然還記得。
陸翩安躺在牀上,好半天也沒說話。
久到秦媛以爲他睡着了。
她剛站起來。
就聽見陸翩安說:“我餓了。”
簡直是個等着飯來張口的大少爺。
秦媛說:“不是剛喫過午飯?你餓什麼餓?喫飽了撐的要找事是吧?”
她嘴上說着這話。
人卻已經走到了桌邊,去拿酒店點餐的菜單,扔到陸翩安手邊,“您隨便點,喫撐了算我的。”
陸翩安手也沒動一下。
又沒反應了。
剛纔喫午飯的時候,秦媛一直都和言白在說話,林夜基本上也都在和江華年說事。
似乎,還真的冷落了這位陸四少。
他好像真的沒喫什麼東西,一直在漫不經心的逗貓。
“你到底喫不喫?”
秦媛最見不得他這副樣子。
像是全世界都對不起他似得。
陸翩安在牀上轉了個身,直接閉上眼睛撈了個枕頭抱在懷裏,看樣子是要睡了。
“要睡你自己開房間睡。”
秦媛走到牀邊,他身上就一條浴巾,想伸手拽他都沒地方拽,只好站在牀頭,“你佔着我的牀算怎麼回事?”
陸翩安懶洋洋的睜開眼睛,“我不佔牀,佔着你,行嗎?”
秦媛愣住。
臉色漸漸的變得有些微妙,半天才憋出來一句“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