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的事情就算是飛揚的錯,也都過去那麼久了。話說回來,難道你就真的一點錯也沒有?”
高志銘表情完全可以用痛心疾首來形容了。
一直以來。
高志銘都保持着對言白不冷不熱的態度,在秦柔這樣明顯的對比之下,倒也沒顯得有哪裏不好。
就算在當年那件事情上,第一反應也是先把高飛揚打的半死。
今天,高志銘站在這裏,家裏早已經是一團嘈亂,人都快到老年了,唯一兒子還被人廢了。
現在還能保持理智說話,言白都覺得他已經可以說是挺難得。
“現在是誰在翻舊賬?”
言白在他對面坐下,冷不丁問道。
秦柔和高志銘齊齊沉默。
就算再遲鈍,也該請出示高飛揚在背後搞的鬼。
本來不管言白混成什麼樣,跟她們沒什麼關係,事情鬧到這種地步,卻是沒有辦法善了。
“那你就能讓人廢了飛揚?”
高志銘像是第一次認識她這個人一樣,眼神裏充滿了陌生,“你有怨有仇,把高家捏在手心還不夠?非要讓他付出這麼慘痛的代價嗎?”
“廢了?”
言白有點琢磨不透這兩個字的意思。
林夜沒和她提過。
按照言景的性格,可能雲清風淡的直接把人弄死還差不多。
不過。
言白也不太糾結這個,“不是我做的,我不會承認。”
秦柔怒聲道:“現在承不承認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言年,我早就知道,你和你爸一樣,他那種人,生的出什麼好種!”
“你還有五分鐘。”
言白看了一眼手機,“如果你打算一直這樣廢話,我就不奉陪了。”
她作勢要站起來。
“等等。”
高志銘先穩不住了。
其實,言白不用多想也知道。
秦柔和高志銘之所以會在這裏等着,必然是因爲受制於人。
不管是林夜還是言景,在這種方面,一向頗有手段。
言白什麼都不用擔心。
能聊的下去,就聊幾句。
要是沒法正常交談,直接走人,也沒什麼影響。
無非就是換種拌飯。
按照言白現在這個情況,反正都是被人噴。
至於那些人是怎麼噴,好像也沒有多大區別。
“之前的那件事,只有我們可以幫你證明。”
高志銘說着看了秦柔一眼。
後者會意,慢慢的走到她身後,“不管你有多不好,畢竟是我女兒,那些人罵你祖宗十八代,也連帶着我一起。所以,我會幫你。”
“條件呢?”
言白靜靜聽着,臉上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
“讓我們公司的項目恢復正常運作。”
秦柔情緒變得激動,“你要知道,給人留條退路,也是給你自己退路,名門權貴的公子哥寵你的時候能把你捧上天,誰知道明天后天會把你扔到哪裏!”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
言白站起來,清秀的眉眼莫名的變得有幾分凌厲,“我忽然反悔了。”
秦柔有點反應不過來,“你什麼意思?”
“你好像根本就沒有出現的必要。”
言白嘴角微微揚起一點弧度,“因爲……我發現,我從來都沒做錯過什麼。”
也不需要他們,來圓什麼場。
“言年!”
高志銘皺眉喊她。
言白卻頭也不回的離開。
要破繭重生。
從來不應該是用謊言去補之前的錯誤。
她做過錯事又怎樣?
人生這麼長,難道還不讓人走一兩次岔路嗎?
言白打開門,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門前的林夜。
她停住了。
林夜卻伸手,把她牽着,往外走去。
怎麼說呢。
大概就是那種,一直都躲在角落裏,不敢擡頭的人,終於可以昂首挺胸,覺得自己可以拋下所有不堪不過去的那種感覺吧。
身後,秦柔追了出來,“言年,要是我們不幫你解釋,你以爲你可以……”
“有什麼不可以?”
林夜微微側目,帶着與身俱來的倨傲。
言白擡眸,“我覺得我可以。”
那是一種,只有彼此才懂得的目光。
“讓他們回去。”
林夜吩咐攔着秦柔的安保人員,“當然,要是你準備在發佈會上增加看點,我也不介意。”
林公子生來就沒怕過什麼事。
和這種人合作?不存在的。
不過就是給女朋友搭的墊腳石,能夠走出過去,纔有勇氣去面對未來。
“我們走吧。”
言白牽着他的手,目光堅定,清瘦的背挺的筆直。
沒有什麼不能面對的。
只在他在。
一切都不足爲懼。
“很緊張?”
林夜一邊往前走,一邊問道。
言白深吸了一口氣。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
就聽見林夜說:“你是把我的手當解壓棒了嗎?”
言白聞言,稍稍放開了一些,低頭看了看。
發現林夜的手已經被她捏的微微有些發白,頓時有點心疼的搓了搓。
“你還是捏着吧。”
林夜眼中含着笑意,“搓着容易起火。”
言白:“……”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三哥。”
霍子航剛到走到他們身邊,冷不丁聽到這麼一聽,忍不住吐槽,“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場合?先洗白,再秀恩愛行不行?”
這兩天,霍子航和秦媛基本都沒怎麼休息,現場更是第一時間到達。
這年天談戀愛的小情侶,霍少是真的不懂了。
悻悻然的感概了一下。
很快把注意力轉移到了發佈臺上,“這個言先生,嘖,小白你要是有一點點像他,就不會被人逼到這種份上了。”
後臺各種錄像設備一起運行,超大的屏幕裏,呈現着言景溫潤的面容,秦媛在旁邊主持着大致走向。
有記者問:“言先生,如果說言白是你妹妹,那麼是否就說明,你是早就知道就這個私生女存在的?”
“私生女的定義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