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劇組裏女一女三同時離組的緣故。
言白猝不及防成了劇組裏唯一的重要女性角色。
晉級團寵。
因爲要重新看劇本的緣故,修養的時間倒是過的很快。
雙手在用貴到讓她吐血的藥膏,和林夜不知道從哪來弄來的癒合膏養了一個多月之後,竟然已經恢復如初,皮膚好像比原來還要更好一點。
劇組裏其他人的戲份都已經拍的差不多,最後就剩下言白和林夜的兩場戲,留到最後壓軸。
江導發話:正式恢復言白的拍攝。
言白再次換上古裝戲服,站在佈置古色古香的片場裏,忽然有種莫名的激動。
是的。
激動。
餘瑤靈機一動,在劇本改動不大的情況下,居然給葉瀾生和秋雨辭加了感情戲。
言白仔仔細細粗按摩了好幾遍之後。
終於相信。
這是真的。
片場準備的差不多了。
馬上就要進入拍攝狀態,言白緊張的有點找不着北。
楊靜在旁邊和她說:“白白,你是不是太久沒上鏡,緊張啊?”
“是啊是啊。”
言白連忙順着臺階下。
“是個毛線。”
哪知道楊靜當場變臉,“你第一次上鏡的時候都沒緊張成這樣,現在這樣是騙誰呢?”
言白:“……”
這年頭的小助理啊,真是的……
養的太好了。
拿她怎麼呢?
自己養的助理,當然是繼續養着啊。
“第三十六場一鏡,開始。”
江華年喊完。
羣衆在大場景裏活動開了。
言白也不知道自己是運氣太好還是太差,一共就幾場戲,還能回回都碰上江華年在這裏盯着場子。
這下好了。
緊張感只多不少。
這場戲,場景是在秋天。
落葉飄零的季節。
從秋雨辭再次見到葉瀾生,發生了種種事情之後,已經過了將近半年。
春去秋來。
很多事,也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一般的變化。
長樂坊裏豔名遠播的歌姬,真實身份卻是敵國的細作,身份被發現之後,下獄成了死囚。
而葉瀾生也因爲皇權之爭,被殃及下獄。
兩人倒是一起做了階下囚。
場景是牢房。
秋雨辭和葉瀾生在隔壁的牢房,她卻坐在離他最遠的角落裏。
明明一擡眼就可以看見他。
卻連一臉都不願意多看。
其實林夜的戲份之前就已經拍好了,所以這場只有言白的鏡頭,所謂隔壁的牢房,和帶給她種種的情緒的人其實都不存在。
言白一下進入的狀態有點不太好。
她自己也感覺到了。
所以還沒到三十秒,就聽到江華年喊“停。”
言白一聲囚服,妝容也是相當的慘白無血色,長髮亂嘈嘈的,還有幾縷落下來。
怎麼一個落魄了得。
所以她朝外面看過一眼的時候。
都沒人再說她什麼。
“別耽誤時間,儘快再來一遍。”
江華年說。
言白深吸了口氣,對自己開始洗腦。
隔壁牢房管着你喜歡的人,而你也是他送進來的。
心情很複雜。
總之……神色要淒涼。
淒涼淒涼淒涼!
江華年再次喊開始的時候,言白差不多就已經找到了感覺。
她扶着牆慢慢的站了起來,“葉瀾生,你怎麼也有今天?我們忠君愛國、一心爲國的葉大人,怎麼也和我這種賣國賊一樣成了死囚犯?”
對面那人沒應聲。
秋雨辭忽然笑了起來,“你看……你看啊,那些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的將士們,守護的國土,他們的君主王侯,就是這樣薄情寡義,一心只知道怎麼把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佔得更大更肥!
誰管他們死後,老母幼子如何存活於世?
誰來管他們堆積如山的屍骨?”
“停!”
江華年忍不住又喊了一次,“哭的太早了,言白是你怎麼回事?休息了一段時間,就把演技全都扔了?”
片場裏悄然無聲。
江華年在片場罵人的時候,效果一度趕得上消音器。
言白默默的擡手,把臉上眼淚擦掉。
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被訓了。
感覺還真是真有點不太習慣。
“重來!”
江華年聲音拔高,“先補妝,再過不了……”
江華年說話的時候,不遠處的林夜緩緩走了過來,不偏不倚的站在他眼前。
成功的打斷了後面的話。
江華年黑着臉,沒好氣道:“怎麼,你心疼了?”
林夜面色如常:“嗯。”
江華年被他如此直接的回答噎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沒好氣的瞪他。
林夜這聲音也不輕不重的,旁邊一圈都停了個清清楚楚。
仰着頭補妝的言白猛地一下子,臉頰飈紅。
而下一刻。
男人緩緩的朝她走了過來。
化妝師對她忽然紅起來的臉束手無策,“哎……你這臉怎麼忽然這麼紅啊?之前給你用的這些,也不過敏啊?”
“不過敏不過敏。”
楊靜連忙安撫了一下馬上就要急壞的化妝師。
那哪是過敏啊。
言白……聽見林夜“嗯”了那麼一聲。
心都蘇化了吧?
出息!
“哭的太早了,你剛纔情緒來太快,把情緒壓一壓,到後面那句才能爆發!”
林夜走過來,溫聲和她說着,“再來一遍,我在這。”
“好……好。”
言白大概也只能說得出這麼一個字。
剛要轉身回原地。
身側忽然轉來林夜的聲音,“着什麼急?”
男人嗓音緩緩,“等臉上的溫度退一點吧,太紅潤,不適合秋雨辭現在的場景。”
“對對對。”
化妝師苦着臉看着言白,“這不是化妝品能壓下去的。”
言白:沉默是金。
她別開頭。
連續做了好幾次深呼吸。
江華年在不遠處催促道:“還磨蹭什麼?林夜,你走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