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從林夜身上收回,副導演的“開始”又在耳邊響起。
這次。
言白很快進入了秋雨辭的狀態。
那個人,曾是秋雨辭心中心心念唸的良人。
只是陰差陽錯之下,卻成了最不能靠近的人。
她手中撥動着琵琶,眼前的歌舞飛花,酒色燕華,似乎全然都看不見一般。
耳邊的噪雜聲似乎也跟着退去了。
秋雨辭抱着琵琶,好像那就是她的全部。
琵琶聲和口中輕輕的哼唱融合成一體,幾秒鐘後,她啓脣輕唱,“君似明月我似霧,月隨霧隱空流露……”
葉瀾生走入場景之中。
眼前酒色靡靡,美人如雲。
他的目光在樓中掃過,追尋剛纔混入其中的人。
豔麗的舞女爲之傾倒,舞動着楊柳版的腰肢上前迎他,“這位公子好生面熟,可是和奴家在何處見過?”
旁邊幾個舞女也不甘示弱,鬨笑作一團,“你同哪個沒見過?見了俊俏的公子,只怕是前世見過、昨夜夢中也見過。”
葉瀾生並不惱,只是客客氣氣的撥開舞女快要纏上他腰間的手,身形矯健的避開幾步。
翩翩公子步履從容,卻在轉眼之間走了一圈,將四周都環顧過。
並沒有發現那人的去處。
耳邊卻聽得溫柔的女聲的清唱,“只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
葉瀾生站定,看向那紗簾之後。
美人抱着琵琶輕唱,白紗遮了面容。
那眉眼清麗動人,卻無端的有幾分淒冷。
似乎還有幾分似曾相識。
只是片刻之間的停頓。
秋雨辭已經抱着琵琶站了起來,剛要走出。
葉瀾生忽的上前,按住了她的肩膀,低聲問道:“我與姑娘可是在哪裏見過?”
他這個動作太過忽然。
周遭衆人都驚的把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舞女的停止了跳舞,樂師的樂師跟着頓住。
言白耳邊所有的聲音都停止了。
眼前俊朗非凡的林夜卻變得異常的清晰。
男人溫熱的手掌按在薄的幾乎沒有存在感的上襦上,幾乎跟直接按着她的肩膀沒有任何的區別。
言白看着他。
一時間竟然忘了原來的臺詞要怎麼說。
當然是見過的。
她對他,何嘗不是一見傾心。
又哪裏比秋雨辭少一點呢?
“忘詞了?”
林夜輕聲問道。
他的聲音很輕很溫和。
言白呆滯了,竟然都沒有聽見他說了。
“卡!”
還是江華年的聲量最有震懾力,“言白你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不說臺詞?你卡着幹什麼?”
要說江華年平時話少。
那麼他在拍戲的時候罵人的力量,可能是因爲平時不說話省下來的。
全場在他罵人的時候,頓時變得雅雀無人。
言白回過神來,頓時漲紅了臉。
“對不起對不起,江導,我剛纔……對不起,我調整一下狀態,麻煩再來一次可以嗎?”
言白麪前要是有條地縫都恨不得直接鑽進去。
就是第一次拍戲的時候,表現都沒有差點在全部演員都進入狀態的時候,她忘詞掉鏈子。
那麼多的人說她有靈氣。天生就是喫這碗飯的。
可她偏偏在夜神面前,出了這麼大丑。
重點還是!
這角色是夜神介紹她來的。
“等一下。”
林夜忽然朝江華年那邊示意,低頭和她溫聲道:“不要緊張,看着我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