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珊擡眸,看着不遠處的男人,依舊是清冷矜貴的模樣,眼眸裏此刻卻有微微的笑意。
特別是顧氏公司現在的狀況,陸隨然的這份聘禮幾乎讓其起死回生。
顧淵面色微變。
陸翩安笑:“我說二哥怎麼一直沒讓人插手這項目呢,原來肥水不流外人田。”
這個項目從啓動之初,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分一杯羹。
顧淵自然也是想插一腳的,陸隨然帶着陸氏團隊,愣是一家就喫下了,爲此眼紅的人多了去了。
今天卻直截了當的,分了顧氏一半。
這跟直接送錢給顧家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顧淵說:“那婚禮的日子定在什麼時候合適?年後各家的人都在安城,辦喜事還是不錯的,這誠意自然是夠得,日子還得兩家的人都在一起的一起看看……”
江晴橫了一眼過去,搶了話頭,笑着問:“老太太有什麼好建議?”
陸老太太說:“正月辦的話,還是太倉促了,穿婚紗還是得稍微天氣回暖一點,闌珊,你說是不是?”
這一圈下來,闌珊忽然被點了名。
她回過神來,連連點頭“嗯”了一聲。
陸隨然說:“那就挑三月的吧。”
耳邊江晴和陸老太太似乎都在笑,闌珊耳尖莫名的有些發紅。
心跳快的有點厲害。
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喝茶,闌珊愣是沒嚐出來今天的茶是什麼味。
陸隨然說:“我帶闌珊出去走走。”
說完就走過來,把闌珊牽走了。
身後幾人還在說着什麼。
基本都是江晴和陸老太太在熱絡的說着,陸坤和葉淑珍偶爾插一兩句,倒是很少聽到顧淵的聲音。
其實今天,還真沒顧淵什麼事。
就算陸隨然給了這麼豐厚的聘禮,足以把顧氏公司從生死邊緣拉回來。
那顧氏,現在不也是顧闌珊的麼?
錢也不過就是從左口袋到了右口袋裏,和顧淵也沒什麼關係。
走出廳門沒多遠,連着都是假山,旁邊立了個八角亭,陸隨然牽着闌珊過去,直接坐那了。
卻沒放開她的手。
闌珊有些詫異的看着他,說:“現在出來好嗎?”
陸隨然捏了捏她的耳朵,笑說:“我以前倒是沒發現陸太太臉皮這麼薄。”
何止是臉皮薄。
闌珊光是坐着都全身發熱,要燒起來的那種。
“那……聘禮……”
陸隨然勾脣淺笑,“不喜歡?”
闌珊彎了彎脣:“當然是喜歡的。”
闌珊想說的東西很多,公司的大洞已經不是拆東牆補西牆可以解決的問題。
按她自己的意思,是絕對不會拖陸氏下水的。
也從來沒在陸隨然面前說過有關於這方面的任何事情。
陸先生也一直,當做什麼都不知情的樣子。
沒想到,卻在這裏等着她呢。
聘禮啊。
闌珊怎麼樣也不能拒絕的東西。
可以說是很用心了。
不遠處女傭們抱着的貓,掙脫別人的懷抱,很快朝着闌珊這邊飛奔過來。
別看不二平時喫得多,活動區域也就那麼一點。
跑起來還是變成一道閃電的。
“停。”
陸隨然在不二躍上石凳,馬上就要生撲闌珊的時候制止了。
不二的動作,瞬間定住。
只有圓圓的眼睛轉了兩圈。
闌珊伸手擡了擡貓爪,“被定身了嗎?”
不二順勢扒拉她的手臂,抱住了就不放。
闌珊坐在石凳上,一手放在桌上,被不二枕着,她低頭,另一隻手屈指,清醒撥弄着不二的貓耳朵。
陸隨然站在她右邊,伸出兩根手指捏了捏闌珊有些發紅的耳尖。
闌珊托腮,擡頭看着男人,“感覺有點像做夢。”
其實她最近時常有這樣的感覺。
“要是可以一直停留在這個就好了,時間定格,不老不散……”
男人屈指,才她耳垂上彈了一下,“爲什麼?”
闌珊說:“可能是你最近對我太好了唄。”
陸隨然斂眸,笑了笑。
闌珊說:“做夢嘛,再好都會散的,所以做夢的人都想着要長一點再長點纔好,我這人向來比別人都要貪心,當然就……”
她還沒說完,陸隨然傾身,吻住了她的脣。
闌珊睜大了眼睛。
男人的俊臉離她太近了,幾乎可以感覺到他斂下的長睫毛劃過她的臉頰。
陸隨然不是沒有親吻過她。
可這樣忽如起來的。
還是瞬間讓闌珊亂了心跳。
不二蹲在她手邊,一瞬間也驚呆了。
男人溫熱的舌尖舔過她的貝齒,而後,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脣,退開。
闌珊還愣着。
陸隨然摩挲着她的脣角,溫聲說:“這不是夢,醒醒,以前……都是我不好。”
闌珊愣了愣,說:“其實……也不差。”
要是換成別人那麼糾纏闌珊,謀來算去的,她也喫不消。
不把那個人弄死就算好的了。
在闌珊第一次進陸宅的時候。
從未奢望過,有一天她能和陸隨然走到一步。
談婚論嫁,一起回家。
……
當夜住在了陸宅。
第二天醒來,陸家的人比昨天還齊。
只是還不見陸母,廚房已經忙碌開了,王叔和林媽時不時穿過庭前,廳裏已經打起了麻將。
陸老太太帶着老花眼鏡,手裏摩挲着牌,陸坤坐在老太太旁邊幫忙看牌。
葉淑珍陸翩安和秦媛都湊角,一家子算的上是其樂融融。
兩人走進去的時候,秦媛剛好胡了一把。
陸老太太看見闌珊,連忙道:“闌珊你來,這些個小輩們越來越厲害了,我是坐不住了,腰疼的厲害。”
陸翩安頭也不擡的接了一句,“情場失意,賭場得意,這話說的還挺可信。”
秦媛沒說話。
坐在他旁邊的葉淑珍伸手拍了他一下,嗔怪道:“胡說什麼呢?”
陸翩安擡頭,似笑非笑的看了兩人一眼,“誰能聽懂誰知道唄。”
闌珊說:“我不會太打麻將,二叔上吧。”
以前在安城,她過年的時候都和言顏言景在一起,小孩子家家沒上過麻將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