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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十章 獨木難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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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壽抖了下,汗珠越發滴下去,可齊王等着他回話,不能不答,只能小心翼翼說:“小人覺得,可以拿這這事做文章,對代王發難,畢竟刺客反戈,殺了孫先生跟兩個府衛,若是追究……”

    “若是追究!本王也要跟着丟人!你這是出什麼餿主意!”

    要是追究,首先就得暴光自己派人去刺殺代王的人,結果給代王的魅力俘虜,反過來給自己一擊,這主意簡直蠢到不像是正常智商的人能說出來了,齊王直接暴怒,吼了起來。

    他直接一拳砸在小桌上,上面放着杯盞直接被震得跳起,滾落在了地上,啪嚓一聲,茶水順着臺階流下去。

    “你就出這不痛不癢的主意?本王養你何用,養你們何用!”

    “這樣的主意,是打算讓本王成爲笑柄?”

    “還是說,你這是打算腦袋也被人割了去?”

    齊王的突然爆發,讓趙壽嚇得腿都顫抖,差點腿軟跪在地上,幸而他還知道齊王的性格,此時若是他噗通一聲跪倒了求饒,齊王怕是更要火大。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外面急匆匆而來,步履輕盈,很快就到了齊王跟前,低頭稟報:“稟王爺,外面有人遞了帖子,要見您,還出示河寧王的信物,並遞進來一封信。”

    河寧王?

    齊王一時沒反應過來,皺着眉想了一下,纔想起,哦,河寧王,這不是魯王嗎?現在不是魯王了,被降爲河寧王了。

    河寧王派來的人?

    “信呢?”齊王問。

    那人雙手將信遞上去,立刻有太監接過來,先打開,檢查一下沒有毒,才轉交到了齊王手裏。

    齊王展開一看,上面沒有字,只有一幅畫,畫的不是別的,就是一棵被風吹斷了的樹木。

    一棵被吹斷了的樹木,這是什麼意思?

    齊王看着這幅畫,沉思良久,才說:“讓那人進來。”

    “是。”府衛忙應聲出去。

    不一會,門口出現一道身影,這人才一露面,坐在椅上的齊王就差點站起身。

    “桂峻熙,你真是好大的膽子!”齊王眼底閃過一絲寒意,厲聲:“你被皇城司通牒,是皇命要殺的人,還敢出現在我面前,不怕我殺了你?”

    原來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河寧王曾經心腹幕僚桂峻熙。

    桂峻熙一襲青衣,曾經風華散去,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看着像老了十歲不止,臉色蒼白,聽到齊王斷喝,也只苦笑一下,向齊王行了一禮。

    “大王,我正是因這樣,纔沒有了活路,不得已,只能當個小卒,過河到底了。”

    齊王看看左右,這裏站着都是自己人,在他一畝三分地,周圍又都被他的府兵把守着,齊王也不怕走漏風聲。

    就算想殺此人,倒也不必立刻就讓人動手,齊王沉思良久,問:“有意思,那派你前來,是老六還不肯認命,要掙扎一番麼?”

    桂峻熙沉默着,沒有否認,齊王頓時來了興趣,挑眉:“怎麼,覺得自己落到這下場,有什麼不對……難道是代王的錯?”

    “大王猜測的對,主公現在已經認命,卻不甘心……”桂峻熙嘆着氣,臉上神情轉爲堅毅:“這事發生的蹊蹺,不但主公母妃死了,主公都降成郡王,過程迅雷不及掩耳,連扳回的餘地都沒有。”

    “主公千想萬想,只讓我轉告您一句,最近的事雖並無痕跡,但只有代王是獲利者。”

    “只此一點就足夠了。”

    “主公不可能明裏說什麼,但有些事,大王可以去作了。”

    齊王聽了一凜,只是沉吟,對河寧王落到什麼地步,並無太多同情,在察覺到魯王可能有扮豬喫老虎之嫌時,齊王就有些慶幸魯王已被降成了河寧王。

    就聽那桂峻熙繼續說:“並且代王之勢已起,勢不可擋,只有諸王聯合起來,才能對付代王,因此,您和蜀王聯手纔是最好的辦法。”

    “獨木難支麼?”

    一瞬間,齊王想明白了手裏這封信的意思,頓時大笑。

    是的,獨木難支,羣木成林,可成林,就得有頭木,老六現在雖沒死,但區區一個郡王,沒了帝寵,還揹負不孝之名,對自己已無威脅。

    目前這樣的格局,河寧王只要和自己聯合起來,就事實上是依附自己,自己倒可以趁機收攏一些勢力,增大自己陣營。

    至於原因,其實也想明白了,河寧王死了母妃,降了親王,失了地位,此仇豈能不報?

    這其實是投效信了,只是他雖降成郡王,終是皇子,是自己兄弟,不可能明白着稱臣,所謂的“可以去作”,就是可以接收他的一些勢力了。

    仰天大笑,齊王將手裏的信放到火把上燒了,再看桂峻熙時,神情冷酷,但眼底已無殺意。

    “滾吧!回去告訴你家主子,就說本王知道了,他總是我弟弟,讓他好好活着,我領他這個情!”

    齊王說完,就揮手令人帶着桂峻熙出去。

    桂峻熙進來時一樣,臉色蒼白向齊王拜別,走了出去。

    強撐着到了外面,纔出王府大門沒有多遠,就激烈咳嗽起來,等將掩口手帕拿開,就見上面滿是殷紅中帶點點黑色的血跡。

    桂峻熙似乎並不如何驚慌,慢慢向着遠處走着,耳畔一道女聲響起:“你可真大膽,居然敢冒充河寧王的信?你可知道,剛纔你差一點就死了!”

    怎麼會不知道呢?他剛見齊王時,齊王是起了殺心,這一點,桂峻熙心知肚明。

    就算齊王不起殺心,但凡派人去問河寧王,桂峻熙冒充河寧王的信這事一曝光,桂峻熙也是一個死。

    “我知道。”桂峻熙此時臉色越發蒼白,也顯得嘴脣越發紅了,整個人都透着一種顛狂:“可我還有別的選擇麼?”

    “這就是賭命。”

    “現在傳達了這意思,齊王不可能直接去問河寧王。”

    “而河寧王的人,由於河寧王失勢,必須重新找個靠山,一旦有齊王接觸,多半也會半推半就從了。”

    “因此這騙局,就成了。”桂峻熙的聲音不大,卻帶着決心:“而且,也不算是騙局,就算齊王不拉攏,河寧王原本勢力也會散去。”

    “現在齊王以爲是河寧王默許配合接收,若成大位,必會回報河寧王,重回親王之爵不難,河寧王對我不薄,這也是我僅能報答河寧王之處了。”

    桂峻熙勾了勾嘴角:“而且,不借兩王甚至衆王的力量,怎麼能報復代王呢?”

    “你真覺得是代王?”女聲問。

    “他是最大利益者,無需證據,懷疑就足夠了。”桂峻熙淡淡的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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