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五十年,怕我沒有半點機會。”
“其次就是皇帝到底年邁,明眼人都能看出,壽數只在一二年之間了,因此人人默默支持我。”
“名單上三十餘人,太監五人可用,侍衛親軍裏更只有一個副千戶,一個百戶可用。”
“其實也是這大勢的表現。”
“可我之英雄,敵之寇仇,我之寇仇,敵之英雄,要是平常的皇帝還罷了,大勢到這裏,連廢我都不可能。”
“朝廷和大臣斷不會允許,不允許,皇帝就不能行之。”
“可今上建的功業不小,權威日隆,雖日薄西山,但要倒行逆施,卻也有着這力量。”
“真的廢我,滿朝文武,誰能真正援我?”
“就是皇帝英明,功業不說鼎盛也不小,所以,我才誓要殺之。”
“斷不能生死由皇帝一念之間。”
蘇子籍眸子幽暗,也許今天的朝宴,其實可能是皇帝顯威,可越是這樣,越要行玄武門之變。
就算勝率並不高,也必須行之。
“還有,九龍珠,測試我,我只得了這點信息,又是如何對我監控?”
“是不是對我大業有所妨礙?”
蘇子籍的心思很快就轉到了這件事上,就在若有所思時,從殿外吹來了一陣風,皇帝看向外面,旁有太監聞音知雅意,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笑着說:“皇上,外面下雪,正飄着小雪花,瑞雪兆豐年,這可是好兆頭!”
反正,別管是不是好兆頭,嘴上都要這麼說,皇帝一聽,笑着點了下頭,就拍了拍手。
百官和蘇子籍都停下手裏的動作,看向上面的皇帝。
皇帝的目光落在蘇子籍身上,慈愛說:“太孫的才學,如今是天下皆知,朕也不勝之喜。”
“難得我姬家,也出了一個詩人。”
“今日設宴,殿外飄雪,乃是盛事,不如,就讓太孫作詩一首,就以這雪爲題吧!”
這話聽起來有點不對味,什麼叫“詩人”,對朝廷來說,不過是詩詞娛臣罷了,別人有這名號還罷了,太孫有這帽子實在不是很好。
蘇子籍早就知道,今日宴會上,皇帝怕就有所動作,當下果然就聽到了這一番話。
於是立刻起身應了。
結果才應了,就聽皇帝又說:“若只尋常作詩,實在沒有意思,不如……太孫你七步作詩,作一段佳話,如何?”
這話一出,之前就隱隱心裏不安的幾個重臣,臉上神情都凝重了,而別的臣子亦不由皺眉,對皇帝這樣的提議,既是詫異,又是不安。
七步成詩,可不是好話,七步詩最成名事例,乃兄欲殺弟,皇帝怎麼糊塗了,居然讓太孫七步成詩?
別說此事傳出去,怕京城乃至地方都要暗流涌動,生出一些事端,就看眼前,齊王和蜀王,頓時眼裏放光,不由都直起了身子,一掃原本典立太孫的頹勢,就知道不妙了。
內閣大臣面面相覷,都看見了彼此震驚又沉重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