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捕頭走到房門,往裏頭看一切無異常,外邊草叢作響,他往那邊走發現是王縣令的狗在這裏。
狗在草叢附近徘徊,似乎是想小解,張捕頭沒好氣地,看這狗便不順眼,上去就是一腳。
“你個狗仗人勢的蠢東西,一家都是狗。”張捕頭惡狠狠地罵着,把心中對王縣令的不滿通通發泄。
被踹的狗往後顛兩下,一路叫嚷着跑走,張捕頭得意洋洋,才往那房門站。
羅甘十分好奇,對王縣令看起來那麼犬儒的張捕頭怎麼會私底下這麼憎惡,柳不聞把羅甘的疑惑都看在眼裏。
“先生一定是好奇那張捕頭的事吧,小小的衙門勾心鬥角是不少。”
“奇怪,跟狗一樣的捕頭原來也想對縣令不利。”
“張捕頭家族往上幾代,可都是安平縣的小官,雖然官位不大,地頭蛇在安平橫行霸道還是很有辦法的。”
“既然這麼有實力,怎麼會畏懼一個王縣令?”
柳不聞東張西望地說:“回去細說,這裏不方便。”
羅甘和柳不聞行色匆匆,柳不聞懷中揣着詩集,時不時觀察周圍有沒人看到自己,緊張兮兮的。二人還正迎面撞見王縣令,正在院子裏邊逗着烏龜。
“喵——喵——”王縣令學着貓叫逗烏龜。
烏龜可是機靈的,沒有餌料喫還想騙王八出來,算盤打得太精。
閉目養神的王縣令倒是不着急,拿着麥杆在烏龜身上撓,烏龜還是一動不動。
羅甘和柳不聞二人只是老遠看着王縣令,想匆匆往旁邊繞開,尤其是羅甘見都不想見。
“站住,你們兩個鬼鬼祟祟幹什麼?”閉眼的王縣令,就輕輕翻開一點眼皮,就把二人抓個正着。
“回王大人,在下是柳不聞,我們二人來教化刑犯的。”
王縣令頭擺到一邊,略有所思的模樣:“柳?那個老頭的公子吧。”
“正是。”
王縣令手掌捂在臉上,揉起自己的臉,舒緩自己的面部,鬆弛地嘆了聲氣。
“走吧走吧,這冬鬼冷的很,各回各家了啊。”
柳不聞帶着羅甘鞠了個躬,羅甘戰戰兢兢經過王縣令身邊,被王縣令看了眼都嚇得渾身打顫。
“你……新來的?”
王大人頭撇過來,傲慢地看着羅甘,羅甘不知所措,柳不聞趕忙解圍。
“是家中的遠親,父親見他聰慧,讓跟着我讀書。”
“跟着你讀書?哈哈哈哈”王大人放肆地大笑,“要學你就完了,考個十多年還是考不上。”
柳不聞面有慍色,但隱忍不作,在一旁的羅甘能察覺到這種不滿,輕拍柳不聞一下,暗示該走了。
“大人,那我們先告辭。”
王大人直接側過身子,擺了擺手讓他們趕緊走。
好在這書生打扮,跟鄉野村夫是有些差別,人靠衣裝果真不假,沒被王縣令認出,總算是離開了王縣令的視野範圍。
柳府內,柳不聞和羅甘回到書房,商議對策。
柳不聞翻看着詩集,詢問羅甘:“這書既然丟了,不能禍害我爹找個管宗卷的吧。”
“禍害?那肯定不能,那張捕頭不是下午站崗,我們兩個書生可沒在那偏房待過。”
看羅甘運籌帷幄的模樣,柳不聞算是立刻跟上了節奏。
“那下一步就是讓我爹走漏風聲,張捕頭算是監守自盜。”
“聰明。”
兩個人的端起茶杯,碰在一起。
衙門內已亂作一團,幾個小吏和張捕頭聚在一起,討論怎麼處置這丟書的情況。
“好端端的書,怎麼會張腿跑了?”一名小吏向王縣令彙報丟書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