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所說的公衆層面包含什麼...如果只是這少數的自由撰稿人，對不起...那我就是你所說的那種人。”徐茫嚴肅地說道：“如果是指社會組織發生相互聯繫、作用，其成員面臨共同問題、共同利益和共同要求的社會羣體。”
“我很聽從公衆的意見。”徐茫聳了聳肩，淡然地說道：“我這麼講，你能聽明白嗎？”
“那...”
“如果這少數的自由撰稿人，代表了廣大普通人的心聲，這算不算不在乎公衆層面的聲音？”對方似乎並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重新開始了一輪提問，而這個問題...比之前更加陰險。
“你是說...現在社會上很多人對我的看法，就是我非常迫切地想要在名譽地位和事業上更進一步。”徐茫露出了一絲微笑：“如果真的和你所說的一樣，我會終止這個項目的進程。”
那位主持人點點頭，繼續問道：“徐院士...您真的願意終止這個項目的進程？畢竟您花了很多的心思在裏面。”
徐茫看着身板的這位主持人，一臉淡定地說道：“的確我花了很多心思...”
“是不是與別人周旋？”主持人急忙問道：“一種資源的互換？”
“互換？”
“抱歉...我聽不懂你的意思。”徐茫說道：“我想你可能是曲解了我花，我所說的心思...是指如何用對撞機，來尋找宇宙的真理...僅此而已，至於你所說的互換和周旋...可能是我才疏學淺了，無法理解你的話。”
場面上，
一絲絲的壓抑，在場的那些工作人員，明顯已經發現了徐茫的臉色變了...變得很冷峻。
“徐院士？”
“如果投資高達千億的對撞機項目終止，而把這些錢去投資到別的領域，您覺得...哪些領域最合適？”那位主持人問道：“我們《點對點》節目組在網上發起了投票，其中兩個選項的票數非常多，分別是教育和貧困。”
“對此...”
“您有什麼看法？或者說您還有其他想要補充的嗎？”支持人問道。
徐茫撇了撇嘴角，他覺得這個主持人問題很大，根本沒有基本的科學素養，發言飽含着偏見和引導，她擺明就是挖了一個坑，等着自己往裏跳，而且這個問題又不能不回答。
“我覺得你這個說法存在問題...不講科學不講實證，只講情懷。”徐茫認真地說道：“教育和貧困問題...難道我把對撞機項目停掉，就能夠出現好轉？”
“你知道教育經費...佔據多少生產總值嗎？你知道用於科學研究的經費，又佔據生產總值的多少？”徐茫笑了笑，淡然地說道：“是不是沒有去研究過？”
“但是...”
“國內不少人提出了這個想法。”那位主持人說道：“認爲這部分錢可能最終會浪費，與其浪費了...不如把錢用到刀刃上。”
徐茫徹底惱怒了，嚴厲地說道：“請問科學是刀刃嗎？如果不是刀刃...你所理解的刀刃又是什麼？的確...存在這種假設，花了千億投資歷經數年的時間，結果什麼都沒有得到。”
“但是你不要忘了。”
“我們在施行這個方案的同時，也在解決擺在我們面前的一個又一個難關。”徐茫說道：“即便最終這個項目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但是攻克了無數個科學難題與製造上的難題，也促使了社會進步，請問...這算是浪費嗎？”
主持人急忙說道：“但是...最終的結果不是失敗了嗎？”
“可我失敗過嗎？”徐茫反問道。
“...”
剎那間，
這位主持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沉思了許久，纔開口道：“徐院士...歐羅巴大陸似乎也在建造新的對撞機，這與您是有存在關聯？大家都知道您和歐羅巴諸多的科學組織有着很深的矛盾，是不是因爲矛盾，從而產生了建造對撞機的想法。”
徐茫看着她，好奇地問道：“你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因爲太巧合了！”
“您看...雙方完全在相同的一個時間段內，發佈了相關的公告，雖然您比他們完成的時間快，但是...這不免讓人感到猜疑。”主持人問道：“是不是因爲這個關係，從而建造對撞機呢？”
徐茫點點頭，恍然大悟道：“原來我們天生就要比別人落後一步。”
“不是...”
“徐院士我不是這個意思。”主持人急忙反駁道。
“不是嗎？”
“那你傳達的內容，不就是這個意思嗎？”徐茫面無表情地說道：“比別人快了...不行，肯定是有原因的...比別人慢，噢...正常，應該比別人慢，你這有點...不公平呀！”
話落，
徐茫接着說道：“從技術角度出發，我們的對撞機綜合數值，比起歐羅巴更加先進，如果你單純覺得因爲我們是華國，而對方是整個歐羅巴，所以我們應該落後纔對，這個想法是錯誤的。”
“那徐院士。”
“如果我們完成了對撞機，這臺對撞機是面向全世界嗎？還是僅僅只有您和您的團隊使用？”主持人問道：“如果只有您和您的團隊可以使用，那這臺對撞機的意義有是什麼？科學的定義又是什麼？”
如果對方不是xxx電視臺的，徐茫可能一大耳巴子就扇過去了，這特麼的是什麼話？
全程都是先入爲主，給你一個假設的命題，讓在她的這個假設中，去進行奇幻的操作...問題是現實中並不是這樣存在的，她完全背離的現實。
“我前面就說了！”
“合作！”
徐茫的表情逐漸開始陰沉起來：“當然我可以解讀爲...你覺得建立對撞機完全是出於我個人利益，那我的回答是...建立對撞機完全是出於全世界共同利益。”
“尋找全新的物理研究方向，是我一個人的利益？”徐茫淡然地說道：“你說呢？”
這時，
在邊上的一羣工作人員們發現一個問題，看似雙方有一點針尖對麥芒，但實際上...徐院士全程都是以一種看待白癡的表情，去面對這個節目組的主持人。
很明顯，
這是一次非常失敗的採訪，主持人沒有問到任何她想要知道的內容，也沒有任何的爆點，沒辦法...面對的是一位院士，其高度和氣魄不是她可以駕馭的，整個採訪過程看似緊張，實在很平順。
整整兩個小時，
採訪終於結束了，徐茫送走了這個團隊，對於他來說...這最多隻是人生的一段小插曲，雖然那位主持人的觀點充斥着荒誕，不過徐茫遇到過比這更加荒誕的事情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