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李愛民教授和往常一樣，帶着自己的教材書去給學生們上課，昨天徐茫的出現並沒打亂他的規律，不過只是感慨徐茫這個人有點固執而已，明明知道很困難，卻還是頭鐵要去做。
講好聽一點叫做固執，難聽一點就是有點傻，不...是很傻！
課很快上完，
正當李愛民教授離開之際，他的一位得意門生孔菲找到了他，有一個難題需要李教授幫忙指導。
作爲光學專業的佼佼者，孔菲所在的研究小組和南洋理工大學的某一個研究小組合作，尋找一種三維光學拓撲絕緣體，這兩個研究小組的目標就是將三維拓撲絕緣體從費米子體系擴展到了玻色子體系。
從而大幅度提高光子在波導中的傳輸效率。
不過，
兩邊都遇到了問題，三維光學拓撲絕緣體的研究在該領域仍是一片空白，光學拓撲絕緣體的實驗研究僅侷限於二維空間，很多情況一羣人都是雲裏霧裏。
“李教授。”
“現在我們遇到了一個很麻煩很麻煩的問題。”孔菲認真地說道：“我們在三維光學拓撲絕緣體的設計上遇到了難題，缺少一種新型人工異向介質材料。”
“材料...”
“你最好找材料系的。”李愛民說道：“或許可以給你幫助。”
“...”
“李教授...我們研究小組就有兩位是材料系的。”孔菲面露苦澀地說道：“這兩人去找了他們的導師，但並不能令我們滿意，再則就算搞定了材料問題，這個實驗設計也是一個大問題。”
孔菲是絕望了，這個課題是她自己選的，南洋理工也是她找到邀請一起研究，結果...剛剛開始兩週的時候，就遇到了理論、材料、實驗三重麻煩，這個研究課題目前看來，似乎是一種僞命題。
“下午我幫你看看吧。”李教授說道：“但是你也抱太大的希望，很有可能我也不知道。”
“只要您能來就行。”
回到辦公室，
李教授面對這個拓撲絕緣體，做起了各種的研究，其實拓撲絕緣體是凝聚態物理領域的一種研究熱點，這是一種很有趣的材料，內部是絕緣，而表面卻可以進行通電。
在拓撲絕緣體的內部，電子帶能結果與常規絕緣體很像，費米能級出於導帶與價帶間，而表面的量子態位於塊體能帶結構的帶隙之中，從而允許導電。
但是...
試圖將拓撲絕緣體的理論拓展到光學體系上，雖然在二維上已經得到了驗證，普林斯頓大學的一個研究小組通過實驗實現了二維光學拓撲絕緣體，然而這個三維光學拓撲絕緣體...物理界並不看好。
下午，
李愛民教授來到了孔菲的實驗室，看到了她的實驗過程，結果有一點令李教授無奈，這個課題目前處在理論狀態上，沒有現成的實驗設備可以幫助進行測量，甚至連理論也存在問題。
這也並不能怪孔菲幾人，畢竟這是一個全新的領域，從零開始...在廢墟中建立一個科學堡壘，談何容易，從電子體系到光學體系，從二維到三維，研究對象上有很多本質上區別。
“完蛋了...”某一位學生悲觀地說道：“李教授...我們還有搶救的機會嗎？”
聽到這位學生的話，李教授苦笑了一下，一般情況下是宣判死刑，不過...並不是到不能研究的地步，未來或許有機會。
“其實...”
“你們還是有機會的。”李教授嚴肅地說道：“只要能夠找到材料，剩下的問題幾乎迎刃而解。”
材料，
何嘗不是！
不過就是找不到，連材料系的都束手無策。
“有了！”
突然，
孔菲滿臉興奮地喊道，就在剛剛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賤人的影子，這個人的臉上掛着一絲賤笑，看上去就是白給的模樣，不過經常會給人意外驚喜。
他的外號就做皮皮徐，本名徐茫...物理系理論物理教授，在半年前他還是自己的小學弟。
“徐教授！”
“我們可以找徐教授幫忙，他或許可以解決我們的難題。”孔菲喊道。
徐茫？
徐教授？
對呀！
聽到孔菲的話，在場除去李教授外，所有人都異常的興奮，只是...李愛民教授卻有一點無奈。
“你要找徐教授的話，估計要等一段時間。”李愛民認真地說道：“他正在設計一種全新的激光設備。”
“？？？”
“？？？”
“？？？”
什麼？
徐教授一個搞理論物理的，居然開始涉及到激光設備了？
幾位光學專業的人滿臉盡是迷茫，不是幾人看不起徐茫教授，而是...這不符合科學，好比一個唱歌跳舞的人，突然之間去nba打籃球，怎麼可能呢...
別說nba，估摸着連校隊都進不去。
“李教授？”
“您...您沒有開玩笑吧？”孔菲詫異地問道：“徐教授真的在設計激光設備？他...他不是研究理論物理的嗎？怎麼突然之間在研究光學設備，難道徐教授又想不開了？”
“這...”
“他是利用激光設備來研究量子力學的概率問題，來探測空間內的原子出現概率。”李愛民說道：“總之你們暫時放棄找徐茫這個決定，現在他是真沒空。”
等李愛民離開後，
實驗室異常熱鬧，他們討論的不是自己遇到的難題，而是徐茫設計激光設備的話題。
“學姐？”
“你曾經好像和徐教授合作過，你覺得徐教授設計一種全新激光設備，這個成功率高不高？”一位學生好奇
地問道：“我是學材料，並不知道你們這個物理系的門框。”
“難！”
“幾乎不可能。”孔菲認真地說道：“雖然徐教授曾經利用純粹的數學，發現光線能以螺旋方式傳播，從而證明了光的一種自扭矩屬性，但這是從理論上證明的。”
“而且幾乎他的所有成果，都是靠着理論計算完成。”孔菲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設計激光設備靠理論是完全不行的，請你相信一位來自光學專業的話。”
這...
那徐教授豈不是白給了？
“學姐？”
“那徐教授爲什麼還...”這位學生皺着眉頭，一臉迷茫地問道：“那他還設計個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