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彬哥,軒哥,外面出事了,泉哥……泉哥還有寧濤,他們,他們……”
包間裏,陳彬還在指點江山,揮斥方遒,楊梅和朱玉琴也聽得津津有味,忽然張曉芸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意識到外面可能出了狀況,陳彬也馬上閉嘴,楊梅朱玉琴的注意力也迅速轉移過來。
楚軒倒是比較鎮定,皺了皺眉,“慢慢說,到底怎麼一回事,急成這樣?難不成是外面跟人打架了?”
一語成戳。
聞言,張曉芸點點頭,跟着又搖搖頭,好歹也鎮定了一些,眼眶泛紅,帶着哭腔道:“不是跟人打架,是,是被人打了!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據說,據說是泉哥酒喝多了吐了,在衛生間吐了人家一身。
然後就給人打了,寧濤勸架,也是捱了打,現在,現在珊珊姐還在那邊跟人理論。
我,我擔心他們會喫虧,所以,所以……”
一會哥一會姐的,說着說着,卻又急了起來。
大致聽明白情況,楚軒也有些坐不住了。
楊泉跟寧濤還好,兩個男的,挨兩拳沒事,最多打回來,可是田珊……
“好了,彆着急哭,帶我過去看看!”想着田珊也有可能被打,楚軒趕忙站起身來。
緊隨其後,陳彬也起身道:“我也去,這些人太過分了,就算楊泉吐他們身上不對,可也沒必要打人啊!”
“就是就是,太過分了!”
“曉芸別哭,走,我們一起去,這麼多人,不怕他們的!”
“……”
到底還是年輕啊,陳彬之後,楊梅朱玉琴也是義氣氾濫了。
看她們堅決的模樣,楚軒原本想勸她們留下的,這下也不好說了。
再一想,反正有他在,去了不會有什麼問題,是以也就放棄了勸說。
就這樣,張曉芸的帶領下,很快,一行人來到事發現場。
現在就在距離衛生間不遠的地方,都還沒走近,就能看到好些人圍在一起。
光膀子!
板寸頭!
緊身背心!
膀子上不是龍就是虎,至少也是紋着刀劍!
便是這樣的裝束,一眼看去,便是滿滿的彪悍廢棄,也分明表示,這幫傢伙不是一般人,而是道上混混。
再一聽那肆無忌憚的惡笑與謾罵,頓時,這身份就更加清晰了!
“曉芸,就是他們?”瞅了一眼,一邊走,楚軒一邊問道,聲音十分平靜。
張曉芸點頭,“嗯”了一聲,但是聲音極小,顯然心裏也是十分害怕。
其實這個時候,別說是他了,就連楊梅朱玉琴,乃至有二十的陳彬心裏都發憷!
沒辦法,都是好學生,哪裏見過這等場面?
原本以爲就是來這裏喫飯的普通人,可眼下看來,這哪裏是什麼普通人,這分明就是一羣地痞流.氓啊!
看着幾人微微變化的臉色,楚軒笑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道:“行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了,你們先回去!”
說得很平靜,也沒說“怕就不要來”這種刺激人的話。
主要是,這種時候害怕的確沒什麼好丟人的,這要換了上一世的他,同樣也會害怕。
聽到他這麼說,雖然感覺有些不合適,可楊梅和朱玉琴還是紅着臉退回去了。
由此可見,勇氣往往是暫時的,義氣很多時候靠不住!
倒不是說這樣的行爲有什麼不對,畢竟,趨利避害,是人之本性。
再說了,雖然之前聊得挺好,可畢竟只是不相gan的人,如此,也根本沒有理由讓人家兩個女生來淌這趟渾水。
因此,對於楊梅和朱玉琴的離去,他真的不介意!
只是,內心深處,他依然將兩個女生列入不可交,至少是不可深交的行列。
畢竟,理解永遠不能跟接受畫上等號!
就他來說,楊梅和朱玉琴的做法都沒有錯,但是,這並不符合他做人的準則。
相比而言,雖然變了臉色,但一直堅定沒有離開的陳彬和張曉芸就好多了。
陳彬也還好,畢竟是個男人,這種時候要是慫了,真真是,恐怕他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難得的是張曉芸,這丫頭年紀比寧濤還小,剛滿十七不久。
要說恐懼,這個時候,她比誰都恐懼,這不,面色發白,牙關打顫呢!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死死的捏着拳頭,沒有退後半步!
看到這樣的一幕,雖然嘴上沒說,可心裏,他還是很滿意的。
也沒說什麼,他就“呵呵”笑了一聲。
很平淡的笑聲,卻帶着一股莫可名狀的力量,入耳的瞬間,也說不上爲什麼,忽然間二人就不怕了。
就這樣,一行三人來到人羣圍觀處。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告訴你們,我是清華的學生,你們要是敢動我,學校不會放過你們的!”
“喲,還是大學生呢,好怕怕啊,哈哈哈哈!”
“大學生,我們小馬哥最喜歡的就是大學生了,尤其是你這樣,細皮嫩肉的小辣妞!”
“那什麼,這可不是我們要欺負人啊,是你們自己先撞上來的。
倒也不是說一定要爲難你們,不過你的同學吐髒了咱們小馬哥的衣服,總不能什麼說法都沒有吧?”
“你們,你們都打了人了,還想要什麼說法?我也承諾給洗衣服給賠錢了,你們還想怎樣?”
“打人?呵呵,打人沒什麼不對啊,既然敢捋我們小馬哥虎鬚,活該,活該捱打!”
“混蛋,住手,住手,你們別打了,再打我報警了!”
“報警,哈哈,她說報警,當着咱們兄弟的面,她說報警,兄弟們,你們說怎麼辦?”
“打,往死了打,男的打死,女的拖出去輪了!”
“噝,就是這樣,小.妞,聽明白了麼?要麼乖乖賠一萬塊錢,要麼,男的打斷雙腿,你呢,陪咱們兄弟睡一覺,二選一,你自己看着辦!”
“……”
人羣的包圍圈中,田珊被人拽着手腕,雖然也怕,不過還在據理力爭。
在她周圍,是一羣地痞流.氓,一邊惡笑連連污言穢語不斷,一邊時不時動手揍早已趴下的楊泉和寧濤。
楊泉也就罷了,因爲心裏有事,加上喝多了,這會兒早暈暈乎乎,就算被打,多數也感覺不到痛,只能稀里嘩啦的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