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安靜。
女人已經走了,凌悅悅傻乎乎的躺在牀上。
冬天的夜晚很冷,窗外的玻璃上結着美麗的冰花,隱約可聽見有寒風呼嘯,又有都市夜晚燈紅酒綠車水馬龍的喧譁。
只是……
不冷!
真的不冷!
身上的天鵝絨輩子很輕、很薄,蓋在身上彷彿什麼都沒有一般,偏偏就是很暖。
不光是身體的暖,更是心靈上的暖。
事實上,她並不是一個拜金的人,若非這次母親住院需要很多錢,在她眼裏,根本沒有錢多錢少的概念。
多錢多花,少錢少花,沒錢不花,這就是她的觀念,很傻,卻很樸實。
可這一次,她不得不承認,她有些被打動了。
“小姐,請問爲什麼要給我這套房子?”
“呵呵,這要問淩小姐你自己啊!其實吧,女人就這樣,再努力,奮鬥再好,終究抵不過找一個好男人!”
“小姐你的意思是,這套房子是楚軒轉給我的?”
“這個……淩小姐就別難爲我了,你自己知道就好,說了我會丟飯碗的。”
“那……那真的就沒有任何條件嗎?比如說……比如說我不能跟其他男生什麼什麼的?”
“什麼什麼啊?淩小姐你別多想,真的沒有任何條件,看,上面寫着呢,無償轉增!”
“哦,那……那這套房子得多少錢啊?”
“這個啊,帶裝修加起來得冒六十萬了吧!”
“……”
這是剛剛過去不久她與那位美麗助理的對話。
可以說,真正打動她的不是房子本身,而是這份心意,是那“無償”二字。
是的,沒有任何要求,乾淨利落,價值六十萬的房子就給了她。
她不知道這叫什麼!
所謂的傍富豪她知道,系裏面也不是沒有,只是,這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
況且,非要說的話,她也不覺得自己值這個價!
可即便是無償轉讓,她也不是那麼能接受的,因爲這讓她感覺有點爲了一套房子就將自己給賣掉的意思。
只是因爲那句“環境優雅,適合養病”,終究讓她沒忍心拒絕。
是呢,母親術後還要修養康復,這輩子,她也就母親這麼一個親人了。
尤其聽那美女助理的意思,這房子還是按照囑咐精心挑選的,爲的就是方便上學,方便她母親修養恢復和照顧。
再回想起家境不錯的男友在這件事上的態度,一對比,真的,她心裏暖烘烘的,想掉淚!
……
時間回到幾個小時前。
楚軒本着“便宜渣男不如便宜我”的心思,將凌悅悅折騰得死去活來,最後還不忘狠狠打了一巴掌。
爽完之後他也沒什麼負罪感。
他就覺着吧,這種笨笨的女人就是欠收拾,要不然那男的那樣對她,傻子也知道靠不住啊?
只是終究他還是做不到喫幹抹淨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
是以,離開之前他就給婁玉生打了電話,拜託幫着找套房子,要離戲劇學院近點,然後環境還要好。
以婁家的實力,這點事自然是手到擒來。
於是很快,房子找好,什麼都不用添置,直接拎包進去就能住的那種。
最後他也沒佔便宜,堅持付了錢,不過是成本價,也就不到四十萬,比那女助理跟凌悅悅想象中低得多。
這之後的事情他就沒管了。
會所這邊安排了幾個女人將凌悅悅送過去住下,這邊他就一門心思等柳思思出來。
過來的時候纔剛剛六點,等柳思思出來二人返回,時間已經將近九點。
本來打算回酒店那邊去住的,可中途陳龍一個電話過來,二人便只得往學校那邊去。
不多時,二人在學校門口下車。
因爲時間和氣候的原因,這個時候的校園已經很安靜了,基本上沒什麼人走動。
這樣的夜裏,路燈顯得很亮,也很清冷。
“冷不冷?”走着,楚軒忽然扭頭問道。
“不冷!”柳思思笑,搖頭。
“不冷我也拉着,這樣會暖和。”楚軒笑,沒臉沒皮,不管不顧就拉住柳思思的手。
柳思思嗔怪着看了一眼,努了努嘴,最後也沒掙扎,顯然是默認了。
楚軒就笑:“思思姐萬歲!”
柳思思也笑:“你就得意吧,看你回頭怎麼詩詩交代。”
就這麼說着,很快二人穿過校園,來到後面一家酒吧。
楚軒印象中,酒吧應該都是十分喧鬧,然後燈紅酒綠的那種。
可這裏不一樣。
走進來,燈光有些暗淡,加上卡座、珠簾,營造出一種極爲幽靜而又隱私的氛圍。
來這裏的多是情侶,也有過來放鬆的精英白領,喝的也不全都是酒,也有人慢品咖啡。
總而言之,只是一處極爲安靜寧謐的所在,適合約會,適合說悄悄話。
“好像很不錯的樣子,美女有點多哦!”進來,四下一打量,楚軒嘿嘿笑道。
柳思思白了一眼,道:“就知道美女美女,家裏那麼多,公司那麼多,你還看不夠啊?”
“夠,當然夠,不說別的,就思思姐你一個,她們全都加起來我也不換啊!”楚軒笑得很得意,頗有些小人得志的味道。
噗嗤!
柳思思就笑,心裏也美美的,道:“這裏可算不上,真要看美女啊,你得去戲劇學院,那邊纔是真正的美女如雲呢!
你是不知道,每到週末,好多人開着豪車去那裏排隊,至於幹什麼,不用我告訴你吧?”
楚軒嘿嘿笑,不答反問,“那思思姐,你說我開車過去有沒有戲?”
柳思思看過來,頓了幾秒,道:“雖然不怎麼帥,可勝在年輕,沒有大肚腩。
這樣的話,勉強應該可以。不過嘛,我覺得你把那輛430跑車開過來成功率會更高一些。”
一本正經的說着,十分客觀。
然後楚軒就哭了,“思思姐你過分了啊,我哪裏不帥了?我很帥的好嗎!”
呵呵!
柳思思笑,嘴角眉眼彎起的弧度格外好看。
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二人找到陳龍。
這傢伙坐在一個角落裏,一邊喝着酒,一邊呆呆的看着玻璃窗外寂寥的夜景,看上去意興闌珊,極爲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