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雙方誰都說服不了誰的時候,沈從良走到中間,馮燕也跟了進來。
然後場面就安靜下來。
宋雨薇動了動嘴,沒出聲,倒是抓着楚軒的手微微緊了幾分,顯然有些緊張。
楚軒倒是沒什麼反應。
他就好笑的打量着這突然出現的一男一女。
一個官威十足的中年禿頭男,一個姿容豔麗的美女主持,尤其男的眼神中還殘留着一絲滿足過後的疲憊,這……
“老人家,節制啊!”
噗!
一句話,全場笑崩。
這話說的,又是老人家,又是要節制,您到底想說什麼?
話說這事就算看懂了,也不要說出來吧,不懂得什麼叫心照不宣呢?
有時候話說得太明白會倒黴的!
想着,人羣很快又不笑了。
畢竟是臺長!
而且還是一位背景相當之深的臺長,否則他也不可能過來不過區區半月就將臺裏的局面掌控。
不過楚軒沒什麼感覺。
他不知道自己的猜想是不是真的,但是……這能怪他多想麼?
你看大家不都笑了嗎?
顯然多想的不止他一個啊!
反正他又不是員工,又不在這裏討飯喫,他無所謂!
自然他是無所謂,結果沈從良氣得滿臉通紅。
馮燕更加不堪,彷彿聚光燈打着一般,她感覺現在所有人都在看她,都在譏笑她!
然後……
“你胡說什麼?”
“你以爲有幾個臭錢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
“肆意擾亂電視臺工作秩序,肆意誹謗公職人員,信不信報警抓你?”
馮燕受不住了,聲音格外尖銳,面紅有如充血。
這是她第一次直面楚軒!
此前,她也曾幻想過跟這個傳說中的“公子哥”發生些什麼。可萬萬沒想到,發生的居然是這種事。
楚軒自然不會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同時,他也沒興趣跟這女人糾纏。
是以,馮燕話音一落,他便淡淡笑道:“報警就不勞煩了,你們出來之前我就已經報過,估計也快到了。”
頓了頓,又似笑非笑道:“是了,我還叫了救護車,我朋友被打了,傷得很嚴重呢!”
話音一落,彷彿一拳打在棉花上,馮燕瞬間啞火。
這是,有人在沈從良耳邊嘀咕,把事情說了一遍。
很快沈從良冷聲道:“請速速離開,不要在這裏胡攪蠻纏無理取鬧!”
眼神逼視着楚軒,氣勢十足。
到底是久居官位的,就是不一樣,這要換了尋常老百姓,指不定就縮了。
不過……
袋子裏有錢啊!
官場上有人啊!
還認識江南省頂級衙內啊!
他怕什麼?
縮?
縮個毛啊?
於是,楚軒樂了,目光毫不退縮,語帶譏諷道:“沒聽懂我的話嗎?
兩條路,第一,誰打的人,誰出來賠禮道歉,這不過分吧?
第二,如果你們不肯承認,那不好意思,警察局也好,法庭也罷,我一概奉陪到底!”
說着,楚軒扭頭看了看有些不安又有些感激的宋雨薇,笑了笑,正色道:“當然,如果是我們的錯,該負什麼責我負什麼責,絕不含糊!”
沒毛病!
合情合理,也沒仗勢欺人!
聽到這些話,便是電視臺內部,好多人已經暗中點頭了。
只是……
“人就是我打的,你想怎樣?”
馮燕冷笑。
她受不了!
她受不了楚軒對宋雨薇的維護!
她更受不了宋雨薇此刻我見猶憐的樣子!
楚軒也沒動怒,只是點點頭,道:“道歉吧,雨薇姐最大度了,只要你誠心道歉,她會原諒你的。”
楚軒自認這話說得沒什麼問題。
他也自認已經做出很大讓步了。
可這些話聽在馮燕耳中,卻變成了火上澆油,是以想都不想,馮燕怒道:“讓我道歉?做夢,有本事你去告,看我怕不怕你!”
撕破臉了!
楚軒搖頭,也笑了,道:“打人了還這麼囂張,話說,我雨薇姐到底哪裏做得不對,到底哪裏得罪你了?”
馮燕就笑。
“她哪裏都做得不對!”
“她處處都得罪我!”
“我就樂意打她,我就喜歡打她!”
“一假清高的賤女人,打了怎麼了?”
“別以爲我們都是傻子,你爲什麼幫着她護着她?不就因爲她恬不知恥爬上你的牀麼?”
“死娼婦,死賤貨,我……”
啪!
一個巴掌,無比響亮。
整個大廳安靜下來。
馮燕捂着臉,完全懵掉了!
楚軒一臉陰寒,不知何時已經來到馮燕和沈從良面前,道:“你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眼神很冷,瞧着讓人心悸。
馮燕心裏顫抖,眼眶淚光閃動,極致的憤怒與屈辱融合着妒火衝上心頭。
根本都不想,她又張嘴開始罵:“就是死娼婦,就是……”
啪!
又一巴掌,響亮乾脆。
一切聲音戛然而止,場面完全凝固。
宋雨薇終於反應過來,拉住楚軒央求道:“算了小軒,不值當生氣,嘴長她身上,她愛怎麼說怎麼說。我們走吧,晚上想喫什麼,姐姐給你做好不好,不打人了,我們不打人了……”
自古民不與官鬥。
電視臺這地方看似尋常,但事實上,這是官方的地方,這裏也是官。
她明白楚軒是爲她好。
她知道楚軒不想她受欺負。
可是……
她也不想給他添麻煩!
雖說她也相信楚軒能擺平這件事,可是肯定也會給他帶來不好的影響。
這不是她願意看到的結果。
不就是捱了一巴掌嘛,她受得起。
她也感覺挺值得的,不然她怎麼會知道他這麼緊張她呢?
所以,她現在就一個想法,那就是息事寧人。
可她這樣想,楚軒可不這樣想。
本來就想討個公道,也沒準備真怎麼着,可現在呢?
的確,他是想着開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