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寒風中,宋雨薇抱着紙箱子,孤零零站在大廈門口,眼眶紅腫,時不時還掉上兩顆眼淚,看上去別如同風中嗚咽的百合花,分外悽楚。
身邊不斷有辦事人員工作人員走過,好奇的看上兩眼,議論兩句,卻又都不太敢靠近,迅速走開。
直到“嘎吱”一聲,亮紅色法拉利430停在門口。
楚軒帶着大墨鏡,一下車,第一眼就看到那朵哭泣的百合花。
好吧,其實就感覺那樣子孤零零涼颼颼挺可憐的,也沒真看清她紅腫的眼,更沒看見她有哭。
因而隔着十多米,他就開始喊,“雨薇姐,我來了!”
“啊?”
聽到聲音,宋雨薇愣了一下,下意識擡頭看了一眼,又趕緊扭頭擦乾眼淚,努力做了兩個笑臉,這才正過臉來。
可是……
“笑得好假,一點不好看!”看着那浮腫的眼眶,又看了看其中明顯十分凌亂的紙箱,楚軒就笑。
“哪有,我……”
張了張嘴,結果也沒說出什麼話。
不是不想說,只是覺得委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楚軒也不逼,目光看向她的臉。
原本雪白勻稱的右臉頰,現在上面是通紅的巴掌印。
“很藝術啊,別說是地上摔的!”楚軒就笑。
噗嗤!
宋雨薇居然還被逗笑了,橫了一眼道:“討厭,你能摔成這樣啊?”
說着也不想多呆,拉着楚軒打算離開。
只是一連兩下都沒拉動。
“小軒,咱不鬧好麼?”看着那張瞳孔中明顯沒什麼笑意的笑臉,莫名的,宋雨薇有些心慌,於是語帶哀求道。
呵呵!
楚軒笑了,也沒吭聲,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好一會才笑問道:“疼不疼?”
“不疼!”
“一點都不疼!”
宋雨薇趕緊搖頭,說着生怕不相信,又道:“真的沒事,我們走吧,回去我跟你說。”
楚軒卻搖搖頭,“你不疼啊?我挺疼的!”說完臉色就寒了下來。
一聽這話,宋雨薇就知道事情要鬧大了。
果然,她都沒來得及勸,手上一緊,跟着就不由自主的被拖進了大廳。
楚軒現在是格外惱火。
不疼?
呵呵,不管疼不疼,他是挺疼的。
麻痹的,感情不是自己的打起來就不心疼是吧?
他都不捨得打,他都不捨得說重話,還一個個長本事了!
要不是看在這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懇求,要不是看在市委市政府的面子上,他喫飽了撐的把人送過來?
當初答應得好好的,要什麼給什麼,絕不欺負逼迫,現在呢?
媽的,原來都是放屁啊!
既然這樣,那也別怪他不給面子!
越想,楚軒心裏越是火大。
然後也沒顧忌什麼,進門就是一聲怒吼:“姓賈的,給我滾出來!”
這個暴脾氣喲,估計也沒誰了。
錢賺得是多,結果也沒增加修養,反而讓粗大的嗓門吼起來更有底氣。
一句話,這就是天生的叼絲,怎麼也上不了正席。
聽完,宋雨薇哭笑不得。
她都沒覺得多大一事呢,這位爺倒好,還火上了。
不過說實話,挺感動,真的。
畢竟長這麼大,還沒有誰這樣爲她着急上火出頭,這個便宜弟弟是頭一個。
不過話說回來,楚軒的確有理由發火的。
畢竟她是通過他的關係進來的!
當初也是看他的面子,臺裏應承了很多!
今天出現這樣的事,表面是她受欺負捱打,實際上是打了楚軒的臉。
明白這一層,她也不怎麼想勸了。
在她看來,她的面子也就那麼回事,不值錢,楚軒不一樣,他的顏面金貴多了,丟了肯定要找回來的。
只是不勸也不行啊,姓賈的早就被調走了,現在的臺長另有其人。
沒辦法,宋雨薇只得扯了扯楚軒衣袖道:“別鬧了,賈臺長已經調走半個多月了。”
“什麼?”
“姓賈的已經被調走半個多月了?”
楚軒愣了一下,暫時歇火。
宋雨薇點頭,癟癟嘴道:“是啊,要不然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楚軒更怒了。
“你蠢啊?”
“他被調走了你不跟我說?”
“被人欺負很好玩是吧?”
“每次問你好不好,你說很好很好!”
“每次說過來看看,你非得不讓,說工作忙沒時間!”
“每次問你節目什麼時候上電視,你說快了快了!”
“現在你跟我說姓賈的都被調走半個多月了,意思是電話裏你說的全都是假的是吧?”
“要不是今天正好撞上,你是不是一輩子不打算告訴我?”
越說越生氣!
越說越火大!
宋雨薇紅着眼,又害怕又委屈。
在她印象中,楚軒一直嘻嘻哈哈很好說話的一個人,從沒想過他也有發火的時候。
更沒想過他發火咆哮起來也很嚇人,至少她沒膽子跟他嗆火。
見她戰戰兢兢泫然欲泣,楚軒到底也沒忍心繼續罵,怒火稍歇。
這個時候,已經有工作人員過來了,沒鼻子沒眼道:“不識字嗎?此處禁止喧譁,要吵外面吵去!”
呵呵!
火上澆油嗎?
實力作死嗎?
宋雨薇嘴角抽抽,瞬間整個人凌亂,完全不知道說些什麼想些什麼好了。
果然,一聽這話,楚軒剛剛平息的怒火“蹭蹭蹭”就漲了起來。
“禁止喧譁?”
“去你媽的禁止喧譁!”
“合着你們能大人,我們連大聲說話都不讓了,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說着,他就朝着那“禁止喧譁”的牌子衝過去。
哐當!
一腳踢翻。
咔嚓!
兩腳踩碎。
然後就是一串罵。
“禁止喧譁?我讓你禁止喧譁!”
“我喧譁了怎麼着?”
“有本事再去弄個牌子過來,看我敢不敢踩!”
“大爺我天生文盲一個,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不要試圖跟我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