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心懷歉疚,林韻姿態擺得極低。
非但如此,整個過程,楚軒都被她牢牢摁着,不讓說話。
然後楚軒就毛了!
一開始,他是準備道歉的。
方傑這人雖然夠小人,但也沒說錯,他的的確確就是罵了在場所有人。
既然罵了,他就不會不敢認!
然後林韻這些話一說,他忽然就不準備道歉了。
憑什麼啊?
我都要跟她低聲下氣,憑什麼你們就能趾高氣揚?
憑什麼她要跟你們道歉賠小心?
罵了!
我就罵了,怎麼滴吧?
難道還罵錯了不成?
私底下你們愛怎麼搞怎麼搞,別說詩詞大會,就是無遮大會也沒人管你們!
問題是,這裏是公衆場合,是公衆場合知道嗎?
公衆場合就是大家共同擁有的地方,憑什麼你們就能理直氣壯的霸佔?
搞什麼詩詞大會,屁,這玩意很高雅啊?能喫啊?
也沒見你們作出什麼驚世絕作出來啊!
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像樣的,結果尼瑪還是二次剽竊,呵呵……真有臉!
越想越不爽,然後楚軒臉就黑了。
林韻打了好幾個眼色,示意他道歉,結果這人脾氣一上來,那真就是愛尼瑪誰誰誰,總而言之一句話,爺不伺候!
想讓他道歉?
沒門兒!
窗戶都沒有!
一看這傢伙關鍵時刻犯倔,林韻也氣得奶疼。
還說別人臭脾氣!
有臉呢?
長這麼大,她就沒見過脾氣更惡劣的!
只是氣歸氣,眼下事情還要解決。
既然楚軒死活不肯低頭,那就只能她自己來了。
反正事情也是她想進來看看才鬧出來的,道歉也理所當然。
“對不起,我跟大家道歉,然後,我代我弟弟跟大家道歉。希望大家原諒!”
第二次道歉,姿態更低了。
楚軒心裏是火冒三丈,怎麼想怎麼不爽,可他到底還是忍不住了,他不想林韻難做,也不想拆他的臺。
然後,四周的人也陸陸續續點頭了。
也有人大度表示並不介意。
王鳴也沒有追究的意思,在他看來,年輕氣盛其實是件很正常的事情,想當年自己不也是這樣嗎?
然而……
“哼,這樣就想算了?”
“之前在外面的時候不是很能說很能罵麼?”
“怎麼,現在就變縮頭烏龜了?”
“讓一個女人在前面當擋箭牌,自己卻縮在後面屁都不敢放一個,哼,你也好意思!”
“要我說,自認還算個男人的話,你就規規矩矩自己出來道歉!”
“我不是小氣的人,在場也同樣沒有小氣的人。只要你拿出應有的態度,我們也不會跟你們一般見識,大家說,對不對?”
方傑開口了,趕在王鳴之前。
這話一說,王鳴面色一變,偏偏附和的人卻不少。
“就是,自己犯錯就該自己站出來承認!”
“敢做不敢當算什麼?”
“多學學你姐!”
“道歉!”
“道歉這事就算了,要不然,說不得還要好好說道說道!”
“……”
真快!
不過短短几個呼吸,耳邊類似的聲音不斷傳來。
對?
錯?
楚軒已經不想分辨了。
他現在很氣憤!
十萬分的氣氛!
因爲,林韻這笨女人又在道歉了。
“對不起,請原諒!”
“對不起,請原諒!”
“……”
真是一個接一個的道歉,這姿態……
聽着聽着,楚軒就爆炸了。
然後……
“我說你的道歉就那麼不值錢啊?”
“道歉道歉,道什麼歉?”
“我又沒說錯,憑什麼要給他們道歉?”
“要說因爲我罵了他們我要道歉,好,我認!”
“可是,在此之前他們是不是要給我們道歉,也給所有被他們攔回去的遊客道歉?”
“這裏是景區,不是他家的房子,也不是他家的大宅。要弄什麼狗屁詩詞大會,可以,不要佔用大家的地方好嗎?”
“我們是買了門票進來的,門票上清清楚楚寫着有這個景點!”
“你們以爲我不說話就是心虛,就是怕了你們是吧?”
“笑話,我會怕你們?”
“要道理我能佔住道理,要罵架我一個人頂你們全部還要翻十翻,你們要不要試試?”
“瞪什麼瞪?不服?不服你站出來!”
“不是我看不起你們,你們也就能欺負欺負女人,你們也就能弄點亂七八糟上不得檯面的玩意兒!”
“詩詞大會?”
“呵呵,寫詩啊,寫詞啊,多高雅啊,問題是,你們誰真的會啊?”
“嘖嘖,狗屁不通的歪詩爛詞!”
“照着葫蘆畫瓢的臨摹!”
“還有二道手三道手四道手的剽竊!”
“有意思哈?”
“有臉是吧?”
“說你們就是喫飽了沒事幹拋出來瞎胡鬧還不服是吧?”
“……”
一通臭罵,清新脫俗!
楚軒罵得那叫一個歡暢,簡直就是神清氣爽,根本都停不下來。
這一次,他是真正當着一羣所謂國學大師的面將他們所有人都狠狠的罵了。
不但罵了,他還在他們擅長的領域大放厥詞,肆意踐踏!
歪詩?
爛詞?
剽竊?
呵呵!!
眼下,這已經不是什麼道理不道理的事情的。
這是尊嚴!
這是榮辱!
“你說什麼?”
“有種再說一遍?”
“黃口小兒,國學豈是你這種不學無術的豎子能談論的?”
“一派胡言!”
“簡直……簡直氣煞我也!”
“……”
怒了!
所有人都怒了!
包括王鳴在內,好多人都氣瘋了!
國學是件很神聖的事情。
他們可以捱罵!
但是,國學不可以被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