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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最高決策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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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獨沒有一句找醫生。

    後來他問應寒年,“寒哥,你的頭盔呢?”

    應寒年的頭部傷得尤其嚴重。

    “頭盔上有gps定位,我一早先扔下崖底了。”

    應寒年是這麼答的。

    後來,何耀就看到震驚得足夠影響他一生的畫面,他將應寒年帶往一處僻靜的出租房,從藥店買來各種各樣所需的東西。

    他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爲自己動手術。

    沒有麻藥,就是自己醫治自己。

    何耀不懂一個人要狠到什麼地步,要遇到少驚心動魄的事之後,才能自己給自己動手術而不抖一下手,不吭一聲。

    “寒哥,您不怕疼麼?”他忍不住問。

    應寒年坐在鏡子前,對着鏡子將眼角的傷一點點縫合,全程準確無誤,彷彿疼都不在他身上一樣。

    做好收尾工作後,應寒年點了一根菸放進嘴裏,眼神充滿邪氣,勾着脣道,“其它的都是小事,臉不能毀了,否則怎麼騙得到老婆。”

    其實應寒年的傷很重,重得無法出門,只能在牀上休養,他能自己治傷,都不知道靠的是什麼力量。

    並且沒有醫生照顧他,發燒嚴重的時候,也只能自己勉強爬起來吃藥。

    有一次,何耀把手邊工作處理好以後,匆匆趕到租房,應寒年就躺在地上睡着,身上連條被子都沒有。

    他說,是因爲睡過頭了沒注意滾下牀。

    但何耀後來發現,他只是突然之間起都起不來,只能在地板上躺一整夜。

    何耀覺得自己越靠近應寒年,越覺得他身上有種震憾人心的東西,令人不由自主地臣服。

    何耀也問過,“寒哥,爲什麼您不通知星哥,卻通知我呢?”

    不管怎麼說,姜祈星跟隨應寒年多年,肯定比自己照顧得周到,不會讓應寒年在地上躺一晚。

    “他?戲不行。”

    應寒年道。

    他要演詐死的戲碼,就是爲了躲在暗處勾引那個幕後黑手出來,姜祈星的戲是真的不行。

    某種程度上來說,姜祈星跟在應寒年身邊久了,被他慣壞了。

    “那大小姐呢?大小姐也不通知?”何耀問。

    “我現在這德行怕她看了嚇死。”

    應寒年說這話的時候,脣角一直勾着,眼中帶着笑意。

    再後來,何耀才逐漸明白,這時候的應寒年以爲自己降落撞擊太重,很有可能熬不過這一關,真正怕的是給了希望再給絕望。

    何耀站在滿是消毒水的房間裏說,“聽說大小姐住院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您,她會不會傷心過度……”

    “她不會。”

    應寒年斬釘截鐵。

    “爲什麼?”何耀不明白。

    “她還有家,她把家看得比什麼都重。”應寒年道,“所以她做任何事都不會過度,而且,她還會攔着祈星。”

    他的團團,他比誰都瞭解。

    這個時候的應寒年傷得命都快沒了,還是會和他說一些話,有時候說起林宜,臉上的笑意跟個發春的少年似的。

    稍微好一點,應寒年就會喬裝離開去見林宜,暗中跟着。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

    知道牧羨楓在亂中上位的時候,應寒年也只是涼薄一笑,“果然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直到後來,何耀在三房工作的時候,偶然間看到牧華弘穿襯衫,見到他右肩下的青杉印,樣子和位置竟和應寒年的一模一樣。

    普通人不在意的細節,何耀總是能記得清清楚楚。

    應寒年聽到後臉色大變,他坐在牀邊抽了一夜的煙。

    何耀見到他臉上露出再諷刺不過的笑容,“我他媽身上居然有牧家的血,真他媽有意思……”

    何耀到這時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前情過往,何耀感覺得出來,應寒年無法接受自己的鮮血裏流着一半姓牧的基因。

    那些天,應寒年是極度難熬的,煙抽了一包又一包,屋子裏全是煙味。

    何耀有時候想,如果是大小姐陪在他身邊,寒哥不至於會這樣。

    可惜,沒有如果。

    又後來,何耀被林宜聯繫,知道林宜的計劃,知道林宜和牧羨楓的交易。

    他急切地跑去告訴應寒年,想讓應寒年現身,否則林宜真要變成大房的人了。

    出乎意料的是,應寒年沒有聽他的。

    一天之後,應寒年要他聽從林宜的,讓計劃繼續。

    何耀不能理解,他本來就是從林宜身邊出來的,所以他忍不住去爭辯,“你不能這麼對大小姐,大小姐以爲你死了,她把自己都交待出去,就是爲給你報仇,你怎麼能這麼能無動於衷?”

    “那你告訴我怎麼做?”

    應寒年也怒了,瞪着他吼出來,“我現在跑出去,告訴大家我沒死?牧羨楓明顯知道我的一切,我這時候出去和送死有什麼區別?我讓林宜看着我死了一遍又一遍就不是無動於衷了?”

    那當然不行。

    何耀面紅耳赤地道,“那你可以偷偷告訴大小姐,帶大小姐離開這裏,別管什麼報仇了。”

    “怎麼離開?”應寒年反問。

    “你當初都有辦法讓江家出國。”

    何耀道,他實在不忍心眼睜睜地看着林宜爲報仇把自己賠進去。

    林宜對他有提攜之恩。

    說完,應寒年陰沉地看着他,“我查了,林家一直在牧羨楓的監控裏。”

    “……”

    何耀呆呆地站在那裏,慢慢明白過來。

    林家不是江家,林家的宜味食府遍佈全國,不是說走就能走的,甚至林家一有風吹草動,牧羨楓就能第一時間知道。

    有林家在那裏,林宜就是被牧羨楓攥在掌心裏的玩物。

    此時的牧羨楓只是還沒有露出那麼多的陰暗面而已……

    何耀忽然明白自己問的有多幼稚,他看着應寒年冷峻的臉問,“寒哥,那您準備怎麼做?”

    應寒年沒有立刻回答他。

    直到某一天,何耀發現租房的鏡子碎了,而應寒年的手上全是血。

    應寒年站在租房的陽臺上,雙手按在欄杆上,血一滴滴落下,他眺望着帝城地標性建築萬物塔,高得聳入雲端,無論在帝城的哪個角落,都能一眼看到。

    這天,何耀聽到應寒年說——

    “林宜我不要了,我要做牧家的最高決策人。”快來看”hongcha866”微信號,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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