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中。
意念一動。
林塵整條右臂化成了一條一階赤焰蜈蚣,鮮紅斑斕的蜈蚣身,體表彷彿附着着一層炙熱的烈焰,周圍的空氣都被灼燒的扭曲了。
隨着林塵的操縱,這一條細長的赤焰蜈蚣緩緩鑽入了自己的身體,當抵達骨頭的各關節處,蜈蚣口張開,噴吐出一簇簇微小的烈焰,灼燒着林塵的一條條肌腱和筋膜。
“嘶。”
林塵疼的不停倒吸冷氣,彷彿身體被架在火焰上炙烤,滋滋作響,疼的身體都微微震顫着,手掌都控制不住的張開握緊,青筋綻出。
當疼痛達到極限,林塵再也堅持不住的時候,林塵意念一動,右臂的赤焰蛇消失不見,轉而有一隻一階蠻獸冰晶蚊出現。
冰晶蚊也鑽入林塵身體,在先前被烈焰灼燒過的筋膜肌腱等處吐出冰息。
極冷極熱雙重打熬下,像是打鐵一般,林塵的筋膜和肌腱的韌性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煉體流初階正式武士,最大的優勢就是——“筋力”!
人體不同骨頭上都有肌腱和筋膜,是用於肌肉附着和固定之用,而練筋力,其實就是練的肌腱和筋膜。
練筋力的用處就是,敵人力量襲擊自己時,可以用讓筋膜震顫,來抵消一部分力量。煉體流之所以抗打,可並不是只因爲肉體強橫,身體的很多部位都可以抵消傷害的。
肌腱和筋膜都是人體內部的,無法直接修煉,所以普通的煉體流,想要提升筋力,只能按部就班的讓全身一步步做肌體拉伸動作,收效甚微,這也是爲什麼煉體流如此難以提升的緣由,每一步的修煉都無法切中要害。
但林塵有獻祭之門,轉化出冰火蠻獸直接鍛打肌腱、筋膜,直指核心,這無疑可以大幅縮短修煉速度和難度。
只不過……痛苦了點兒。
“只要能踏平林家,報了母親的大仇,這點痛苦算的了什麼?”林塵握緊拳頭。
母親。
一想起母親爲了自己甘願去赴死的一幕,林塵整個腦袋就被仇恨的火焰燒的生疼,眼睛都血紅了。
林家,血海深仇,等我回來!
“呼,冷靜。”林塵平復着內心。
“打一桶水,我要沐浴。”林塵吩咐帳篷外守候的侍女若雨。
“是,塵少爺。”
……
沐浴完之後,林塵盤膝而坐,整個人像個麪糰一樣,呈現一種徹底鬆垮的狀態,重心往下沉澱,這樣可以讓全身肌肉完全放鬆下來。
煉體講究張弛有度,不能一味的緊繃。
“哈哈,塵弟啊,大兄來看你了。”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道男子聲音,林塵略一分辨就知道來人是誰了,外公北山戰天的孫子,那個腦袋缺根弦的北山流雲,看來是從清河澗被放出來了。
林塵走出帳篷的時候,就聽見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聲。
光頭捂着臉頰,那北山流雲指着他大罵:“你算什麼東西,連我也敢阻攔!”
“塵少爺正在修煉,不可打擾。”光頭怒視着北山流雲說道。
“修煉?本少爺大駕來了,他還修什麼煉,再敢阻攔,小心我……”
“小心你怎麼樣?”林塵淡淡開口。
“哎呦,是塵弟啊,哈哈,”北山流雲臉如翻書,看到林塵連忙換上一副笑臉,“塵弟,大兄這次來是跟你商量一件事。”
“哦?什麼事?”林塵似笑非笑的問道。
“關於索伏試煉場的事。”
“頭幾天你不是同意讓
出名額了嗎,外公補償你的兩顆二品丹藥你好像也收下了吧?”林塵道。
“收是收下了,我還給服用了,你還別說,不愧是二品丹藥,效果真是不錯,我現在已經無限接近高階正式武士了!”
“哦,那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實力提升了,如果讓我進入索伏試煉場,一定會爲部族大大長臉,進入護國宗派那是板上釘釘!塵弟你不過是個武徒,你若進去了,可以說是十死無生,這麼危險的事情,不如把這個名額讓給大兄,大兄替你冒險吧。”
北山流雲一副盡心盡力爲林塵考慮的好哥哥模樣,“爺爺也說了,塵弟你也是我北山氏的血脈,爲了部族的利益考慮,也爲了你自己的小命考慮,你去找我爺爺,說自願把這個名額讓給我,你看如何?”
“不如何。”林塵毫不猶豫說道。
“塵弟這是不給我面子了?”北山流雲臉色沉了下來。
“管我要面子,我跟你很熟嗎?況且你這人,根本就沒臉。”林塵冷哼一聲,“光頭,給我掌嘴!剛纔他怎麼打你的,雙倍奉還!”
“哎呦,還敢下令動本少爺,你反了天是吧?”北山流雲高叫着,又指着光頭,“北山大力,你要是敢動本少爺一根指頭,本少就把你這一支脈全部趕出去!”
光頭卻想也沒想就動手了,有如日中天的塵少爺做主,誰能動他?
隨着啪的一巴掌,北山流雲就倒飛而出。
“嗷。”北山流雲慘嚎一聲,從地面爬起來,怒吼道,“好啊,北山大力,你敢動我,還有你個林塵,被父族拋棄了,來祈求我北山氏收留,還敢對我這個北山氏嫡系子弟動粗,你死定了,這次外公也保不了你了,我一定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
“讓你們看看我的厲害!”
剛纔北山流雲沒想到光頭敢對他動手,猝不及防下才被一巴掌抽飛,此時反應過來,他立即一震氣血,渾身氣勢鼓盪,一拳朝林塵轟來。
“我陪流雲少爺玩玩!”光頭迎了上去。
兩人戰在一起,拳頭不斷對轟,各種武技也使將出來。
不過光頭有充足的蠻獸搏殺經驗,都是生死磨礪提升上來的,比北山流雲這種靠部族抓捕蠻獸圈養,在安全情況下供他擊殺的溫室花朵要強了一截。
幾招下來,北山流雲很快被制服了。
“把他給我外公送去吧。”林塵轉身回帳篷。
北山流雲拼命掙扎着,指着林塵就大罵:“小雜種,你會爲今天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的,你一個外人,敢對我北山氏嫡系子弟動手,爺爺知道了絕饒不了……”
“你叫誰小雜種?”林塵頓住腳步,回頭。
“叫你!你就是小雜種,你父親是窩囊廢……”
“啪!”林塵反手就掄了他一耳光。
“你……”
“啪!”“啪!”“啪!”“啪!”“啪!”
一耳光接着一耳光,彷彿暴雨般沒有停歇。
“小雜種,你有種讓北山大力放開我,咱倆一對一!”
被光頭架住身體的北山流雲起初還能罵出聲來,後來只剩下討饒了,“啊,饒了我,我不敢了……”
“求你不要打了,我不敢了……”
啪!啪!啪!
然而林塵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抽的北山流雲整張臉都腫了,嘴裏大口大口的噴出鮮血,兩眼皮耷拉着,連生命氣息都萎靡了下去。
“塵……塵少爺,再打就死了。”光頭心驚膽戰的提醒了一句。
“給我外公送去。”林塵十分平靜的用絲綢手帕擦了擦手,轉身往自己帳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