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詳了好幾秒之後,嚴爺爺滿意的點點頭,像是在幫自己的老兄弟把關,說:“挺好,年輕人,萬事不能着急,知道嗎?”
“好的。”唐宸驍微微點頭。
“小夥子叫什麼來着?”嚴爺爺伸長了脖子,把耳朵貼近唐宸驍。
“唐宸驍。”男人喉結上下移動。
“嗯……這個名字好,大富大貴,但是大起大落。”嚴爺爺中肯的點點頭,眯着眼睛,若有所思,“但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自顧自的說。
說得夏童心裏毛毛的,每次來見嚴爺爺,她心裏都很恐懼,嚴爺爺很慈祥,但是人老了,見慣了風雨,再者,他懂面相,能看出很多命理風水的東西,能算出這一輩子的苦難和幸事。
唐宸驍聽得認真,一動不動的坐在夏童隔壁,好幾度還認真的思考嚴爺爺說的話。
“宸驍啊,你隨我來,我給你去拿偏方。”嚴爺爺分析完了之後,示意唐宸驍,又慈祥的看着夏童,“童童啊,你先歇息會兒。”
夏童點點頭,瞪大眼看唐宸驍。
“寶寶乖,等我。”男人摸摸頭。
嚴爺爺年邁,走路蹣跚,唐宸驍在一邊扶持着他,往二樓走去。
二樓的光線並不足,檀香的香氣瀰漫。嚴爺爺帶着唐宸驍穿過一條長廊,來到一個小小的陰冷的房間,光線從一個窗口照進來,塵埃飄浮。房間裏擺滿了大大小小的草藥,一個大大的藥櫃立在牆那邊。
“宸驍啊,你認識童童多久了?”嚴爺爺邊抓藥邊問。
“只陪她度過一段困難時期。”唐宸驍回答。
“恩……其實我以前和新民,也就是夏童爺爺,是戰友,踩過地雷,打過日本鬼子,後來新民這老頭說要搞生意,還挺有起色。”嚴爺爺自顧自的說,從一邊走到另一邊,繼續抓藥,“我在這深山裏頭也呆了幾十年了,外面的世界無從知曉,但是夏家進了哪些人,我都略知一二。”
唐宸驍微微點頭。
“新民那兒子,當初爲了那點生意也是費盡了心思,只可惜,遇上了小人,死於非命。”嚴爺爺擡頭看看上面的草藥,踮起腳,顫抖着拿了下來,“那個女人,不是什麼好人,建國不聽,非要娶她,說什麼給爲了童童好,找個繼母。”
唐宸驍板着張臉,光聽不說話。
“童童懂事,光報喜不報憂,新民那兒子還在那會兒,常常帶童童來看我,回回見了我都笑盈盈的。”嚴爺爺好像想起什麼,停下來,搖搖頭。
嚴爺爺把藥都用羊皮紙包紮好,用草繩捆起來,十個藥包摞在一起。
“宸驍啊,童童這孩子旺夫命,心地不壞,但缺個心眼,命裏有一個生死劫,一定會來,如果這個劫度不過,就會喪命。”嚴爺爺把手裏的藥包遞給唐宸驍。
唐宸驍嚥了口唾沫,堅毅的看着嚴爺爺:“嚴爺爺,您放心,夏童在,我在,夏童不在,我亡。”
嚴爺爺耐人尋味的看了他一眼,又緩緩說:“孩子啊,這個世界上的紙是包不住火的,沒有什麼能夠瞞天過海,你懂我的意思吧?”
“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