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一直在。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山本恭子完全無視了周圍閃耀而刺眼的刀芒,而是望着碧海藍天。
這是她的自信。
也是她的相信。
她相信他。
就像山本唸的那個名字一樣——想念的念,思念的念。
山本恭子知道,蘇銳從來都不曾忘記過自己。
過去是這樣,現在也是如此。
那從海中驟然躍出的四道身影,帶着濃濃的殺氣,以一種沖天的姿態,躍上了沿海公路!
人還在空中,他們的身體甩下一路海水,在刺眼的陽光下竟然透出了一股無邊的美感,以及……肅殺!
那是一種肅殺的美感,是一種能夠讓敵人窒息的光華!
四道身影落在公路上,留下了溼漉漉的腳印,隨後……他們齊齊的從後背上拔出雙刀!
“殺光他們。”其中一個黑衣人說道。
這簡單的一句話,流露出了濃濃的肅殺氣息!
而從他們的打扮上來看,這些人竟然都是忍者!
這樣的身手,絕對是中忍以上,以山本恭子的眼力,甚至能夠判斷出,這四個忍者應該都是一隻腳已經邁進了上忍門檻的高手!
四個半步上忍!
能夠一隻腳跨進上忍的門檻,在東洋的忍者界就絕對是天才般的人物了,尤其是在經過了和蘇銳的幾次對決之後,東洋武術界的超級戰力損失了一大半,後備人才也已經逐漸凋零,此時,能夠湊齊四個半步上忍,已經是相當不容易的事情了。
別看蘇銳在星華號上遇到了好幾個神忍和神武,可是那都是東洋的護國級人物,個個都是成名多年的大師和天才,而從中忍邁進上忍,已經是千難萬難,要知道,哪怕是上忍,也已經能夠稱得上是東洋的國寶了。
這十幾個聖騎士對上四名半步上忍,孰勝孰敗,還真的說不好呢!
他們之前也許一直隱藏在附近,也許一直在跟着山本恭子,默默的保護着。
而這一切,其實並不是山本恭子的授意。
但是,她相信,他們一定會出現,一定會。
這就是一種源自於心底的信念,也是源自於對愛人的本能信任。
山本恭子相信自己的眼光,自己選擇的男人,一定一定不會有錯。
他雖然不在東洋,雖然剛剛結束了一場驚心動魄的世界之戰,但是山本恭子相信,他的心一定有一部分是裝着這裏的。
他從來沒有遺忘過。
只是不知道蘇銳爲什麼會安排四名半步上忍在山本恭子的身邊。
畢竟,蘇銳和東洋忍者們的關係一直都不怎麼好,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整個東洋武術界的全民公敵。
那四名半步上忍在出現之後,便攔在了山本恭子和聖騎士團之間。
他們皆是使用的雙刀,當那八把刀同時出鞘的時候,現場那種肅殺之美又呈幾何級數的增長了!
“殺光他們!”賈馬爾冷冷喝道!
他本以爲這次的事情很輕鬆,但是卻沒想到,竟然半路殺出了程咬金,而且看起來他們四個人還很強!
賈馬爾是歐洲人,他對於神祕的東洋忍者一直有着發怵之感,因爲這些傢伙幾乎只存在於傳說之中,很少露面,自己對他們的攻擊手段和技戰術實力幾乎沒有任何的瞭解,他沒想到,自己第一次遭遇忍者,竟然會是在這種時候,在這種情況下,他必須盡最快的速度解決掉山本恭子!
本以爲這次任務很簡單,結果卻夜長夢多,根本拖不得!
於是,雙方立刻交戰在了一起,刀芒交錯,氣爆聲陣陣!
唰唰唰唰!
雙方剛一交手,四道血光就已經濺了起來!
這四名半步上忍的刀勢非常詭異,讓那些習慣於歐洲戰法的聖騎士們完全不適應,這一下子就被劈中了四個人!
這四道血光雖然不至於讓他們死掉,但是卻可以讓他們損失掉不小的戰鬥力!
受了傷的四個聖騎士暫時退出了戰鬥!
不過,來自天正教廷的聖騎士們反應也很快,他們的平均實力應該是不如半步上忍的,但是由於彼此間配合默契,再加上人數佔據了絕對優勢,因此雖然出現了同伴受傷的情況,可是他們卻立刻進行了補位!
那邊,田代優希一人獨戰四個聖騎士,這邊十幾個人和四名半步上忍呈現僵持膠着的態勢,因此,現場只有兩個人仍舊站在原地,沒有任何的動作!
一個是賈馬爾,另外一個就是山本恭子。
在他們兩人之間,還隔着十幾人的混戰團。
賈馬爾的目光穿過了混戰的重重人影,落在了山本恭子的身上,然後狠狠的皺了皺眉頭。
在他看來,山本恭子此時有些過於平靜了,甚至平靜的有些不太正常。
她明明懷着孕,明明應該迅速離開,可是,她爲什麼仍舊這樣站着?
她的底氣到底來自於哪裏?
賈馬爾開始攥起了拳頭,掌心之中也開始漸漸的沁出了汗水。
山本恭子越是這樣自信,賈馬爾就越是不安。
這位聖騎士團的高手在看着山本恭子,而山本恭子的目光卻並沒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看着場間的混戰。
她的目光之中有刀芒,有血光,也碧海藍天。
她的耳中有喊殺之聲,有慘叫,也有金鐵交鳴。
山本恭子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小腹,她微微低下頭,說道:“山本念,你現在能聽到嗎?能看到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抑或是母親與孩子之間的心有靈犀,在山本恭子話音落下的時候,山本念連續的蹬了好幾下媽媽的肚子。
山本恭子輕輕的一笑,眼波溫柔:“你是我和你爸爸的孩子,所以有些事情你從小就要了解,眼前這些事情雖然不適合被小孩子看到,但是以後有些路,你必須自己去走。”
隨後,她擡起了眼睛,目光鎖定在戰圈中的那些刀芒之上:“你知道這些是什麼嗎?”
山本念沒有再蹬她的肚子,小傢伙也許陷入了思考,也許說不定翻個身又睡着了。
“這叫……”山本恭子稍稍的停頓了一下:“金戈鐵馬。”
金戈鐵馬並不一定只適用於規模宏大的戰場,對於山本恭子而言,此時刀光劍影,就是一場專屬於她的金戈鐵馬,更是她人生的縮影。
她是這樣,蘇銳也是這樣,這個詞在他們的生命中佔據了很大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