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哥,銳哥!”
這時候,幾個形容枯槁的年輕人跑了過來。
自從出事之後,他們就一直守在此地,當然也沒心思喫飯睡覺,看起來憔悴不堪。
“對不起,我來的太遲了。”蘇銳的語氣之中帶着內疚之意。
其實,他在意識到拉貝森可能會動手的時候,就已經派人從黑暗之城趕來了,可是,拉貝森動手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自己的手下緊趕慢趕,等來到這裏的時候,銳然一生這酒店都燒了整整一天了。
這樣的高度,當地消防車的水槍都夠不到!
歸根到底,格爾茲城的旅遊業也就這兩年才漸漸興起,還並不算髮達,很多設施都跟不上。
還好現在是淡季,遊客並不算多,否則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還不得鬧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銳哥,遠途哥和林子,他們……”小虎說着,抱着蘇銳哭了起來。
小八竟是開始抽自己的耳光了:“是我點燃了火,是我把酒店給燒了!是我怕死,都怪我,都怪我!”
幾個男人都是眼淚橫流,止不住的悲傷。
聽了這話,蘇銳搖了搖頭:“這不怪你,就算你不點火,他們也一樣會點的,你做的很對,沒有什麼比你們的生命更重要。”
而且,這件事情和怕死真的扯不上關係,蘇銳已經通過視頻看到了當時的情況,所有人都表現的堅強不屈,沒有一人向僱傭兵們低頭。
這一點太難能可貴了。
“帶我去看看遠途和林子吧。”蘇銳閉上了眼睛,說道:“葉落要歸根,無論想盡任何辦法,都得把他們給送回華夏。”
“嗯!”小八等人重重的點了點頭。
微風從工地上刮過,竟是給人帶來一種十分蕭瑟的感覺。
心比天氣更涼。
從太平間走出來之後,站在門口,蘇銳的目光平靜,但是聲音之中卻有着毫不掩飾的殺意。
“還是那句話,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秦悅然的心血不能白費,秦遠途和林子等人不能白死。
誰幹的,誰就得拿命來填補。
聽了蘇銳的話,小八等幾人都重重的點了點頭。
“銳哥,我們也想參與進來,遠途哥和林子的仇,我們也要報。”幾個秦家的年輕人說道。
“裝修公司那邊的補償暫時由我來出,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立即開工,我需要讓悅然一生酒店在最短的時間裏面恢復原狀。”蘇銳眯着眼睛說道。
這可不是個小工程。
“好的,銳哥,我們等那邊的情緒平復下來,就立即開工,我們會給裝修公司的每個工人都購買人身安全保險。”小八幾人一聽,立刻放下心來。
在這一場風波之中,裝修公司那邊也死了兩三個工人,還有幾個受傷的,這都是一大筆錢,蘇銳願意暫時出這筆錢,也算是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
“最重要的是……”蘇銳定睛看着幾個年輕人:“這件事情還是得瞞着悅然,無論如何,不要被秦家人知道。”
小八點了點頭,然後猶豫了一下:“銳哥,我知道,可是,我們得……得瞞到什麼時候呢?”
終究是不可能瞞得太久的,說不定兩三天之後就會暴露。
蘇銳輕輕的嘆了一聲:“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吧,悅然那邊早晚會知道。”
酒店還可以重新翻新,可是,秦遠途等人卻是無法再復活了。
…………
“馬內斯,金主把尾款全付了。”一個黑人站在牀前,說道,“那邊還多給了十萬美金,說是給你養傷的。”
馬內斯的一條腿上纏着繃帶,鼻樑還很明顯的腫着,罵道:“媽的,十萬美金買老子一條腿和一根胸骨嗎?”
那個黑人笑了起來:“你這只是個皮肉傷而已,一萬美金都多了。”
不過,馬內斯卻有點憤憤不平:“那個該死的華夏膽小鬼,差點殺了我!”
“他這一刀如果再往內側捅個兩公分的話,你大腿的動脈可能就徹底的斷掉了。”那黑人說道:“你可能也就無法這樣和我們對話了。”
“這是我畢生的恥辱。”馬內斯喘着粗氣罵道。
身上受了兩處刀傷,一根胸骨被打的骨裂,這是馬內斯先前完全沒有想到的場景,這些傷勢雖然不致命,但也會對他在生活中造成一些影響。
養了三四天的傷了,馬內斯下牀走路已經沒什麼太大問題了。
“馬內斯,這次的金主雖然交給我們的只是個小任務,但是他們卻足夠有錢,我覺得,我們可以跟他們長期合作。”
馬內斯點了點頭:“可以,當然,這得建立在他們是否有那麼多任務的基礎上。”
“既然錢到了,帶着兄弟們一起去樂呵樂呵吧。”
馬內斯拄着拐站起來,然後說道:“傑斯林,就去我們常去的那家酒吧,告訴老闆,把所有的漂亮妞都找來,我們包場!”
那個名叫傑斯林的黑人聽了這話,先是興奮的喊了一嗓子,然後嘲諷的對馬內斯說道:“我說老大,你都瘸了,還怎麼玩女人?難道是要讓那些姑娘坐在你身上自己動嗎?”
“傑斯林,快點去辦,不然我撕爛你的嘴。”馬內斯說道。
說完,他一瘸一拐的走到了窗邊,看着外面逐漸濃重的夜色和逐漸亮起來的霓虹,脣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很好,黑暗之城的夜晚,終於又來臨了。”他的眼前已經浮現出很多紛亂的人影,“醉生夢死的生活,又開啓了!”
原來,他們就在黑暗之城!
…………
幾個小時後,時鐘指向了零點。
在一間名叫“噪音”的酒吧裏面,音樂震耳欲聾的響着,而舞池上有很多人在羣魔亂舞着。
這裏釋放着強烈的荷爾蒙氣息,有些人跳着跳着,已經把衣服脫掉,然後摟着懷中的舞女狂啃起來。
這些人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低級僱傭兵,賺了錢便很快的揮霍掉,對於他們來說,在酒吧的狂歡也能夠放鬆放鬆整日刀口舔血的緊繃神經。
而馬內斯就坐在樓上,他望着下方的激情場面,一邊喝酒,一邊哈哈大笑。
在他的身邊,還有兩個身穿比基尼的舞女,正跟着他你儂我儂呢。
“好好陪我,只要表現的好,有的是錢。”
說着,馬內斯往空中灑了一把美元,厚厚的一沓,少說也得有幾萬塊,鈔票從樓上紛紛揚揚的落入了舞池之中,非常的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