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蘇銳從來沒把程洋洋當成什麼壞人,這個女人的心思雖然多了一些,做事情的功利性雖然強了一點,但是總體來說,她並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蘇銳之所以立刻來到這裏,完全是因爲他可能猜到了程洋洋會來給拉貝森送行,蘇銳擔心別出什麼危險的事情。
拉貝森要比蘇銳想象中要暴戾不少,昨天才剛剛睡完了人家,今天就要棄之如敝履了?
程洋洋的一番話讓蘇銳陷入了沉思。
這個女人做很多事情都考慮的特別仔細,她雖然知道拉貝森正在氣頭上,也知道自己此時來送行可能會招致對方的反感,但是她不得不來。
因爲,倘若日後拉貝森回想起華夏的事情,想到自己沒去給他送行,那麼可能會心生不滿的。
而現在自己去送行了,至於拉貝森怎麼對她,那就是對方的事情了。
程洋洋這邊的做法簡直無可挑剔。
只不過,她卻被對方那祕書深深的噁心了一把。
“蘇先生,你看到了所有的情景,是不是也覺得我挺下賤的。”程洋洋自嘲的笑道。
“沒有。”蘇銳搖頭否認。
“蘇先生,你知道我最早是做什麼的嗎?”程洋洋忽然展顏笑開了。
“總經理助理?還是酒店大堂經理?”蘇銳猜測着說道。
“都不是,而且你猜不到。”這程洋洋倒是沒有讓蘇銳再猜下去,而是笑着說道:“我是個廚子。”
“廚子?”蘇銳完全沒想到:“實在看不出來,你竟然會是廚師!”
這個經歷確實太顛覆蘇銳的想象了。
畢竟,任誰看到了程洋洋,都會把她當成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商業精英,那細膩白嫩的纖手怎麼看也不像是每天經受煙熏火燎的!
程洋洋微笑着說道:“我以前真的是顛勺的,而且我做的飯很好喫,只是後來,我想要更多東西,所以才離開了廚房。”
蘇銳靜靜的聽着,並沒有打斷。
“可是越往後走越是能夠發現,人的慾望是永遠無法填滿的。”程洋洋說道:“那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還不如煙熏火燎的廚房來的親切。”
蘇銳深以爲然:“某些時候,確實如此。”
程洋洋活的實在太累了。
“真是讓你見笑了,還聽我說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話。”程洋洋說道。
“以後如果想通了,可以換種活法的。”蘇銳說着,站起身來:“告辭。”
看着蘇銳的背影,程洋洋忽然覺得,自己昨天跟拉貝森所做的一切竟然如此的噁心。
等到關門聲響起,她好似一下子失去了支撐身體的力氣,直接坐在了地上,她先是抽了自己一巴掌,然後用雙手捂住臉,渾身顫抖的痛哭了起來。
這世界上的很多人都像是程洋洋一樣,看起來光鮮亮麗,可是卻爬的很辛苦也很艱難。
哭了十分鐘,程洋洋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妹妹,我今天晚上去你的飯店坐坐。”
電話那端笑了起來:“表姐,歡迎你……回來。”
…………
蘇銳回到了秦悅然的房間,嘆了一口氣。
“怎麼,開始憐香惜玉了?”秦悅然笑眯眯的走過來:“不過話說回來,那個程洋洋的身材貌似比我豐滿多了。”
“我心無雜念。”蘇銳白了秦悅然一眼,而後說道:“對了,你得好好的想想,在歐洲有什麼產業,而且是拉貝森所知道的產業,千萬別被他給報復了。”
秦悅然雖然見過很多陰謀,但她還是本能的認爲,拉貝森不至於如此的下作。
“沒那麼嚴重吧?”秦悅然說道。
“可能比這還嚴重。”蘇銳知道,秦悅然並沒有認清楚拉貝森的真面目,那個表面上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傢伙,實際上卻是個一點就炸的火藥桶,壓根受不得半點委屈和挫折,所有人都得順着他。
於是,蘇銳便把他在電梯旁所見到的的情景全部說了一遍。
聽了之後,秦悅然不禁怒火中燒了!
“這就是個人渣!”她憤憤不平:“我竟然還和這種人合作!真是無語!”
蘇銳拍了拍她的肩膀:“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很正常。”
“這樣看來,那程洋洋確實挺可憐的。”秦悅然搖了搖頭,拉貝森做的實在太過分了,她開始同情程洋洋了。
“沒辦法,都是自己選擇的路。”蘇銳說道:“想必,經過這次事情之後,這個程洋洋應該也能明白很多東西了。”
緊接着,蘇銳把程洋洋先前是個廚師的事情也對秦悅然說了。
“還好,我有一個比較好的家庭,否則的話,可能比程洋洋還要辛苦吧。”秦悅然有些感慨。
“你還有關鍵的問題沒回答我呢。”蘇銳說道:“快想想,你在歐洲還有什麼產業,別被拉貝森鑽了空子。”
可蘇銳沒想到,在他問出了這句話後,秦悅然的俏臉竟然難得一見的紅了起來。
這霞飛雙頰的樣子真是太可人了。
“你怎麼了?”蘇銳把手放在秦悅然的腦門上:“發燒了?”
“你才發燒了。”秦悅然沒好氣的說道:“真是討厭。”
她越是這樣,蘇銳就越是來興趣了:“呦呵,你這到底是怎麼了啊?很不正常啊。”
沒想到,秦悅然的臉更紅了。
“我只是問問你有什麼產業在歐洲,你就表現出這個樣子,難不成,你在歐洲開了一間妓-院啊?”蘇銳笑眯眯的說道。
聽到蘇銳這樣講,秦悅然差點沒氣個半死!
自己明明是弄了一間正經酒店,準備給蘇銳一個驚喜,怎麼到了這貨的嘴巴里面,就成了妓院了?
這混蛋真是欠揍啊!
“難道說,你還真的開了一間妓-院?”蘇銳狐疑的說道:“可以啊,終於知道做什麼最掙錢了啊。”
秦悅然擡起腳,狠狠的踩了蘇銳一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我就是收購了一間酒店而已!”
“一間酒店?”蘇銳問道:“那酒店在哪裏?”
“在格爾茲城。”秦悅然說道。
“格爾茲城?”蘇銳的眉頭輕輕一皺:“你怎麼去了那裏?”
格爾茲城其實就在阿爾卑斯山腳下,對於那些選擇去山前度假的人來說,是個絕好的去處了。
在那裏投資酒店,的確可以在較短時間內收回成本。
可是,蘇銳和其他人所持的觀點並不一樣,他盯着秦悅然的眼睛:“你是不是因爲黑暗之城的緣故,所以才把酒店放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