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沒來?”
蘇銳的臉上頓時露出了警惕的神色:“蘇無限,你什麼意思啊?”
蘇無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這個傢伙在想什麼,根本沒法瞞過蘇無限的眼睛。
“老爺子不會來。”蘇無限說道,然後他發現蘇銳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誰來我也不怕。”蘇銳這貨還在嘴硬着說道。
“是嗎?”蘇無限笑了笑。
只是,從蘇銳的角度看起來,蘇無限這笑容怎麼看都有種意味深長的感覺!
“陰險的老狐狸。”蘇銳在心中暗暗的咒罵了一句。
這哥倆在最初的鬥嘴和鬥氣之後,忽然都沉默了一會兒,氣氛略微有點怪異。
“那件事情你不用再追究了,後續的調查我會找人來做。”幾分鐘之後,蘇無限才說道。
蘇銳自然知道蘇無限指的是哪件事情。
“不可能的。”蘇銳眯了眯眼睛,說道:“往我頭上潑髒水,這件事情可沒那麼容易過去。”
“你稍微的收一收。”蘇無限言簡意賅的提醒道。
“不需要。”蘇銳看了蘇無限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怎麼着,你怕我把事情給鬧大?”
“你準備給鬧大麼?”蘇無限瞥了蘇銳一眼。
似乎蘇銳這話也並沒有讓他太過介意,蘇銳想要鬧大就鬧大,蘇無限從來也不是個怕事的人。
蘇銳說道:“這是一場連環計,他們想要坐收漁翁之利,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我當然能看出來。”蘇無限說道:“你可以震懾對方,可以息事寧人,也可以選擇將他挖出來揍一頓,不過我猜你會選擇最後一種方式,儘管這樣會讓你費點事。”
蘇無限瞭解蘇銳的性格,這傢伙就是個狗皮膏藥,一旦被粘上了,撕下來,那就是一層皮!說不定還會帶着血肉!
“你不會因爲我這樣做而不高興吧?”蘇銳問了蘇無限一句。
因爲如果蘇銳要藉機把他的計劃給進行下去的話,那麼整個蘇家都要被拖進來,蘇銳也是借刀殺人了。
蘇無限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你居然會在意我的想法,這讓我很驚奇。”
蘇銳不爽的回道:“廢話,我是那麼沒心沒肺的人嗎?”
蘇無限嘲諷的說了一句:“不僅沒心沒肺,而且不要臉。”
蘇銳登時就有些氣結了,你蘇無限也不能隨便罵人啊。
彷彿看穿了蘇銳想說什麼,蘇無限淡淡的說道:“實話而已。”
現在,局面已經開始翻轉過來了。
蘇無限越是淡定淡然,蘇銳那邊就越是不淡定,後者還在納悶,對方是怎麼調整的那麼快的?
“這茶葉還有沒有了?”蘇銳指着茶壺,問道。
佔不到上風,他又把話題回到了之前的茶葉上面。
蘇無限警惕的回答道:“你想幹什麼?”
“回頭送我兩斤。”蘇銳笑呵呵的:“反正你這麼有錢,兩斤也就兩千塊錢,對你來說不算什麼的。”
“誰說對我來說不算什麼?”果然,一提到茶葉,蘇無限的心情似乎開始變得不太好了。
尼瑪,一年的產量都沒有兩斤,你直接開口就要那麼多?
面對這個混蛋,蘇無限簡直都想爆粗口了。
“嘿。”蘇銳算是看明白了,這茶葉可是珍貴的要死,否則蘇無限怎麼可能這麼不淡定?
“好歹你也是有命門的。”蘇銳很是惡趣味的想着。
從這一點就能夠看出來,蘇銳在面對蘇無限的時候,本能的是不想示弱的,在他看來,蘇無限有着“妖人”的稱號,從一露面開始,就表現的那般不可戰勝,這讓蘇銳的心裏面不禁有那麼一丁點的挫敗感。
而現在,蘇銳能夠讓蘇無限小小的抓狂一下,也算是一個小小的進步,他這麼容易滿足,足夠爲此而竊喜一陣子了。
“之前的事情你想怎麼弄就怎麼弄,我不管了。”蘇無限淡淡的說道:“別像在蔣家一樣鬧出人命就可以了。”
他的話語裏面帶着一絲叮囑的意味。
“你怎麼變得那麼好說話了?”蘇銳這次反而不相信了,一臉的懷疑。
“我一直都是這樣。”蘇無限笑了笑,然後眯起眼睛看着蘇銳:“不過,這並不全是我的意思。”
蘇銳臉上的警惕之色再一次升起來了:“還有誰的意思?”
“還能有誰?”蘇無限的眼睛深處流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來:“你爸。”
蘇銳一聽,臉色驟然僵硬了起來。
“我沒爸。”他說道。
蘇無限並不介意蘇銳的這種說法:“看得出來,他很縱容你啊。”
不知怎麼的,蘇銳居然改變了主意,沒好氣的擺了擺手:“算了,這件事情我也不鬧了,沒意思。”
蘇無限分明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興味索然的味道來。
這種蕭索的意味讓蘇無限的心情忽然變得無限好:“好,你要的茶葉,回頭我把存貨讓人全部給你送過去。”
“我不要了。”蘇銳擺了擺手。
似乎,蘇耀國越是對他關心照顧,蘇銳的心情就越是不好。
甚至,此時此刻的他甚至感覺到有一些煩亂。
就在這個時候,包廂的門被打開了,一身職業套裝的蘇天清風風火火的走進來了。
“今天堵車太厲害,不然我早到了。”
蘇天清一進門來,根本就沒瞅蘇無限一眼,而是直接坐在了蘇銳的對面,拉開了凳子,說道:“蘇銳,你有沒有受傷?”
望着蘇天清那一臉的急切和關切,蘇銳的心裏面涌出一股濃濃的感動,在他看來,這就是一種來自於家人的溫暖,這就是家人的關切。
而這一點,他從蘇天清身上體會的更加真切真切一些。
事實上,蘇耀國和蘇無限同樣給了蘇銳很多潛在的關心,他們的關照或許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來,但是暗地裏一定是在發揮着不小的作用。但是,也許是由於心裏面多年的芥蒂,蘇銳並不想接受這種關心,他感覺到非常的不自然。
也只有在蘇天清的面前,蘇銳纔會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對方的關心純粹是出於血濃於水的親情,那麼洶涌,讓嘴硬着不鬆口不迴歸蘇家的蘇銳,也發自內心的喊了一聲“姐。”
蘇無限聽了妹妹的問話,不禁說道:“他能受什麼傷?他不讓別人受傷不錯了。”
蘇天清沒好氣的瞥了一眼蘇無限:“我問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