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7章 閉關不出
若是李炫的手指有任何一點顫抖,若是位置有任何一絲的偏離,若是神魂有哪怕一丁點的不穩,便會前功盡棄。
就見光芒一閃,兩滴七彩暈剎那間綻放出耀眼的光彩。
融化的彩虹色流淌在杖身之上,不但將情人醉和杖尖接觸之處完全的融合爲一體,還順勢流進了夜空星辰裏。
星辰染上了虹色,就如同敞開了一扇彩虹之門。
黑色深沉的虹魔杖剎那間流光四溢,滿室生輝!
華麗的光芒映入眼中,李炫露出燦爛的笑容。
光芒斂去,虹魔杖靜靜的躺着,所有的華麗全都收斂進杖身之中,虹色也完全沒入黝黑的星辰符陣裏,從外觀看起來簡直無法吸引任何的注意。
可李炫知道這是一件了不起的法寶。
更可怕的是,隨着虹影竹的不斷生長,它的威力也會變得越來越強大!
長吁了一口氣,李炫幾乎要癱軟在地。
這根虹魔杖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神魂,卻也給他帶來了一種奇異的感受。
他的生命似乎和虹魔杖已經聯繫在了一起,那是一種無法切斷的心靈感應。
這是他重生以來,第一件本命法寶!
……
梵天界收到了不少壞消息,而且越來越多。
當喪屍大軍在臨近小世界出現時,梵天界的反應並不算很強烈。
尤其是在一些龐然大物的宗門眼中,喪屍們只是小打小鬧而已。
讓它們折騰去吧,累了自然就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可是當一個接一個小世界被攻破,大批的流浪修士涌入梵天界甚至英魂界後,大宗門才發現這一次的情形有些不對。
“……說時遲那時快,大嶺宗的元嬰修士祭出本名法寶,這件法寶可了不得,乃是一柄量天尺!什麼叫量天尺,便是丈量天地用的,你說厲不厲害?”清溪城的一座茶館裏,說書人說的天花亂墜口沫橫飛。
不少茶客目不轉睛的盯着說書人,聽的萬分緊張。
“不過喪屍也不是好惹的,領頭的那妖怪名叫阿里不達,乃是一頭牛妖。身高有十丈,腰圍也是十丈。這量天尺碰上阿里不達,誰勝誰負可難說啊!”說書人說到此處,將手中的醒木一拍,卻把滿堂茶客都嚇了一跳。
“後來怎樣,大嶺宗擋住喪屍了嗎?”見說書人停下來,有人焦急的問道。
“嘿嘿,預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說書人一笑。
早有人捧着個托盤,到各桌收取賞錢。有人投了三五個銅板,也有人大搖其頭。
一場書說下來,口乾舌燥的倒也賺不了幾個錢。
這便是如今的清溪城,各種買賣都十分的興盛。
從創立至今纔不過七八個月的時間,便已經成爲梵天乃至小千仙界最大名鼎鼎的銷金窟。
無論是賭場勾欄還是酒館食肆,統統都如同雨後春筍一般的拔地而起,就連往日小千仙界從來不曾出現過的茶館也冒出頭來,接待的客人裏不止有從各地逃難來的凡人,也不乏修士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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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李炫當日的預測一樣,大宗門帶來的安全感使得從各地逃難而來的修士和凡人都把這裏當成了落腳點。
而一旦他們無法進入英魂界,就會在附近的小世界暫時居住下來。
隨着各個小世界都人滿爲患,清溪城的生意也越發的興旺起來。
雖然也有其他人模仿清溪城的模式開始招攬逃難者,可一是起步太晚,二是沒有沖霄閣這樣一個強大的合作伙伴,根本對清溪城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脅。
如今清溪城不止在梵天界,甚至在整個小千仙界都頗有名氣。
很多人都慕名而來,使得城中的租金也擡高了一大截。
古青蘭坐在寬敞的靜室之中,面前擺的是這個月的清溪城賬目。
她時而蹙眉計算,時而展眉落筆,不過小半個時辰便把賬目梳理的井井有條。
公孫哉在一旁悠閒的喝着茶,見古青蘭合上了賬本,便笑眯眯的問道:“古掌櫃,賬目沒有問題吧?”
“經過吳掌櫃和公孫掌櫃的手,當然不會有任何問題。沖霄閣的信譽我是萬分信賴的。”古青蘭笑道,“這個月的收入又增漲了一大截,都要多虧了你們的功勞。”
“哪裏的話,古掌櫃你們纔是巾幗英雄呢,我這個老頭子分外的佩服。”公孫哉也吹捧起來。
他很清楚眼前的女子和李炫關係匪淺,而李炫現在是梵天界裏數一數二的青年俊彥,多多拉近關係總不會錯。
“對了,不知道李道友什麼時候能夠出關呢。過兩天有一場拍賣會,或許有些李道友感興趣的東西呢。”公孫哉又道。
“這次閉關已經有兩個月的時間了,大概這一兩天就能出關了。等他出關,我會第一時間告知的。只不過我怕拍賣會的東西太貴,炫少恐怕買不起啊。”古青蘭笑道。
“哈哈哈,李道友要是買不起,這小千仙界只怕也沒幾個能買得起了。清溪城每個月賺這麼多靈石,任誰也要垂涎三尺的。”公孫哉道。
這倒不是拍馬,如今清溪城每個月都能給李炫和沖霄閣帶來大筆靈石的入賬。
即便吳掌櫃本來就財大氣粗,卻也爲滾滾涌來的財源笑的合不攏嘴。
如今回想起來,他覺得跟李炫的合作是自己最明智的一個決定。
送走了公孫哉,古青蘭來到樓下廚房,早已經有人準備好了一個食盒,裏面是四冷四熱八碟小菜和一壺香氣濃郁的美酒。
平日裏冷豔高傲的古青蘭拎起食盒,輕擡蓮步走到後院,這裏有一間不準任何人靠近的石屋,正是李炫的閉關所在。
擡手輕輕在石門上叩了幾下,古青蘭道:“炫少,我來送飯了?”
半晌的沉默之後,石門發出“吱嘎”一聲開啓了一條縫隙。
石屋裏一片漆黑,藉着門縫裏鑽進去的光亮,古青蘭看到李炫正盤坐在石屋中央,下巴上生滿了短胡茬,看起來不再是那個生猛的少年,反而多出了一絲的沉穩和凝重。
“這麼快又是一旬了?”李炫微睜開眼睛,淡淡的問。
他的語氣之中帶着一股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滄桑。
這也難怪,無論是誰經歷了半年多內三次閉關,每一次都閉的死去活來,恐怕都會變成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