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你還沒有結婚,當然不會有孩子。”
盧輕煙笑着拍了拍溫宜寧的背,安慰着女人,心裏到底有了一絲奇怪的想法,以她對溫宜寧的瞭解,這個女人不會做無關的事,她這般護着肚子,難不成真的有什麼事情。
只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溫宜寧住在婦科,難不成真的有什麼問題?
將溫宜寧安頓好,出去外面,臨走之前不忘看看前面的主治醫生,待問過溫宜寧的情況,盧輕煙心裏的疑惑更甚,挺奇怪的一件事,連她的主治醫生都只是模棱兩可的態度,只說病人的情況無法告訴其他人。
盧輕煙心裏不免驚訝,雖然是不能將病人的隱私透露給別人,不過只是小病而已,她作爲溫宜寧最好的朋友,瞭解應該不難。
只是奇怪的是,問了半天也沒有問出有用的信息。
盧輕煙心裏很是疑惑,剛出外面,靠在牆上想着剛纔的事情出神,直到聽見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清脆聲音,盧輕煙回過神,偏頭看看不遠處的女人,一愣。
那女人的背影很熟悉,穿着昂貴的連衣裙,個子高挑,領口處別了個胸針,頭髮梳的一絲不苟,隨後走進溫宜寧的病房。
雖然心裏很疑惑,顧不得發呆,趕緊跟了上去。
以她對溫宜寧的瞭解,那個傻丫頭簡直就是謎一樣的存在,不光有傳聞中的溫成安做了他的大哥,連靳家似乎跟她都有關係。
聽說靳家老太太向來不喜歡管年輕人的事情,可不知怎的,今天出現在這兒。
想到這兒,人已經到了門口,盧輕煙頭還未探過去,就看見溫宜寧虛弱的從牀上起來,光着腳跪在羅海蘭的面前,低着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是能感覺到女人壓抑的情緒,隨着顫抖的肩膀,有了一點點的釋放,心疼,無助,她的聲音很是沙啞:“對不起,阿姨。”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面前的女人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精緻的五官那一瞬間變得有些灰暗,呆呆的不可置信的看着溫宜寧,手緊緊的抓住牀頭,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靳南城告訴她的時候,她還以爲是這個傢伙爲了找溫宜寧的麻煩,所做的把戲。
卻沒有想到她這麼坦蕩,承認的坦蕩。
溫宜寧心裏更是清楚,羅海蘭居然肯來這兒必定是聽了靳南城的話,她本不願意傷害羅海蘭,只是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後悔的地步。
她只能選擇繼續往前走。
“我知道您可能沒有辦法相信,我也知道辜負了您這麼長時間的信任,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咎由自取。”
羅海蘭曾經想着要怎樣緩和他們的關係,甚至想好了如何勸解,可是聽到溫宜寧說這些的時候,她卻突然不知道說什麼。
如果溫宜寧真的懷了別人的孩子,離婚是必定的結果,她的勸說也就沒有任何意義。
“宜寧,阿姨來這兒沒有責備你的意思,阿姨只是不明白,到底爲什麼?”
她嫁給靳南城這麼長時間,對他是什麼態度,她不是看不見,她可以爲了靳南城忍受那麼多委屈,怎麼捨得他痛苦,可是現在看來,所有的事情她想多了。
他們兩個人早就不是當初的青蔥歲月的少年少女。
“沒有爲什麼。”
溫宜寧失落的低下頭,眼底閃過一絲悔意,眼淚很想落下來,可拼命的想要忍住。
她現在剩下的,只有自尊了。
她不能做到讓所有人喜歡,更不能做到讓靳南城信任,她只能賭,用這種不確定的話,賭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那這個……”
“砰——”羅海蘭還沒說完,房門被人推了一下,溫宜寧轉過身看見躲在角落裏的女人,一臉尷尬的看着他們,準備離開,看見溫宜寧的視線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尷尬的待在原地。
衝她擺擺手,而羅海蘭則是臉色凝重,看到盧輕煙,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有事?”
她向來不喜歡躲在角落裏偷偷聽話的人,看那個女人的樣子,大約也是宜寧認識的女人,她纔沒有疾言厲色的拒絕,只是不太喜歡。
盧輕煙聽罷,一張臉更加窘迫,不住的往後退了幾步,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一樣:“沒事。”
“我只是想問宜寧,需不需要去外面轉轉?”
說完,看向溫宜寧,希望女人可以給她一個臺階,這羅海蘭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單是站在那裏,不用做什麼,足夠讓人害怕。
溫宜寧見狀,揉了揉發酸的腿,細不可聞的低淺的呻吟:“不用了。”
“局裏可能有事,你先回去吧。”
盧輕煙聽完,一溜煙趕緊離開,她害怕如果再留在這個地方,只怕要被這個女人的眼神嚇死,好歹也是見過各種屍體的法醫,怎麼會害怕一個女人的眼神。
想想自己剛纔那沒前途的樣子,不由得跑的更快。
看羅海蘭和溫宜寧的樣子,像是認識了很長時間的人,還有對她的態度,也是奇怪。
盧輕煙對溫宜寧更加的好奇。
等到了局裏,專門去檔案室看看溫宜寧的信息,卻只能看到寥寥無幾的信息。
跟她這麼神祕莫測的事情無半點關係。
這邊,羅海蘭這才反應過來,看看跪在地上的女人又氣又急,皺眉走到溫宜寧的身邊,將跪在地上的女人扶起來,聲音沙啞,難掩關心。
“你知不知道小產也是大病,就像是生了一場孩子,你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到底想怎樣。”
當年,她生產完那樣細心的養着,也沒能徹底的恢復,如今她跪在地上,到底是鬧什麼。
她沒有資格去過問宜寧的事情,甚至沒有資格責備宜寧,本來還想着讓這個傻丫頭服軟,等靳南城氣消了,想辦法讓他們在一起。
可是現在,看起來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