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在韓素雅的眼裏,她連個朋友都不是,原來她心裏一直是這麼想自己的。
莫千雪捂着臉憤憤的看着韓素雅,女人的臉上沒什麼反應,淡漠的瞪了眼莫千雪,上前一步,站在離他不遠的位置,然後從包包裏取出一張卡,當着莫千雪的面,扔在地上,眼底的輕蔑讓人害怕:
“看在當初你請我喫過幾頓飯的份兒上,這張卡就當是我給你的補償。”
“你……”
“對了。”韓素雅似笑非笑的打斷莫千雪的話,衝女人做了“噓”的手勢,“你可別忘了,今時不同往日,一分錢對你來說都是致命的。”
“所以千萬不要用電視劇中那種情節來證明自己的清高。”
韓素雅心裏很清楚,這些年莫家是真的寵溺她這個女兒,所以儘可能所有的東西都是好的,若非被逼到絕路上,必定不會讓莫千雪做這種事情。
所以,她篤定莫千雪會要她的錢,不過她要怎麼做,做什麼,都不干她的事,她不過是爲了看在當初的那些交情上,跟這個女人斷的乾乾淨淨纔是。
果不其然,莫千雪臉上的笑容只是僵住了一秒鐘,然後很快恢復正常,她蹲的很慢,慢悠悠的蹲在地上,手指尖顫抖,眼睛通紅,委屈的將地上的銀行卡撿起來,韓素雅見狀,冷哼着轉身離開。
這個世界上,沒有錢是解決不了的問題。
不過這個女人也真是蠢得可以,以前她可以看在當初的情分上,多少給她一點幫助,若是需要,介紹圈裏的業內人士也是可以的。
只是如今,既然她對自己不義,不惜利用外在的輿論,毀掉自己的名聲,那她也沒有必要可憐。
等回到家差不多是晚上十點多,溫宜寧累到不行,想起下午見到溫盛和的事情胃裏更是難受,她似乎對溫盛和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排斥。
只要看到這個男人的存在,就會不受控制的討厭,她討厭溫盛和,討厭這個姓,甚至討厭她身上流着溫家的血,可是她沒有辦法改變只能接受。
長長的喘了一口氣,彎下腰準備換鞋子的時候,隱約感覺有人走到面前,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在靳南城的手還沒來得及碰到自己的時候,溫宜寧不着痕跡的躲開,眼神平靜,後頭的月光柔和,照在她的身上,依舊是清湯寡水的臉,看到他伸出的手,舔了舔嘴脣,平靜的說着:“什麼事?”
他們之間已經疏離到這種地步,沒有什麼感情,沒有什麼交集,有的只是利用而已。
當一個人清楚自己的位置,明白自己的價值,深知無論如何都進入不了她想進去的圈子的時候,所有的努力都會變成勉強。
溫宜寧不願意勉強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也不願意讓兩個人的關係更加惡化,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順其自然,各自安好。
“今天去哪兒了?”靳南城似乎沒有看到女人臉上的疏離,手放下,穿着休閒服,莫名的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他喜歡溫宜寧剛來的時候,含情脈脈的看着自己,叫他“南城哥哥”,而不是現在這種毫無意義的話,連南城都不屑叫,只是平靜的看着他。
他們之間到底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
“沒什麼。”溫宜寧不願意在他面前提起關於母親的任何,挑了挑眉,準備進去,手腕卻是被男人抓住,一用力,她整個人到了靳南城的懷裏,說不臉紅是假的,溫宜寧咬住嘴脣,眼底的失望很是明顯,好久,她才一把推開靳南城,聲音有些驚恐,“你到底想幹什麼?”
明明出軌的是他,打人的是他,傷害自己僅有的尊嚴的人也是他。
既然已經讓韓素雅懷孕,不敢承認他結婚的事情,不願意在媒體面前公佈她這個妻子的身份,那麼就當他們是租住的關係,只要時間一到,她保證會從靳南城的世界裏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是爲什麼,這個男人爲什麼還是不願意放過她。
“告訴我,你去了哪裏?”靳南城喘息着說話,腦袋暈的厲害,他微微偏過頭,靠在她的肩上,聲音淡淡,看着前面的房間,吊燈似乎轉的更加厲害。
聞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靳南城幾乎不受控制的將她抱的更緊,溫宜寧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只能勉強推開靳南城,卻不料男人抱的更緊。
空氣中她聞到了淡淡的酒精的味道,所以溫宜寧知道了,他喝酒了。
人往往在喝酒的情況下總會做出一些讓自己討厭,後悔的事情。
就像現在,他緊緊的抱着自己,然後在她耳邊輕聲嘆息:“到底要怎樣,你纔會注意我。”
“到底要怎樣,你纔會在乎我?”
他的眼睛裏帶着深深的失望,溫宜寧怔了怔,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呆呆的看着靳南城,良久,手伸過去,觸碰着他的腦袋,沒發燒,只是他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時候,溫宜寧那顆原本平靜的心再次狂跳起來,她幾乎是不受控制的退了出去,連看這個男人一眼都覺得害怕,她害怕自己會心軟,害怕會纏着他。
害怕靳南城會更加討厭自己,當初母親去世的時候都不曾這樣害怕,可現在,她竟然感覺到害怕了。
他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是她自作多情,不甘心的闖入他的世界罷了。
“你喝多了。”所有責備的話在看到這個男人的視線的時候,轉變成淡淡的心疼,靳南城也沒有聽清,滿腦子都是她剛纔推開自己的時候,無所謂的表情,心不自覺的抽痛了一下,他舔了舔乾裂的嘴脣,手擡起,將旁邊的燈打開,認真的看着溫宜寧,“是嗎?”
“不過我倒佩服你,沒想到你居然沒有上當。”靳南城嘲諷的看着溫宜寧,“當初可是你上趕着要做我的妻子,如今連這點兒委屈都不受。”
“溫宜寧你真當自己對我那麼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