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城趕回家的時候,溫宜寧正安撫好羅海蘭,在房間裏給傷口擦藥。
爲了不讓羅海蘭擔心,她受傷的事,誰都沒有告訴。
可是傷口在肩甲連着手臂的地方,她對着鏡子都不太好上藥。
突然門被敲響,她連忙穿好衣服去開。
看到靳南城的瞬間,心裏涌起一股惱怒,順手就把門甩上了。
這是她跟他結婚以來,第一次發脾氣。
靳南城摸了摸鼻子,直接開門進去。
溫宜寧已經脫了外面的襯衣,就穿着件內衣對着鏡子比劃,沒想到他會突然闖進來。
“你幹什麼呀!”
靳南城一眼看到她手臂上那條長長的傷口,目光一沉,大步走過來搶走她手裏的藥。
“出去,你出去!”溫宜寧紅着臉背對他。
“別動。”靳南城一手按着她的肩膀,一手拿了碘酒幫她清洗傷口。
“疼……”溫宜寧感覺一陣刺痛,下意識往回縮手。
碘酒就這樣灑了她一身。
靳南城這才注意到她整個後背只有內衣帶子擋着,光潔的皮膚曼妙的身材,還有耳朵下面那顆痣,無一不在蠱惑着他。
他隨手拿了襯衣幫她把背上的碘酒擦掉,然後若無其事地給她上藥。
溫宜寧卻突然站了起來,抓過襯衣擋在胸前,小臉繃得緊緊的:“不用你假惺惺,出去!”
假惺惺?
靳南城目光黯了黯:“過來。”
“我說了不用你。”溫宜寧莫名地越想越惱,她受傷的時候他還坐得穩如泰山,現在來獻殷勤算什麼?
兩頭討好嗎?
“溫宜寧別鬧!傷口會感染!”靳南城看着她露出來的雪白胳膊,想到上面那條劃痕,心都跟着揪了起來。
早知道傷口那麼深,就不該那麼輕易放過莫千雪。
“我犯不着跟你鬧,你出去!”溫宜寧繞過他直接拿了件衣服往身上套。
靳南城搶了衣服把她推倒在牀上,整個人壓在她背上,強行給上了藥用紗布包好。
溫宜寧能感覺到他貼在她背上的心臟的位置,正有力地跳動着。
“靳南城,我討厭你。”她認命地把臉埋進被子裏。
靳南城從牀上下來,第一次覺得有些手足無措。
“晚上的宴會你別去了。”
“你自己去跟羅阿姨說。”溫宜寧沒好氣地嚷道。
他以爲她想去嗎?她纔不想看他跟韓素雅花蝴蝶似的走來走去呢!
“溫宜寧,我是認真的。”
溫成安應該沒有告訴她,溫家一家人已經搬來s市了,今晚上也會出席楊夫人的生日宴。
“你放心,我見了韓素雅會躲得遠遠的。”溫宜寧縮進被子裏,始終不肯再看他。
“這跟她有什麼關係?”靳南城皺眉。
溫宜寧覺得憋屈,憋屈極了。
就算她跟靳南城是合約婚姻,他也不能總讓她處處讓着躲着他的情人。
“宜寧,阿姨給你另外定了禮服……”羅海蘭推開門,看着屋裏的情形,一巴掌拍在靳南城背上:“你還回來做什麼?跟你的狐狸精鬼混去吧!以後我就跟着宜寧過,你不用再回來了!”
“媽,晚上您別帶她去宴會了……”
靳南城話沒說完就被羅海蘭打斷:“我憑什麼不帶?她是我的兒媳婦,是我閨女,趕明兒我去外面認個兒子,這事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阿姨,您別怪他了,是我不好。”溫宜寧終究不想因爲自己的關係鬧得靳家家宅不寧,羅海蘭對她那麼好,她得知恩圖報。
靳南城看她始終不肯看自己一眼,心裏也有些彆扭。
“你還站在這做什麼,還不去換衣服!”羅海蘭沒好氣地瞪了兒子一眼。
卻不想靳南城說:“我會帶韓素雅過去。”
雖然早就知道他今晚的女伴是韓素雅,可是現在溫宜寧心態好像崩了,揪着被角倔強地抿着脣。
羅海蘭氣得對他又打又罵,可他還是走了。
“從今以後我沒這個兒子,你就是我女兒,今晚上一定要豔壓羣芳!”羅海蘭堵了口氣,非要讓溫宜寧勝過韓素雅。
溫宜寧只能縫好禮服,跟着她去了。
沒想到剛到別墅門口就跟溫盛和一家狹路相逢,繼母劉芝香和她的女兒溫思露穿得花枝招展,正跟旁邊不怎麼愛搭理她們的貴婦說話。
貴婦看到羅海蘭丟下她們殷勤地迎上來:“好久不見了,羅女士。”
目光掃過溫宜寧,微微點頭。
能讓羅海蘭帶在身邊的女孩子,必定不一般,更何況她身上這身禮服,可不是一般人穿得上的。
“這是我女兒,溫宜寧。”羅海蘭親切地拉着溫宜寧的手:“叫張阿姨。”
“張阿姨。”溫宜寧乖巧地打招呼。
模樣俊俏氣質出衆的女孩,走到哪裏都是招人疼的,更何況她還是羅海蘭親自介紹的。
張太太笑着對她噓寒問暖。
一旁溫家三口看得目瞪口呆,溫宜寧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漂亮了?
其實溫宜寧一直是漂亮的,只不過今晚稍微打扮了一下顯得更加奪目而已。
“宜寧,來s市了怎麼也不跟爸爸說一聲?”溫盛和拿出家長的氣勢呵道,那時候她偷偷逃走,他給旭峯建設老總賠了好久的不是。
這次一定要把她抓回去纔行!
“喲,我當是誰,原來是你。”羅海蘭輕蔑地瞟了他一眼。
溫盛和這才認出她是自己前妻的好朋友,聽說她兒子現在呼風喚雨厲害得很,要在s市扎穩腳跟,還得跟她搞好關係纔行。
“海蘭啊,好久不見了,思露,來見過你羅阿姨。”溫盛和笑嘻嘻地拉着女兒上前。
溫宜寧覺得那交疊在一起的手有些刺眼,便扭開了頭。
“別,我可當不起你一聲阿姨,我還想多活兩年呢。”羅海蘭毫不掩飾臉上的嫌棄。
“你這是什麼意思?”劉芝香咋咋呼呼的架勢隨時要跟人打起來似的。
旁邊張夫人掩嘴偷笑起來。
溫盛和臉色有些難看,可是來s市之前他就想着讓溫思露跟靳南城在一起給自己鋪路,所以羅海蘭態度再差他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