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涵早已料到會是這般境地,不過她最想知道的就是到底是誰在幫慕容瑜,好不容易到了天亮,她早早就坐在鋪子裏候着了。
小九則抽空去了那處宅子,帶了夏思涵給她刻的私章和銀票,準備跟烏木一同去買鋪子。
說來也巧,昨日聖上龍顏大怒,當夜尚書大人就夜不能寐,讓夫人準備好金銀細軟,若是有個意外,他就打算辭官明哲保身了。
可夏夫人心痛她的鋪面,那可是她的銀子,如今鬧鬼轉不出去了,她亦不願意就這麼放着不管。可巧烏木上門了,不過價錢只有原來的一成,這讓夏夫人十分痛心。
見她遲遲不肯鬆口,烏木只得搖頭道“夫人,如今這買主不是本地人,若是您不答應,等到她發現這其中的蹊蹺,恐怕您這鋪子就再難脫手了。”
“這價錢也太低了,只有五千兩,我這哎”
夏夫人還想再加一點,可是想到那鋪子的情況,夏夫人還是忍痛點頭了。不過,她還是不放心,想要親眼見見買主。烏木當然同意,那位夫人早就安排好了。
“那就請夫人隨我去鋪子對面的茶館吧,她就在那裏候着。”
聞言,夏夫人立馬帶着丫鬟出去,自然房契和私章都帶上了。
其實這鋪子對她而言真是燙手山芋,原本不擇手段弄來的是想坑夏思涵的,不想沒坑到她,反而鬧鬼,更讓她成爲貴婦圈子裏的笑柄,道她想錢想瘋了,草菅人命。若不是女兒要嫁給慕容瑜,只怕她如今都要連累老爺被史官彈劾。是以還是儘快脫手的好,之所以想要見買主,也只是爲了防止夏思涵下套子。
他們那個店鋪裏的人她都偷偷見過了,若是有一個眼熟的,她絕對不會賣的可她不知,小九是會易容的。如今扮成了一個跟她差不多年紀的男子模樣,嘴上兩撇鬍子,根本就認不出來。烏木見到她也是一愣,剛要問,小九卻沙啞着聲音先開口了。
“先生叫我好等,這就是賣家”
小九伸出手拿出私章,烏木才反應過來,忙點頭道“對,這位夫人就是賣家。”
他回頭示意夏夫人,身後的婦人看了看面前的男子,皮膚黝黑,兩撇鬍子,眼神犀利,看個頭比自己還高大半個頭,身穿藏藍色錦袍,聽口音確實是外鄉人。
“不知這位先生是何方人士,來京城是做生意的嗎”
夏夫人坐了下來,小九心中冷哼,按照夏思涵告知她的一一回復。
“揚州人,祖上做珠寶玉器的,到了我這裏就想在京中發展,你的鋪子我看着不錯,就是聽人說好像有點麻煩”
小九爲防止她問得更多,先發制人,故意問她。
果然,夏夫人着急了,忙道“沒什麼,都是人云亦云,我們家是大戶人家,沒那麼多精力,是以這間鋪子纔會轉賣,若是價錢合適,我們就簽了契約吧”
夏夫人聽他的口音確實是江南一帶的,且觀他手上戴着不少戒指,確實像是做珠寶生意的。小九點點頭,自懷中掏出銀票,烏木準備好契約,作爲中間人,三人簽了契約,相互交換了銀票和房契,當小九看見契約上的簽名和印章後,這才鬆了一口氣。而夏夫人亦是,覺得自己總算是脫手了。
“如此,我就先告辭了。”小九急着回去覆命,拿着鑰匙就先離開了。
夏夫人看着手裏的銀票,心中雖覺得有些少,光是這一間鋪子就虧了幾萬兩,不過鬼屋能脫手亦是值得的。
從茶館出來,夏夫人帶着下人回去了,待她走後,小九才重新出現,這一次,她換回了原來的衣裝。
烏木見到她十分詫異,“你,你真的就是方纔那人”
“是我,不過此事你最好爛在肚子裏,這是你該得的。”小九拿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給了烏木,遠遠高於他的中間費用。
烏木也知曉對方的做事規矩,未曾想到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手下竟有此等能人,想來那位年輕夫人也不是等閒之輩。
“你放心,我就住在城東大院裏,若是走漏消息,你隨時找我。”烏木敢打包票,他做這一行這麼久了,對於主家的隱私,他向來守口如瓶。聞言小九點點頭轉身離開。
烏木看着她的背影,想到她方纔眼裏的殺意,頓覺後背一片冰涼。算了,原本他還好奇這對主僕是何方神聖,如今還是罷了,拿錢閉嘴。
小九回到鋪子裏將房契和契約給了夏思涵,她看了之後十分滿意。如此,作個變更即可,不過現在爲了不讓尚書府懷疑,她還是暫且不動的好。
“東家,劉家嬸子來了,在後院等你。”小潔跑了進來,夏思涵聞言,收起契約去了後院。
劉家嬸子坐在堂屋與婆母說話,她的下手坐着一個年方二十的年輕男子。
“劉嬸子”夏思涵擡腳走了進去,見到劉家嬸子微微一笑,擡眼看見滿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
那人見狀忙起身拱手道“李家嫂子好,我是劉震。”
“是啊,這是我家二小子,在鄰城做過帳房,因着我身子不爽利,他纔回來的。”
劉嬸子快人快語介紹道,夏思涵與婆母對視一眼,抿嘴問道“我這裏的情況你也知道,目前就莊子上缺個先生管賬,事情瑣碎,除了管賬,可能還要兼顧城中另外一處皮毛加工的鋪子,你可能承擔”
劉震看着面前年輕的女子,見她生的如此清麗,可打從進門開始就有一股強大的氣場震懾住自己,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而且這股氣勢像是專門針對自己的,對於母親卻依舊笑意盈盈。
劉震知曉她是東家,這李家裏裏外外的生意都靠她打點,是個很厲害的角色。當下他決意思忖,便決定接受。
“東家若是不嫌棄我,我自當盡力,不過還請東家給我十日時間,讓我盤點一下,以便更快上手。”
劉震倒是謙遜,夏思涵觀他目光清澈明亮,舉止落落大方,不由對他生出幾分欣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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