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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一年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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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他話音剛落沒多久,張子陵便趕到了,揹着個藥箱,二話不說就坐在牀頭給我把脈,只見他臉色越來越凝重,等把完脈想了很久才說:“體內陰陽二氣特別混亂,五臟六腑陰陽也全部顛倒,血氣運行緩慢,氣血特別虛,奇了。”

    “你能說的通俗一點不?”張彬彬問。

    “中醫上就是這麼說的沒法通俗說,硬要通俗說就是造血系統可能出了問題,導致嚴重貧血了。”張子陵道。

    “這不是跟泰國醫生說的一樣嗎?我還以爲你有多神奇。”張彬彬不屑道。

    張子陵皺眉不語,沉默了好一會才問道:“你是本來就這樣還是突然這樣?”

    “頭一次……。”於是我把在飛機上的反應說了一遍。

    張子陵越聽神色越凝重,跟着慢慢站起道:“你的狀態有點像是中了降頭!”

    “啊?!”我和張彬彬同時發出了驚呼。

    “如果是降頭那就只有是塞猜下的了,我暈倒前聽到了他的笑聲,但我跟他沒接觸過幾次,他怎麼對我下的降頭?”我有點疑惑。

    “那可未必,降頭這東西殺人於千里,只要降頭師弄到了你的血液、指甲、生日、衣物、毛髮,甚至是你站過地方的土都可以落降!”張子陵說。

    聽張子陵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在山林裏的一幕,塞猜當時因爲身體被張子陵破功,導致飛頭反噬發了狂朝我襲來,咬走了我的頭髮,難道他自爆前的唸咒……我已經不敢往下想了。

    “你想到了什麼說出來聽聽。”張子陵察覺到我的神態不對勁了。

    我只好將這事說了一遍,張子陵頓時臉色大變,說:“不會錯了,塞猜臨死前利用你的毛髮下了降頭!”

    我一聽頓時躺倒在病牀上懵了,怎麼也沒想到降頭這種事會降臨在我身上,而且我意識到了一個致命問題,下降者都有自己的獨門祕法,也只有下降者才能解,一般的解降師只能解普通的降頭,塞猜是最頂尖的降頭大師,他下的降頭自然只有他自己能解,可現在的問題是塞猜已經死了,我這降頭就無人可解了!

    一想起飛機上那驚悚暈倒的一幕我就全身發抖。

    “既然中了降頭住院就沒用了,小彬子把我徒弟背到道場去,我來想辦法。”張子陵吩咐道。

    “我不叫小彬子,叫的跟個太監似得,我叫張彬彬!就知道心疼你徒弟,拿我當苦力使喚……。”張彬彬瞪了張子陵一眼,這才氣呼呼的背起我出了病房。

    我們回了道場,張子陵在臥室裏踱來踱去,說:“姑且不說能不能解降,首先要搞清楚塞猜究竟下了什麼降頭,以及這種降頭到底對人有什麼傷害,塞猜下的降頭肯定不一般,找普通的降頭師怕是不行…….。”

    這時候我想起以前阿毛跟我們提過整個泰國有三個降頭大師,有一個就在曼谷叫拔達隆,於是我告訴了張子陵,張子陵當即決定去找拔達隆,他要先發動人脈關係將拔達隆的具體位置給打聽到。

    張子陵出去打探消息後我躺在那跟具死屍似的沒了反應,我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中了降頭。

    “別想太多了,老傢伙怎麼說也挺厲害的,他一定有辦法的。”張彬彬安慰道。

    我知道塞猜的降頭有多厲害,而且這降頭還是他臨死前對我下的,肯定不簡單,對於張彬彬不疼不癢的安慰,我一點精神也提不起來,彷彿下一秒就要死似的,人都是怕死的,我也不例外。

    “你出去,我想靜靜。”我有氣無力的說。

    “你不是有王雪了嗎,想靜靜幹什麼?靜靜是誰,漂亮嗎,胸大不?”張彬彬擠了擠眼說。

    對於張彬彬的這種安慰方式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他這才拍拍我的肩膀出去了。

     

    ;張子陵在泰國的人脈關係確實挺廣,也就是個把鐘頭左右就打聽到了拔達隆的下落,他在曼谷巴吞旺縣,讓人驚奇的是他並不隱藏在山裏,而是躲在地鐵隧道里!

    引路人通過關係疏通了地鐵站的工作人員,把我們帶進地鐵隧道後,張子陵給了他一筆錢他就匆匆離去了。

    地鐵隧道深幽潮溼,如果不是地鐵出了問題,平時根本不會有人來。

    我們進了隧道後,用手電照亮前行,時不時有老鼠躥過都能嚇一大跳,地鐵呼嘯而過,帶起一陣風吹的人站都站不穩,得虧張彬彬身材高大,揹着我倒是穩如磐石,只是走的很艱難。

    “這尼瑪的降頭師個個都是奇葩,不是躲在深山老林就是躲在這種鬼都不來的地方。”張彬彬嘀咕道。

    我現在對“降頭師”這個詞彙有種本能的恐懼感,光是塞猜一個人就把我們折磨的夠慘,這會又要見泰國三大降頭師之一的拔達隆,心中有些發慌,但願拔達隆別那麼邪性,也最好別跟他有什麼交集,問清楚是什麼降頭就走。

    根據引路人先前的提示,拔達隆住在隧道的中段,由一個洞口可以通往他的住處,一個下水道!

    張彬彬說這拔達隆難道是忍者神龜的粉絲,竟然跟那幾只變異烏龜住一樣的地方。

    等到達隧道中段後張子陵便開始四處找引路人說的洞口,很快我們就發現了一個被石頭檔着的洞口,移開洞口後我們便鑽了進去。

    艱難爬行一陣後豁然開朗了起來,這是一個三通的位置,周圍有三條能容人貓腰進去的下水道,其中兩條還流出發黑的臭水,另外一條是乾涸的,但卻瀰漫着血腥和腐爛氣息,我們幾乎都想到是哪條了,於是毫不猶豫的貓腰進去了。

    這條下水道里滿是死老鼠,幾乎都被吸乾血發臭腐爛了,我對這個拔達隆頓時沒有好感了,他躲在這種陰暗的地方不說,肯定也練飛頭降,吸的還是下水道里的老鼠血,比塞猜還噁心!

    約摸穿行了五十米左右張子陵停了下來,根據那個引路人的叮囑,他從懷裏取出了醫院的血包打開口子,很快下水道里就傳來了動靜,前面不遠處出現了一個蓬頭垢面,破衣爛衫的矮小男人,看着就跟乞丐似的,但他的脖子上同樣纏着染血的紗布,我本能的後退了幾步。

    張子陵跟他用泰語對話了一番,這人就示意我們跟着他走。

    我們來到了下水道旁邊的一個開闊通道里,這裏除了張牀外,剩下的東西也邪性的厲害,各種瓶瓶罐罐幾乎跟塞猜那木屋裏看到的一樣。

    這矮小男人就是拔達隆了,張子陵將引路人的姓名報上然後給了拔達隆一筆錢,拔達隆應該跟這個引路人關係匪淺,對我們沒了戒心,問我們找他什麼事。

    張子陵將我的情況簡單介紹後,拔達隆就示意我盤坐到地上,然後點燃一個雕滿神鬼塑像的香燈,香燈裏飄出了氣味難聞的煙霧,拔達隆提着香燈在我頭頂轉圈,口中念着低沉的咒語。

    我的不舒服感覺越來越強,很快在飛機上發生的一幕再次發生了,我又暈倒了,但這次我在暈倒前卻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在我的正前方有一面鏡子,我看到自己的五官都滲出了血,臉上佈滿了血色經絡,簡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茅山分會道場了。

    張子陵見我醒了,遲疑了一會還是告訴了我實情,他說:“有點麻煩了,拔達隆說塞猜用自爆殞命的方式下降,等於用自己的身體作爲下降藥引,這種下降方式歹毒非常,等於要跟你同歸於盡,是絕降,在加上塞猜用的是血咒,血咒加絕降,基本無人可解,短的一個月之內就會斃命,命長的也不過半年就會被折磨死,拔達隆說你是修道人,大概能撐一年左右,到最後全身的血都會莫名蒸發而死,他也無能爲力。”

    “一年?”我喘着氣絕望的癱倒在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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