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生氣了,想過來爭執,不過看到東清冷冰冰的目光,馬上歇菜了!
李爸爸坐在客廳裏嘆着氣,李璃滿臉難過,李媽媽也滿臉難過,離開了廚房。
我看着東清,“你爲什麼要這樣呢?”
“不要問,沒意思。”他板着臉,心情不太好,隨即去煮飯。
我望着他的背影,挺拔消瘦,不解。
他煮了飯菜,和我坐在桌前,我望着他,是恍如隔世。
他也望着我,逐漸的,我們倆眼睛都紅了,他笑了一下,夾了一塊魚肉塞進我嘴裏,“老婆,喫飯。”
我喫着魚肉,還是我熟悉的滋味。
他低着頭幫我剝着魚刺,像從前一樣。
“東清,我自己可以的。”我悶悶的說。
“你那麼懶,我怕你卡到刺。”
“你才懶。”
“犟什麼嘴?你很懶,你的內褲,都要我來洗。”他忽然說了一句。
“噗……”李振正在喝果汁,忽然噴出來一口。
我也頓時臉紅了,氣惱的看着徐東清。
他咧嘴笑起來,說:“抱歉,我忘了還有外人在。”
“你去死吧!”我氣的擰着眉。
“呵呵,我喜歡給你洗。”他也覺得有點尷尬,“我承包了老婆的內褲,是自願的,幸福着呢。”
“你閉嘴!你去死吧!”我氣的快要暈過去,“!!!”
“不想死了,”他咧嘴笑起來,還是那種邪魅的壞笑,“不用不好意思,李振每天晚上抱着蕊蕊的照片哭,呵呵,老李每天晚上給他老婆洗襪子。李璃,”
他想了一下說:“沒有男朋友,沒人要的。”
李振氣惱的說:“你爲了討好你老婆,你把全家人都賣了!是啊,我是每天晚上抱着蕊蕊的照片哭,但是有些人也好不到哪裏去,那天把人家打走,人家走了,你嘔血又哭喊,又錘自己的頭,說什麼,回來好不好?我錯啦,我打你幹什麼?思恩,我疼……”
李振說的陰陽怪氣的,“捨不得,還逞能!活活的把自己又弄去醫院一次,不是我說你,你身上,除了腦子還好,哪裏還有好的東西?還打呢,你也不怕腦子也壞掉。”
東清咳了咳,臉頰有一抹‘羞紅’,夾了一塊青瓜塞進我嘴裏,“不要聽他胡說,編的有鼻子有眼的,哥這麼瀟灑,哪裏會那樣。”
“哦。”我喫着青瓜。
“老婆,”他咧嘴笑起來,“把小鬥燉了吧。”
我一聽,當即和他說:“小鬥生蛋啦,你知道嗎?”
“嗯?”他頓時挑眉,“它生蛋?男的生什麼蛋?”
“她是女孩子喲。”我興致滿滿的說:“它的蛋我留在家裏抽屜裏面了,改日我們把蛋孵化吧。”
“我的傻媳婦,”東清用看智障的目光看我,“孵不出來。”
“爲什麼?”我愣愣的看他。
“小鬥沒老公,蛋就孵化不出小鵝來的,你初中課沒好好學?”他繼續用看智障的目光看我,“你要我說你什麼好?蠢死了。”
“啊……還是學霸大人博冠古今,上知天文下知生物。”
他無奈的笑起來,眼裏帶着寵溺,敲了我的頭一下,“亂講,喫飯。”
李家人雖然都在看電視,但其實都在偷聽我們說話,李媽媽眼睛紅紅的,小聲和李爸爸說了一句:“老李~!咱們知妄有救了!這一年多的笑容,全在今天給了思恩小姐……”
李璃嘻嘻的笑起來,跑過來問東清:“哥哥,一會你要帶思恩姐姐去逛街嗎?”
東清對這個妹妹的態度,與對李家其他人不同,就笑笑說:“是。”
李璃滿眼都是期待,問:“哥哥,可不可以帶着我?”
他含笑,眸子沉了沉,“今天不行,下次帶你。”
“好吧,下次一定帶着我!我們來到濱海市之後,都沒有去逛街。”李璃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笑的甜甜的。
李振很不合時宜的在一旁講:“就你這種智商,找不到男朋友很正常,人家出去,你去做什麼電燈泡?”
“哦……”李璃癟癟嘴。
我就插嘴,“我們一起去唄?”
“喫飯!”
我們喫過飯,上樓去,到了樓上,我就問:“你爲什麼這樣對待你的家人?”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不明白他爲什麼對待李媽媽態度很差。
他聽完,就煩惱的說:“你怎麼什麼都好奇?別問這件事。”
“你告訴我啊。”我就糾纏着他,他煩惱極了,半響有點尷尬的告訴我,“不是好事情,你最好別問。”
我愣模愣眼的瞧着他,“爲什麼?有難言之隱?”
“……”我糾纏了一陣,他才尷尬的告訴我,“我自從能下牀之後,這幾個人輪番給我找女人,一定要生一個李家的後代出來,喫的東西,總有怪東西在裏面。”
“……”
他喘了一口氣,
“勞資也不是他們家用來pei種的,搞什麼?李思恩,我告訴你,今早如果讓他們煮飯,指不定他們在裏面加什麼料。”
後面的話我沒仔細聽,就聽了前面的,半響問:“那……他們……有沒有成功啊……”
他聽完,瞧了我幾秒鐘,擡手敲了我額頭一把,“想什麼呢?”
“東清哥哥,那麼有定力嗎?”
“!!!”這人被我的話,恨得咬牙切齒的,“李思恩!!!”
“呵呵……”我乾笑。
“我沒有。”
“我不信!”
“我真沒有,”他挑眉,沒好氣的說:“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你覺有就有。”
“人渣……”
“我沒有,我不要別人。”
“東清,”我抱住他,“我好想你喲……”
他難過的看着我,手撫摸着我的髮絲,想說什麼,終於還是沒有說。
半個小時之後,他拉着我的手,講:“出去買衣服,你怎麼穿的這麼難看,我還以爲你是逃荒的。”
“穿什麼還不行呢?”我真是無奈了,爲什麼大過年的要去買衣服。
其實我以爲這樣下去,我們都能忘掉很多不快樂,忘掉他生着病,忘掉還剩下不多的日子。
但是當他帶我出去的時候,他又拿起了他那個面具。
白日裏,他是那個無法以自己本來的臉,去陽光底下的,李知妄。
我說:“要不然,我們不去了,過幾日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