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氣的臉色都發綠了,拍了扶梯把手一把,說:“反了都,我還沒死呢,我沒死,靳家,李思恩,你就別想進來!現在連小孩子你都挑唆了。”
靳封聽罷在一旁淡笑了一下,奇奇繼續對老太太說:“太奶奶,大潤現在是我爸爸的,以後是我的,靳家,我爸爸姓靳,我也姓靳,太奶奶不姓靳,您管什麼靳家的事情?”
說完,這小傢伙就拉着我的手坐在沙發上,笑眯眯對我講:“媽媽,我爸爸說了,這裏都是我的,媽媽你隨便坐,有我在,你還怕什麼?”
“咳咳……”我媽在一旁尷尬的輕咳了幾聲,對奇奇說:“我的乖外孫啊,你對太奶奶禮貌一點,太奶奶身體不好。”
“我已經很有禮貌了啊!”奇奇眨眨眼睛,看着我媽,說:“外婆,您還想在靳家待下去嗎?如果您還想,就要看清楚,誰是靳家的主人。”
“哎唷,我的小祖宗,外婆可不敢惹你了……”
“哈哈哈,哥哥好威武啊,小希也要和哥哥學!”小希壞溜溜的在一旁笑。
奇奇拍了拍小希肩膀,嘆了一口氣,講:“你不知道,我媽媽性子太柔,沒人給她撐腰是不行的。你也可以啊,我說了,我家就是你家,咱們家裏你也說了算,誰讓你是我弟弟呢。”
奇奇這個樣子,我都看楞了,老太太氣的和靳封說:“封兒,你看看你兒子!!!”
“嗯,我會管教的。”靳封淡淡的講。
說會管教,他也沒管教,後來老太太氣的上樓去了,我就小聲和他說:“是該管教。”
“管教什麼?小孩子大是大非都懂,不用管了。就這樣下去長大,就是我兒子的模樣。”這人咧嘴一笑,俊臉上還頗有自豪的樣子。
隨即團團午睡結束了,蹣跚着從樓上下來,這個孩子也不知道我是她媽媽,就知道靳封是她爸爸。
現在才30個月,看到她爸爸就衝過來抱住靳封的腿。
嘴裏還說不清楚話,就仰着小臉,萌兮兮的說:“爸爸,寶寶想!”
靳封是很寵着奇奇的,對團團簡直是寵上天了。
他忙就抱起團團,眼裏的光彩看着都柔和的快成水了,很寵很寵。
真的是親親抱抱舉高高……
團團大笑着,笑的眼睛彎彎的。
我盯着她看,見她皮膚很白皙,是像了靳封。
但是五官和我很像很像。
小孩穿着一條裙子,西瓜頭上面梳了個羊角辮,被靳封舉高高,就大笑着,兩隻小腳亂蹬。
不知不覺我鼻尖有些發酸。
莫名其妙的想,我女兒一定會很幸福啊!
後來靳封就抱着團團,團團對靳封又是親又是抱的,揉着她的小臉。
她問:“爸爸,你愛我嗎?”
靳封笑着說:“愛啊!”
“寶寶也愛爸爸,爸爸是寶寶的寶貝。”
靳封笑的花都快開了似得……這就是小情人的能量吧。
然後他對團團說:“那,我們愛媽媽,可以嗎?”
“不可以!”這小女孩就很生氣,蹙眉說:“爸爸只可以愛寶寶。”
“那好,爸爸就不私自愛媽媽了,我們一起愛媽媽。”靳封逗弄着她。
結果這小孩就哭了,嚎啕大哭,喊着:“不行!不行!”
“我們一起愛媽媽。”靳封輕聲說,吻了吻她的小臉。
“不!只愛寶寶!”
雖然這孩子長得五官像我吧,但是,脾氣可真是不像我,大鬧起來不成樣子,越鬧越嚴重,哭的快要嘔吐了,後來指着我就喊:“你走!媽媽走!”
我一愣,原來她知道我是她媽媽……
靳封蹙着眉,後來搞不定,就打了團團屁屁一下,“不乖啊?媽媽生下你多麼辛苦,你怎麼可以讓她難過。”
團團被打痛了,我忙就起身,急的說:“不要打!”
“你走開點。”靳封冷着臉看了我一眼。
後來團團就大哭着,喊着:“媽媽,媽媽啊,媽媽……”
小孩子痛了,本能就會喊媽媽。
我媽在一旁紅着眼睛,對我講:“她雖然和你不親,但是受傷了,難過了,做噩夢了,第一時間,還是要喊媽媽。思恩吶,你回來就好了呀!”
“道歉,和媽媽道歉。”靳封就在和團團叫板。
這一對父女可真是像了,像極了。
反正,團團的脾氣和他一模一樣,要她道歉,簡直要命了。並且這孩子氣急了,也不哭了,就憋着哭,瞪大眼睛看着她爸爸……
“……”
後來,還是靳封輸了……因爲他捨不得。
從前都聽說,爸爸會更疼女兒多於兒子,原來是真的。
靳封把她放在一旁,去院子裏吸菸了,
這孩子抹了一把淚,看了我幾眼,就跑出去,仰着頭對她爸爸說,“爸爸,對不起。”
“不是要你和我道歉。”
“那是和誰?……”
“……”
第二天,我們一起去了奇奇的學校,和奇奇的老師交談了一陣,老師說奇奇很優秀,比其他孩子要懂事很多,我覺得好放心了。
正好,我們來的第二個目的,是奇奇學校今天舉辦合唱,並且是奇奇入少先隊儀式。
我和靳封坐在會堂,看着奇奇站在一羣孩子裏面,他們穿着學校統一的服裝,他們唱着《我和我的祖國》和《少先隊隊歌》。
歌聲響起的時候,是那麼的好聽,高朝迭起時,整個會堂裏面,好似都籠罩着無暇的溫暖。
他們入少先隊的宣誓時說:我是中國少年先鋒隊隊員。我在隊旗下宣誓:我熱愛中國共產黨,熱愛祖國,熱愛人民,好好學習,好好鍛鍊,準備着:爲共產主義事業貢獻力量。
我就想起來我們小時候了,勵志要做個有用的人,要做新生的太陽。
可是後來,生活偏離了很多。
我愣愣的發現,我喜歡上這種感覺了,很好啊。
他們是美好的未來,我們這些做父母的,要做好自己了。
也許那樣,有很多悲劇,就不會發生,例如,在那場肅殺中死去的他,本不該如此,因,他也不是個純粹的壞人。
靳封坐在我旁邊,後來淡淡的和我講:“你哭什麼?”
我才摸了一把臉上,發現有淚。
我笑了一下,說:“沒什麼。”
隨即他也不再看我,擡眼看着孩子們,但是胳膊環住了我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