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就噴了出來,直接就驚動了徐東清,他忙丟下手裏拎着的婚紗,蹙眉快步朝我走了過來,問:“怎麼了?”
“沒怎麼。”我忙拿着紙巾擦拭着衣服上的水漬,尷尬的說,“嗆了一口。”
我之所以這麼說,是不想他生氣,再鬧起來。我以爲那水很苦,是因爲檸檬放多了的原因。
可總想來,放的再多也只能酸,不可能那麼苦。我這才稍微愣神。
徐東清拿起那水杯便要淺嘗一口,我剛想阻止,他已經喝了一小口,當即蹙眉,硬生生焦急的問:“誰給你的?”
“是一個女店員,”我這纔有些緊張了,徐東清雙眼裏彷彿有冰刺一般,環視着周圍的女店員,“誰給我老婆倒水的?”
她們一個個嚇得臉色慘白,囁嚅着說不出話來。
隨即徐東清忙抱起我,急匆匆的就從婚紗店出去,直接開着車朝着醫院去,而我也逐漸的噁心起來,捂着嘴,總怕馬上就嘔出來。
徐東清的車開的飛快,連紅燈都不躲避了,並且火急火燎的罵我:“你特麼有病?誰給你水,你就喝?給你屎,你也喫?”
我捂着嘴不想說話,他越罵越生氣,“你給我等着,如果你沒事還好,如果你有事,我就弄死你。”
我不只是噁心,很快又有了頭暈的感覺,一隻手捂着嘴,一隻手捂着頭部,難受的要命。
“李思恩,你是不是缺心眼?”他還在罵。
可是我頭暈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到了醫院,徐東清抱着我,便瘋了似得朝着急救室跑去。
我強打着精神,卻還是嘔出來,那醫生和護士忙就踩了血做了急診化驗,結果是我誤食了毒物,但是到底是什麼毒物,他們一時還沒化驗出來,那醫生蹙眉着急的說:“你肚子裏的孩子可能保不住了!先不說這毒物入侵血液,只說洗胃,是需要藥物的,孩子承受不了!”
我嚇得瞪大眼睛,半響哭了出來。
那醫生又說,“除非現在就做手術吧,算是早產了,可能孩子也能活。洗胃和生產一同進行,你家屬能同意吧?”
徐東清咬牙切齒的,眼睛紅紅的,瞧着我,我哭着,渾身癱軟無力,一邊嘔,一邊拉着徐東清的手,求他找靳封。
求他去找靳封,叫靳封帶着奇奇來。
他似乎有點恨我,最後還是去打電話了,並且在手術單上面簽了字。
我不知道到底來不來得及給奇奇做移植,便拖着不許人給我打麻藥,只許給我洗胃,徐東清氣的罵我:“你去死吧李思恩,你到底要我怎麼樣纔好?要腦子沒腦子,要命也快沒命了。”
後來他忽然哽咽起來,蹲在病牀旁握着我的手,親吻着我的臉,“思恩啊,你挺住啊,你別真的死了,你死了,我怎麼辦……你乖一點,開始治療吧?”
我也不想死,我也想活着看到奇奇是否能做移植,是否能康復。
“我就在你身邊,怎麼還發生這樣的事情,”徐東清又急又傷,眼睛紅的要命,說着還抽着自己的頭,“怪我,我怎麼沒注意你……”
後來醫生說,不知道那毒物是什麼成份,怕走入血液進了胎盤,便強行給我注射了麻藥。<
br />
再後來,似乎是靳封帶着奇奇來了,奇奇大哭着,靳封把徐東清從我身邊扯開,惡狠狠的……
而我便失去了知覺,整個人陷入了黑暗中,再次醒來的時候,徐東清就在我牀邊,我直覺渾身上下痛的厲害,特別是頭,頭裏面似乎有一根筋抽着。
但我忙問徐東清,奇奇做移植了嗎?
徐東清紅着眼睛說,沒有做移植,但是幹細胞已經冷凍處理了,因爲奇奇還沒有做移植手術的準備,不能馬上做移植,靳封和醫生都不同意,便這麼處理了。
“我的孩子呢?”我聲音很微弱,愣愣的看着徐東清,既然這些事情已經處理好了,那麼就代表我的孩子已經出生了,可我身邊根本就沒有孩子。
我記得奇奇出生的之後,他便被護士放在我身旁的嬰兒牀裏面。
我忽然滿心的期待,期待看孩子一眼。
徐東清說:“孩子在監控室的保溫箱裏面,因爲是早產,生命體徵不太正常。但是你放心,沒事的,這種案例很多,孩子在保溫箱裏一段時間就可以回家了。”
“那麼,是男孩還是女孩呢?”我興奮的看着徐東清,甚至連自己的身體的異樣都不顧了。
“是個女孩子。”徐東清朝我笑了笑,雖他的眼角還是很紅,似是對我放心下來。
原來是個女孩子,我淺笑了一下,便又覺得頭髮沉。
既然孩子安全的出生了,幹細胞也冷凍儲存了,我似乎對是誰給我下的藥,已經沒太多興趣去知道了。
並不想再因此引起其他的事端,可我想的總是很簡單,事情總不會按照我所設想的發展下去。
我閉着雙眼在病牀上,徐東清簌簌的告訴我,我‘誤食’的東西是銅化的毒物,好在發現的早,又喝下去的少,不然就沒命了,說起這些,他還不停的罵我,罵我蠢。
我沒心情笑,也沒力氣哭,只想着讓他安靜一點吧,否則我的耳朵要被他罵毀了。
後來我在他的臭罵聲中睡着了,手臂上一直都插着輸液管,這一覺睡的並不好,時不時的就覺得腦子很痛很痛。
大約是半夜的時候,有人進入病房來,對徐東清小聲說:“徐總,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是陳寧寧買通人做的,最近太太的行蹤一直都被陳寧寧關注着。”
黑暗中,我當即睜開眼睛,聽見徐東清冷冷一笑,“我還想放過她一馬,看來她自己不想活了。”
我剛想開口說話,徐東清便站起身來,打算和那人一起走。
我當即開口,喚住徐東清,“東清,你別這樣,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吧。”
畢竟是他欠了陳寧寧的,所以我說,“算了吧。”
徐東清站在黑暗中,淡淡的對我講,“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啊?”
“什麼話?”我嗓子很沙啞,“不管什麼話,我求求你別再做錯事。”
“那我告訴你,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不要,”我還想阻止他,但他已經從房間裏面出去了。
慌張中,我掙扎着要起牀,去找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