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還要無恥到什麼地步?剛剛說要打掉那個孩子,現在連認,都不認了?
我總覺靳封是薄情寡義的,但他起碼還認自己的孩子,徐東清更過分。
“我告訴你啊,徐東清,我可以不在乎你有多少個孩子,但是我在乎,你能不能紳士一點,不要這樣搪塞推脫,行不行?很無德的!”我罵完這句,又躺下身,“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嗯,那就是我的。”他淺笑出聲,大手撫摸着我的髮絲,“你還真是大度,都不在乎我和別人有多少孩子了。”
他也就此沒有繼續說下去,後來躺在我身邊,在我背後擁着我,我緊緊的閉上雙眼,不知不覺,不知爲什麼抽泣,他將我我的身體反轉過去,擁着我,擦着我的眼淚,嘆息着,“你該讓我如何是好?”
天空已經矇矇亮了,後來我沉沉的睡去,第二天中午是被人吵醒的,只聽陳寧寧在房門外面臭罵着:“李思恩,你給我出來,你別躲着,你這個惡毒不要臉的人。”
我睡眼惺忪的起牀,暈頭漲腦的打開房間門,見幾個傭人正拉着陳寧寧,可是陳寧寧像瘋了似得,就要朝我撲過來廝打。
她的臉上慘白一片,毫無血色,滿臉的淚痕,特別的可怕。
我嚇得倒退了幾步,一股不好的預感由心而生,“你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她紅着眼睛大吼着,“昨晚你假惺惺的替我和東清哥哥求情,讓東清哥哥以爲你有多善良。然後暗中派人,早上趁我下樓把我拖到小診所做流產,李思恩,你可真歹毒啊,你不得好死的。”
“你流產了?”我震驚的望着她。
“你裝什麼不知情?李思恩,你是我見過的,最賤,最惡毒的女人,你惺惺作態,你欺騙東清哥哥喜歡你,你拆散我們,你早晚得到報應的。”陳寧寧被傭人攔着,可總是要朝我撲過來,“我的孩子沒了,你的也別想留着!!!”
她流產了?
半響我失神,瞧着她,“你怎麼就確定是我做的這件事?”
“你還裝?除了你,還能有誰?”她像瘋了似得朝我吼,吼得嗓子聲音都失真了。
這一刻我終於覺得她很可憐,我說:“你怎麼不懷疑,是徐東清派人做的?”
“東清哥哥昨晚已經不想那麼做了,今早爲什麼還會做那種事?”陳寧寧哭吼道。
這愛情,真是矇蔽了女人的雙眼。
可徐東清什麼說過,會放過她了?
“陳寧寧,以後離徐東清遠點吧。”我是真心的建議,“否則你會死的很慘的,他和從前不一樣了。”
我說完這話,也後悔了,因爲在陳寧寧的耳中聽起來,就好似我在宣佈主權。
她歇斯底里的大罵,“李思恩,我還有一輩子時間和你較量,這輩子,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你給我等着!”
“哦。”
後來她被衝上來的保安給拖下了樓,我站在門口看着她的樣子,見她就像個垃圾,像個破敗的玩偶,被人從樓梯上拖了下去。
我纔想,有時候,女人真的要給自己留點自尊,可怕的男人,就不要接觸了,沒有好結果的。
陳寧寧離開之後,屋子裏就安靜了。
我怔怔的望着窗外,秋日的太陽光裏還是泛着涼,傭人以爲我十分的難過,小心翼翼的問:“太太,您要喫什麼嗎?先生囑咐,要你起牀後喝點水再喫飯。”
“哦,我不餓的。”我淡淡的說。
那傭人還在勸說我喝水喫飯,可是我卻充耳不聞。
脣角掛起一抹淡淡的苦澀,徐東清……
他……
他怎可如此啊!
我記得讀書的時候看過一本書,是一位老學者著作,他說,最好的感情不過十年八年,從此後便是平淡,如水一般的平淡。可你又離不開這杯水了。
我不知道這輩子最終的結局會是什麼,可總覺得,沒什麼好下場。
我還一直罵徐東清不是東西,可間接中,我纔是最壞的人。
他不就是要和我一生一世嗎?鬧成這個樣子爲何?那麼,便讓他如願以償吧。
我愣愣的看着窗外的院落,很想問徐東清,如果他如願以償了,能否放過一切。
電話鈴聲在這個時候猛然響起,我呆滯的拿起電話,接了起來,電話裏面是一個陌生的男人的聲音,他說:“李小姐,我們能見一面嗎?”
“你是誰啊?”我悶悶的問。
“我是馬銳的朋友,”他話說起來,十分的有禮貌,“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談談。”
“我不認識馬銳。”我像反射性的,馬上就把電話丟在一邊,恐懼感來襲。
不知這恐懼是來自何處,可卻十分的強烈。
電話鈴聲一次次的響起,大約有了七八通之後,我才鎮定了不少,拿起電話來,又接起來,那個男人說:“李小姐,我沒有惡意,我知道你和馬銳也是朋友,之前馬銳做過一些關於您的資料,所以您在s國回來之後,我們纔沒有控制你。就憑馬銳對您這份感情,您難道不想見我一面嗎?我想知道一些關於馬銳的事情,還有,他是生,還是死?”
我怔了一下,問:“地點?”
“明天,明天下午一點,在瑞星廣場旁邊的莫斯咖啡廳,我在3號桌等您,希望您不要和別人泄露這件事。”他說道。
“好。”
電話掛斷後,我沉沉的想,馬銳喪命在s國,可能這邊的人還不清楚。
所以我有必要和這人見一面。
接過這通電話之後,我的心思便被拉回了現實,下牀去洗漱。
剛洗漱完,徐東清便回來了,好似是回來取文件的。
他看了看我,問:“才起牀啊?”
我點點頭,並不太想和他說話,他便去了書房。
那書房從前徐宏維經常在裏面和人談話,我也進去過幾次,這會兒我鬼使神差的跟在徐東清身後,進入了書房。
自從這裏上次被封了之後,似乎是擺設還沒變,一排排的大書架,書架裏面放着一本一本的藏書。
徐東清走到保險櫃旁邊,輸入指紋之後,便在裏面拿出了文件來。
隨即他回頭望着我,“跟着我幹什麼?”
“沒什麼,我知道,有些東西可以看,有些不可以看。”我忙就要從書房出去。
他淺笑了一下,“你啊,真會搞事情,搞得好似和我多疏遠似得呢?”
他對陳寧寧的事情,隻字未提,我也沒有提起來,因爲已經沒有必要了。
當我從書房出來之後,他也跟着出來,我站在走廊裏,這別墅的走廊是沒有窗戶的,走廊兩旁都是房間,所以不管白天黑夜,走廊裏都開着燈。
昏黃的燈火照射在我的身上,徐東清鎖上書房的門,淺笑着望我,“老婆,你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