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麼說,王澤的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王澤也蹙起眉頭來,我忙補充,“王總,這個事情靠譜。”
“怎麼個靠譜法?”雖然王澤動心思了,但還是用質疑的目光望着我,“你講講。”
“當年在濱海市,徐東清是打算和陳寧寧結婚了,之前你也見過陳寧寧,徐東清落魄之後,陳寧寧還是對徐東清不離不棄,所以徐東清想東山再起,絕對會和陳寧寧聯繫。”
我眯着眸子,“所以呢,去陳寧寧那裏去找徐東清,肯定是能知道徐東清下落的,但還是有一個問題存在,陳寧寧家勢不一般,她爸爸是濱海市的副市長,很難對付。”
這話我說的半真半假的,但是王澤還真的信了。
我忙趁熱打鐵,“王總,您要早一些找到徐東清,否則事情就難辦了,萬一他重新在濱海市站穩腳跟,他絕對會和江森接頭。”
“你不是說,只有你才能和江森接頭嗎?”王澤眯眼看我。
“廢話,”我嘖嘖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徐東清對我的感情,他一旦站穩了腳跟,他能不把我弄回去嗎?”
“李小姐,你是真心和我合作的?”王澤問。
“我有什麼辦法?我現在在你這裏,我能有什麼選擇?”我苦笑了一下。
這幾個人很快就從我的辦公室出去,而我揉了揉眼睛,還是覺得沒睡足。
過了一陣馬銳進來找我,小聲和我講:“思恩姐,王鑫來了。”
“快請進來。”我忙說。
不大一會王鑫被馬銳帶了進來,我猜他是走投無路了,我心裏一陣高興,但是表情裏帶着悲傷,望着他。
他這會兒渾身髒兮兮的,我說:“王鑫,你怎麼樣?”
“李思恩,你都看出來我的處境了,還用着問?”王鑫冷眼看着我。
“是啊,我看出來你過的不好,我過的也不好。”我哭喪着臉,眼裏還閃出幾顆淚花來。
“怎麼?你在公司也混不下去了?”他嗤笑出聲,“你野心勃勃的,王澤能容下你?”
“不是那麼回事,我是被迫在這個公司的。”我說完,忽然又捂嘴,果然這王鑫眼裏流露出來好奇的目光。
我瞪了馬銳一眼,“你還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快去倒茶?”
“是。”馬銳畢恭畢敬的點頭,隨即從屋子裏面出去。
這馬銳到底想怎麼收網,我根本就不清楚,他可能對我還是不完全信任,也沒和我商量這件事,但我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不過,我在王鑫面前要把戲做足纔可以,所以把馬銳趕出去。
等馬銳從房間裏面出去,我便長出了一口氣,悲哀的望着王鑫,“王鑫,我不瞞你說,你知道我爸爸是徐宏維吧?”
他點點頭,我又說:“你知道我爸是徐宏維,你就應該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物,他之前雖然栽了死了,但是他有很多錢留給我,存在國外呢。”
這話說起來,王鑫當然信,我忙讓他坐在沙發上,悲傷的語氣接着說,“但是拿到這筆錢,需要我做起來一個企業,國外的基金會才能把錢給我。我最初進王澤的公司,就是爲了藉助他的能力,讓我自己東山再起,但是王澤想分一杯羹。”
其實這是實話,只不過我隱去了江森將軍的事情。
 
他彷彿恍然大悟似得,罵了一句:“我說呢!無利不起早,看來我是真的沒用了。”
不過,他忽然又想到一件事,用質疑的目光望着我,“你撒謊,如果你想東山再起,怎麼不找靳封幫你?”
我頓時就笑了,“你難道不知道?我爸爸摺進去,是靳封做的?誰殺了你爸,你還能和他在一起?”
他點點頭,這會兒是完全信了我的話。
“王鑫,”我嘆了一口氣,“你也不是完全沒用,你也別難過,其實你也可以東山再起的。”
“拜你所賜,我想東山再起?”他自嘲的一笑。
真是不容易,我居然能和他好好的交流了,這倒是邁出了一步。
“怎麼辦,王鑫,”我像對待老朋友似得,“我怎麼才能從這裏公司離開?”
“真有意思,你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王鑫咧嘴一笑,蔑視的看了我一眼。
他既然進來找我,那就代表他走投無路了,但是這個傢伙還是那麼愛面子,對自己的事情隻字不提,好像現在正在看我的好戲似得。
“你說對了,我確實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點點頭,“不如這樣吧,你回公司幫我,讓我從公司出去。”
王鑫頓時眼底裏燃起了希望,半響那希望又滅了。
想回到公司,談何容易?王澤會讓他回去就怪了。
但是王澤有一個毛病,就是貪心不足蛇吞象。利用他的貪心,什麼事情都能辦。
只是麻煩一點罷了。
“這樣吧,王鑫,咱們都好好想一下,用什麼辦法讓你回公司纔好。”我望着王鑫,語氣很真摯,“咱倆也是老交情了,你回公司,對於你和我來說,都是很好的。”
說完這些,馬銳也回來了,我叫馬銳去天竺雨的賬目上面取了兩萬塊錢給王鑫,讓他離開天竺雨,先好好休閒幾天。
王鑫沒想到我會對他這麼好,難以掩飾的感動從眼底裏流露出來。
他這個人,其實也不是十惡不赦,只不過人都有貪心罷了,他又腦子少根筋,就以爲把持着權力就萬事必備了,這幾年一直也沒從王澤那裏多弄出來點錢了,否則現在也不會這麼可憐。
“王鑫,你等我啊。”在王鑫走的時候,我紅着眼睛,一臉的柔弱,“你等我安排一下,咱們就都能順心了。”
“哼!”他雖然很期待我給他做安排,但是還要面子,哼了一聲。
等這王鑫出去了,我和馬銳說,“馬銳你馬上跟着他,看看他住在什麼地方。”
“爲什麼?”馬銳不解。
“問那麼多幹嘛?”我白了他一眼,“快去辦。”
“哦,知道了,您等我。”這馬銳也從我的辦公室出去了。
讓一個人奮起,就絕對要把他逼上困境,否則他就算有那份心,也不一定有那份膽子。
等他們都離開之後,我呆滯的坐在辦公椅上面,手撫摸着小腹,喃喃自語:“寶寶,你會不會是哥哥?哥哥會回來嗎?哥哥真的不在了嗎?”
我不死心,一直都不死心。
我坐了一陣,馬銳忽然就回來了,神祕兮兮的望着我……、
“幹嘛?怎麼了?”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