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了靳封一眼,他面色平靜,也正在望着我。
“李小姐,還在那站着幹嘛?坐下,咱們和天禾九穀那邊剛剛確定合作,一起好好聊聊。”王澤笑着對我說。
他明知道我和靳封的關係,這會兒不提這事,而是很驚訝的與靳封說,“我一直都不知道天禾九穀,是靳總投資的。靳總怎麼忽然投資做酒廠的項目呢?”
“感興趣。”靳封淡淡的回答了三個字。
我在心裏一陣陣琢磨,他閒心真多,閒着感興趣就投資個酒廠,閒着無聊就來這裏找我的麻煩。
若我只是簡單的在這裏任職,他來這裏倒是沒什麼,但王澤的心思,現在靳封都不知道。
“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一邊喝酒一邊談。”王澤看了看時間,笑道。
我沒辦法再拒絕,便跟着這些人一起去了飯店,王澤帶着老六和王鑫,王鑫表現的十分得體,偶爾偷眼打量着我和靳封。
我分析,王鑫已經知道了我和靳封從前的事情,這會兒,他肚子裏絕對沒揣好心思。
而我和徐東清坐在一起,徐東清一直夾菜給我喫,心情很平靜的模樣。
全程靳封也沒有看我,沒有與我交談,說的話全部都是他對合作項目的要求。
王澤幾人連連點頭,樣子很是恭維。
正聊着,王鑫起身倒了一杯酒給我,一臉的感激,道:“李小姐,我敬您一杯,咱們雲澤能和靳總合作,那還是要感謝您。”
“我不會喝酒,”我笑了笑。
“李小姐,您不給面子,”這王鑫像是開玩笑似得,“你不喝,我可就一直舉杯了啊?”
我心想,你舉到死,我也不會喝的。
但這傢伙賊心不死,連忙說,“李小姐,喝了這杯酒,咱們就是一家人。”
“她喝不得酒,懷孕了。”靳封忽然淡淡開口。
屋子裏突然就安靜下來,徐東清一陣陣蹙眉,起身結果王鑫的酒杯,“我替思恩喝了,思恩身子不適合喝酒。”
“李小姐懷孕了?”王鑫故作不知,一陣驚訝,“李小姐不是沒結婚嗎?”
“王鑫,”王澤冷聲開口制止他,“你是不是喝多了?喝點貓尿就胡言亂語的?喝多了你就回去,別在這丟人現眼。”
這王鑫就是故意找茬,不知是想激怒靳封還是徐東清,又或者是我。
但不管我們之間誰被激怒,都會影響到和天禾九穀的合作,我想,這就是他想達成的目的吧?
徐東清咧嘴一笑,摟住我的肩膀,“我們倆已經領證了啊,只是還沒辦酒席。王鑫你剛纔是什麼意思呢?”
他的話音落下,靳封在一旁淡淡的對張墨青說,“幾點了?這麼晚了,我忘了給我兒子打電話,墨青你先陪着王總幾個人聊一聊,我去打個電話。”
待靳封離開屋子裏,王澤變開始臭罵王鑫,“你特麼是瞎還是傻?”
“怎麼了?哥,我就隨便說一句而已啊,咱們和李小姐是自己人,難道自己人和自己人說話,也不能隨便了嗎?”王鑫裝的挺委屈似得。
隨即,他又叨咕了一句:“這麼複雜啊……那麼,李小姐懷的孩子,是誰的啊?”
他確實是想把事情搞得複雜
,王澤的臉色極其的難看,拳頭攥起來,對老六說:“老六你把王鑫送回去,他喝多了。”
我起身,拎着我的包包,“不必了,我身體不舒服,還是我先回去吧,你們聊得我也插不上嘴。”
“李小姐,真是抱歉,”王澤一臉的歉意,“這小子喝多了,就是這樣。”
徐東清也想和我一起走,但是被我留下來,關鍵是,我知道王澤並不想讓我們參加和天禾九穀項目的建設,徐東清若是和我一起走了,將來我們不好再參加。
離開酒店房間之後,我便一路漠然的朝着樓下走,走了幾步,望到靳封站在走廊裏,拿着電話對奇奇講:“爸爸明早就回去,你睡覺。”
我活這麼久,只見過他對唐雪凝和奇奇這麼溫聲講過話。
我漠然的無視他,繼續朝着樓下走,當我從飯店出來之後,靳封跟在我身後,此時電話也掛斷了。
天色很黑,街上全都是霓虹燈閃爍着,車流穿梭着。
“你要去哪?”他問。
我回頭望他,淡淡的說:“回家啊。”
“怎麼沒讓徐東清送你?”他又問。
這平靜的語氣,彷彿是已經接受了我與徐東清在一起的事實。
這還真是不像他,一點都不像。
“他有工作要忙,就留下談工作了,你也會去吧。”我無精打采的說完,便站在街上打車。
“我送你?”他詢問着我的意見。
我蹙眉,“不用,不用麻煩。”
還真是巧了,大晚上的,居然很少有的士,就算過來幾輛,也都是有人乘坐的。
所以半個小時之後,我還是站在街上。
尷尬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着,靳封脣角噙着笑,“我送你?”
“我說了不用!”我一直都在強迫自己的情緒不要太激動,這會兒也在強忍着別對他說粗話。
“沒有車,你要在這裏等到什麼時候?”他笑着瞧我,忽然擡手颳了我臉蛋一把,“還這麼固執啊!”
“別和我動手動腳的啊!”我氣的閃躲,一個閃身,身子便閃到街上。
一輛車在我背後剎車,發出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
靳封眸光猛地就冷了一下,扯着我的胳膊,把我扯回他身邊,“你腦子進水了?在街上亂躲什麼?車碰到怎麼辦?”
“你若是不纏着我,你若是不對我動手動腳的,我至於躲嗎?”我氣的瞧着他,這會兒我餘驚未定,也懶得在他面前裝和諧了。
“我告訴你啊,我對你的忍耐是有限的,你躲我幹什麼?”他冷眼看着我,“李思恩,我摸你臉怎麼?你躲什麼?”
這話說的,就好似他對我做什麼,都是合法合理的似得。
“走!”他擰着俊眉,扯着我的胳膊,就要帶我去停車場取他的車。
“你想綁架我?那是犯法的。”我白了他一眼,“靳先生,我和你有什麼關係嗎?你這樣故意接近我,什麼意思?”
“你……”他深呼吸一口氣,彷彿還想在我面前裝成十分的紳士好脾氣的樣子。
“你什麼你?你有病?”我白了他一眼,就朝着我和徐東清的出租屋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