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清從不是傻子,我的話音落下,他就蹙眉回頭望着我,“你什麼意思?”
“如果你不想,只是給王澤他們牽個線而已,就讓我和你一起去上班,”我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如果你只是想給他們牽個線而已,那咱們只能活到,成功給他們牽線的那天。”
這種事情,我想,那位我從未見過的江森將軍,對於沒有利用價值的閒人,瞭解他們情況的閒人,他們是不會留下活口的。
“那你到底是想做什麼?”徐東清不解的盯着我看。
“就是表面的意思啊,”我揉揉太陽穴。
“昨晚你還對這件事無限的牴觸,怎麼會忽然想通了?”徐東清撂下手裏正在摘的蔬菜,便來到客廳,和我坐在沙發上,上下打量着我,“思恩,這件事危險着呢,你等着我一個人去料理好了,你跟着摻和什麼?”
“不行,”我朝他一笑,“有些事情是無法接受,但是事實就擺在那裏,不接受又能怎樣?既然必須去做,就做的好一點,免得被王澤他們搞死。”
徐東清想的是,等和江森對上話,見上面,就甩掉王澤。
王澤也不是傻子,他難道就沒防備麼?
我對這件事不放心,所以還是要參與其中。
並且,我還想做另外一件事。
但現在不好和徐東清說明。
徐東清嘆了一口氣,半響才點點頭,“好吧,那從明天開始,你和我一去王澤的公司做事。”
“好,那麼就一言爲定了,”我一笑,拍了拍徐東清的肩膀,“那就快去做飯啊?”
“我不想做飯了,我們去外面喫吧。”徐東清哭喪着臉,“我怎麼這樣可憐啊?累了一天,回家還要煮飯的。”
“那你可以去找陳寧寧,她一定會把你伺候的很開心。”我打趣的望着他,朝他眨眨眼。
“算了算了,我還是去煮飯吧。”他咧着嘴,便回到了廚房,去煮飯了。
我靠在沙發上一陣打瞌睡,望着窗外的天色從深藍變成了黑色。
徐東清煮飯簡直太慢,兩個多小時才做好,他累的像狗一樣,卻希望我誇讚他煮的好喫。
我悶頭喫着徐東清做的飯菜,忽然想起從前靳封給我煮飯,那味道,簡直……
簡直讓人‘痛不欲生’,此生難忘!
一頓飯喫完,徐東清便耍賴,不想洗碗。
他像撒嬌似得說:“你能不能學一下,怎樣把一個男人寵上天?”
我直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便去洗碗。
這一夜過的平靜,徐東清可能是太累了,洗過澡之後就躺在牀上拿着手機胡亂的看,後來拿着手機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精神抖擻的起牀,洗漱之後,便和徐東清一起下樓,準備去王澤的公司。
從家裏出小區的時候,王澤的人在小區裏面閒逛着。
我脣角掛着冷笑,琢磨王澤這個傢伙,還真是派人把我完全的‘看守’起來了。
他就那麼確定,和江森接觸之後,等着他的,是發大財嗎?
那幾個留在小區裏面監視我的人,見徐東清跟着我一起出來,便也沒阻攔,放我和徐東清一起出去了。
“他們怎麼不攔着我?”我上車之後,問徐東清。
他
們把徐東清當成了自己人?認爲徐東清帶着我離開,便不是逃走了?
徐東清撓撓頭,“第一是,因爲你和我一起出來,第二是,他們能看出來你是否想逃走。”
“他們還挺聰明的。”我哼聲說。
“那天你拎着行禮,在半夜出來,誰看不出來?”徐東清苦苦一笑,“王澤不想惹怒你,所以只要你不是想逃走,他是不會和你撕破臉皮的,甚至會對你百依百順。”
“是嗎?”
徐東清的話令我陷入沉思之中,我想,逃身的可能不是沒有,只是需要動動腦子。
想着這些事情,我們便到了王澤的公司。
王澤的公司和之前徐宏維的榮保物業差不多,但是沒有那麼大規格。
主要的經營項目也是做勞務輸出中介之類的。
我和徐東清進入了公司裏面,前臺忙過來給徐東清遞過來簽到的筆和紙。
我四下看這公司的環境,看了幾眼,就聽到有人推開了門,王澤從大門外面進來,身後還跟着十幾個保鏢。
他隨身帶的保鏢,比徐宏維都多。
可想而知他心裏藏了多少鬼,至於這樣防備突發狀況。
這王澤瞧我和徐東清一起來的,頓時很有禮貌的一笑,“李小姐來公司參觀嗎?”
“王澤,我想在你公司應聘,如果你答應,就給我安排個職位,如果你不答應,我就跟着徐東清。”我不動聲色,朝他一笑。
王澤似乎沒想到我會有這樣的要求,盯着我瞧了半響,道:“李小姐來我公司上班,我王澤舉雙手歡迎。”
“嗯,那我就給徐東清做祕書吧。工資按照正常祕書的價格給我。”我提着要求。
“沒問題,那李小姐就去辦理入職,今天就工作吧。”他的語氣十分的禮遇,說完便朝着電梯口走去了。
前幾日夜裏在小區裏,抓我上王澤的車,的那位憨頭憨腦的傻瓜,跟在王澤身後,還回頭警惕的瞧了我一眼,小聲對王澤說:“王哥,這小娘們兒能幹啥?咱們憑啥給她錢?她是能打還是能幹啊?”
“老六,你閉嘴,腦子長在屁股上面了麼?有沒有點禮貌了?”王澤一陣不高興。
原來這傢伙叫老六,老六又小聲說,“王哥,您對徐東清太好了,咱們下面的兄弟都喫醋了。”
這個叫老六的人,讓我想起王波來了。
他們有共同的一點,便是都頭腦簡單,說話直白,又對上司死心塌地的。
莫名其妙的,我並不討厭他。
徐東清見我望着老六的背影,敲了我額頭一把,“你看什麼呢?”
“你覺不覺得?他很像劉波啊?”我轉頭說。
“嗯,有點像,但絕對不一樣。”提起劉波,徐東清心情有些不好,摟着我的肩膀便上了樓。
劉波也是從小就在徐家,和徐東清感情是很深的。
所以在電梯上,我見他蹙着眉,便笑着說:“你也想劉波了啊?”
分明接觸的並不多,可是猛然想起來,還是很懷念。
“還好吧,劉波如果在,咱們在這小破公司裏面,一定會順利不少。”徐東清嘆息着說。
沒想到王澤還給徐東清配備了辦公室,可當我們打開辦公室的門的時候,我當即一陣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