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想幹什麼?我這一腳嚇得張墨青滿臉白,“思恩小姐……”
“你放開我,”我甩開了張墨青,滿眼怒意的看着靳封,“在你的心中,什麼最重要,你自己清楚,你又何必非要綁着奇奇在你身邊?何必又想捆綁我?奇奇病着,你還可以去大潤上班,還爲了那個地皮競標做商策,你現在虛心假意的做什麼?”
靳封額角繃着青筋,怒視着我,半響冷冰冰的丟下一句話,“因爲我是他爸,我是你男人,怎麼了?你哪裏那麼多何必?哪裏那麼多憑什麼?爲什麼?給我回去休息,別在我眼前如此詆譭我,當心你以後一眼都別想看見兒子。”
“你這個人渣!”我火冒三丈的。
“思恩小姐,你消消氣,我先送你回去吧。”張墨青穩着心神,在我耳畔小聲說:“您先回去,好好休息,其它的事情再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如何再從長計議?假如我這次離開了,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奇奇。
我一路掙扎着,還是被張墨青和另一個黑西裝的男人,一起拖下了樓,外面很冷,冰雪覆蓋着路面,想來,已經是深冬,快要過年了。
我滿眼的淒涼,奇奇病的如此嚴重,可是我卻不能陪在他身旁。
我抿脣,擡頭望着高高的醫院大樓,眼淚忽然滲出來。
本來我以爲,靳封對我的傷害過後,已經足以讓我成長了,我會很堅強,可是如今,曾經的那種淒涼與無助依舊萌發在心中。
“思恩小姐,我們車上說吧。”這張墨青一路拖着我,這會兒還是保持着禮貌,打開了車門。
我發着呆,坐進去。我想,我上次放棄報復大潤,到底是對還是錯。
就像靳封說的,只要他沒有垮,我就無法把奇奇帶回身邊。
路上張墨青開着車,對我說:“思恩小姐,總裁在國外給小總裁請來一位血癌專家,是目前世界著名的醫療專家,您可以放心的。總裁這幾天沒有送小總裁來醫院治療,是那位專家的醫囑,怕在他來之前,其它醫生給小總裁用藥,影響他對病情準確的判斷。今天下午,總裁就去接這位專家了,你知道的,請來一次不容易,總裁親自安排專家喫飯休息,想必明早,就會去醫院看小總裁。”
“你不要管我兒子叫小總裁,我兒子對大潤,對靳家的繼承都毫無興趣。”我的眼睛朝着車窗外面望去。
是我誤會靳封了嗎?他也在爲奇奇而努力?
“思恩小姐,瞧你說的,小總裁當然會繼承總裁的一切,總裁和我說過,不管付出多少代價,都要讓小總裁健康起來,而且,總裁對思恩小姐,也是一片真心啊。您不知道,您不在的五年裏,總裁的辦公室抽屜裏,一直都有你們曾經的合照。他心裏一直都有你啊。只是一些誤會使然。”張墨青一邊開車一邊小心翼翼的說:
“所以思恩小姐,您和總裁??和好算了。那些誤會,是家庭造成的,任何人都逃不出家庭啊,你要理解。”
我沒有作聲,他要給奇奇健康的身體,我很感激。但是張墨青說他在這五年裏,都想着我,我倒是想要冷笑,他的心,到底分了多少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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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那麼,他心中那抹白月光,唐雪凝小姐呢?他是不是夜晚裏想到發狂?
張墨青見我沒有作聲,便也沒有繼續和我交談下去。
車子一路朝着郊區的徐宏維別墅開去,待到別墅附近,張墨青停下車,對我講:“思恩小姐,我就送你到這裏了,我也不好靠近別墅大門,您知道的。”
是啊,上次靳封帶人把小村莊的房子一把火燒了,還差點燒死徐宏維,徐宏維的人若是看到了張墨青,那還有好果子喫嗎?
我下了車,朝着別墅走,張墨青一直看着我進了別墅,這才離開了。
夜晚,別墅裏面燈火通明,徐宏維和徐東清都坐在沙發上,徐東清腦子上的紗布還是包紮着,也不知道今天下午,到底是怎麼在東麟上班的。
我垂着頭,心情十分的不好,心裏全都是奇奇。
當我路過徐宏維身邊的時候,他蹙眉看我,我想他肯定想對我進行指責,馬上就要到了競標的日子了,我居然還不去東麟上班開會研究。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徐宏維問了一句:“孫孫的病情怎麼樣?”
我望了他一眼,說:“還在昏迷。”
“這麼嚴重嗎?”徐宏維略微有些驚訝。
我也沒有繼續做聲,便獨自回了房間,結果剛到房間,就發現旭陽用蠟筆把房間牆壁畫的亂七八糟。
“旭陽,你出去吧。我有點累。”我揉着太陽穴說。
旭陽現在已經能聽懂很多話了,真的乖乖的出去了。
旭陽的身份,徐宏維一清二楚,可是他根本就不告訴我。
但是,我總結了一下,徐宏維不想讓靳家的人看到旭陽,或許,旭陽和靳家有關係?
我趴在牀上,腦子裏全是亂七八糟的事情,對於奇奇,我有的全是無助,也不知道這次靳封找來的專家,到底能給奇奇什麼樣的治療。
一夜冗長,我失眠到瘋狂,終於耐不住,去徐宏維的酒櫃裏面拿了一瓶紅酒,坐在客廳沙發上喝了起來。
迷醉中眼淚悽迷,後來只記得徐東清抱着我,把我送回了房間,後來的事情便全部不記得了。
第二天一早,我頭痛欲裂的接到了靳封的電話,我剛想破口大罵,叫他把奇奇交給我照顧,結果他的語氣淡淡的說:“李思恩,來醫院,兒子醒了,專家來了,你來聽聽會診結果。”
“你不是,不許我照顧奇奇嗎?”我雖然這麼說,心情卻很激動。
想着那國外的專家,一定不是浪得虛名,一定會治療好奇奇的病吧?起碼穩定幾年。
“少廢話。”他聲音冷冰冰的,隨即掛斷了電話。
我急匆匆的換了衣服,用冷水洗了一把臉,便從徐宏維的別墅出去。
不過,當我下了樓的時候,徐宏維正目光陰森的看着我,裏面還帶着毒辣……
“怎麼了?”那種毒辣的目光,使得我神經一緊。